许薰悉心听着呢,云非斓突然扭过来脸看她。许薰就跟着心下突地一跳,忙收敛了神色,心里忍不住哀嚎,程寒寻你长这么好看干吗,云非斓都打翻醋坛子了啦!
云非斓凉薄地勾唇,泄露一丝怀疑,皮笑肉不笑地道,“不打扰,本王就在这,你说吧!”同时大掌轻易捉住许薰的小手,随意把玩着。
听到这里,程寒寻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里是为难。他是来找许郡主诊脉的,接到许郡主心慈送来的三枚药丸便知自己的病情有了希望。可是谁料到这楚王竟是对他如此敌视,他焉敢提诊脉的事?当下只能将事先早已备好的宣纸取出,并奉了上去,深吸口气应道,“这是合作的一些单子,请王爷查看。”
许薰趁云非斓接单子时,忙将手从他大掌中抽出,可一下两下竟没抽动,反而被他更紧地握在掌心…不仅如此他那大掌正尚着她手心越过皓腕直接划进了她的手臂里部,略带薄茧的粗糙指尖有些痒意地婆娑着手臂内侧娇嫩的肌肤,引来一阵莫名的颤栗。许薰不适地抽回手臂,谁知瞬间就被他大掌紧紧环住,逃脱不得。
云非斓指尖勾起,婆娑着许薰那处娇嫩水灵的肌肤,转身朝躺椅中落坐。他气势收敛得极干净,整个人纯粹地仿佛一尊置身世外的翡翠玉尊,极冷极淡的神色就这样望着程寒寻奉上的宣纸单子,巍然不动,没有去接的意思。
“王爷?”程寒寻声音一阵暗哑,温润的雪眸浮起尴尬。
云非斓偏过头望着他的心上人,对此漠不关心,冷漠得很:“程家若真有合作之意,让你们家主来拜见本王。”
此言一出,程寒寻眸色明显一黯,身子僵在当场。
云非斓深邃的眸直直盯向程寒寻——
程寒寻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当下只得抱拳施礼:“遵王爷命令,小人告退。”今日之行,失败!
他退下后,云非斓长臂一收,许薰冷不丁地一踉跄,就这样摔进他宽阔的怀抱中。
云非斓撩起她的袖口,粗糙的指尖依然留在她臂内的娇嫩肉上,当发现那里此刻红痕一片。俊眉不禁一皱,心里腾起股歉意,将她轻轻地揽了揽,温声道:“方才我那般与他言说,薰薰可有不满意的?”
许薰哪敢有不满意,搭眼看到手臂上的红痕,她决定小小地报复他一下:“只是损失了一大笔单子,帝都曾家想在陇城立足,又难了些。”
云非斓沉默了阵,后道,“明日该离开了,陇城的生意不必着急。”
许薰:“……”就知道这个老抠儿这样说!
天愈发地黑,云非斓让人收拾了,就要带许薰去外面过一宿,并看陇城日出。
这时许薰已不想去了,明日要早些启程,晚上还要熬一宿,就为了看日出。她有心不去,可看云非斓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又说不出直接拒绝的话。
两人出了府门,许薰无意中看到不远处曾老三的的宅子,突地想到什么,扭头对云非斓笑笑,“三舅父落井,我只去看了一眼,明日便要离开了,想再去探望下他。”
“薰薰我们说好的去看日出。”云非斓不乐意地怏道。
许薰自有法子,小手捉住他大掌揉了揉,柔声道:“王爷不是还记挂着刘大翠的事么,我们一同前去,好么。”
这话一出,果真令云非斓很心动。
毕竟褚相在朝堂也是极难对付的一支,况不管到甚时,褚相一派永远都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刘大翠这条小鱼,捏死作用不大。就不如放养,到时候用来钓后面大的!
两人敲定,各有目的,奔曾老三府上。
曾老三府上,众人正济济围作一团。
许薰看了圈,并没见到那刘大翠的所在。她心里略感安慰,遂冲云非斓看了眼,果见他凝眉,没有多留便出了屋去。
众人见王爷离开,纷纷以为是嫌吵的关系,连古府来探望的人也分外知礼地退出门去。只是临行前古老爷请许薰借一步说话,“郡主,之前城东的宴会…不知郡主您是否满意?”他算是奉许薰的命令在自家宅子里举行宴会。但楚王猝然离场令他很不安。
多番找机会想请示许薰,现在终于找到了时机。
“古老爷做得很好,以后都有劳您了。”许薰中肯地评价道,这令古老爷大感幸甚,说话也跟着挺直了腰板,又谈及帝都曾家在陇城的生意,认为与皇商程家合作得好。
对此许薰不置可否,先前云非斓见程寒寻时的表情,她真不敢苟同。好在她并没有存心与程家合作的意思。
模棱两可地嗯了声,这时三舅母古氏走过来欲言又止。
许薰眼角余光扫到了,正欲让古老爷退下,谁知他竟突然露出爽利地笑,冲许薰道,“郡主,你们谈,老夫告退啦!”他怀着愉悦的心情拱拱手离开。
再见三舅母含笑走过来,神情竟有几分扭捏,脸梢也有丝红晕,竟仿佛是有某种喜事般:“书儿啊,你舅父找你,请过来吧!”她一只手捉着许薰的衣角,将人拽到曾老三的榻前。
曾老三看看自己妻子,再看看许薰,眼眶红了:“书儿,舅父有件喜事尚未告诉你……嗯,你是除了我们俩以外,第一个知道的人!”
“是什么事?”许薰好奇,难道是三舅父想通了,他愿意接受帝都曾家在陇城的生意?
可结果,只见曾老三将手伸放在古氏的肚腹处,并摸了摸,眼眶含着湿润:“你三舅母怀上啦!”
怀?怀孕?
许薰乍闻此言,一脸空白。
“是曾家又添子嗣啦!”曾老三咧开嘴欢喜地笑了。
许薰礼貌地笑了笑,道一声“恭喜”,心里想着要送给未来的表弟或者是表妹什么样的礼物好呢。 正在此,曾老三让古氏去倒茶,屋内只剩下许薰时,他握住许薰的手,语重心肠道,“书儿,你可知道我对这个孩子的降临并没有那许多欢喜,可他是在帝都曾家产业落在陇城之时而来,他是咱们曾家的希望呀!在生意上我帮不上书儿的忙,但是这些年来我在陇城还是有些积攒的,你铺子开业缺人手,我知道你其实更缺在生意方面出色才能之人…我物色了一些,明日便干起来,到时绝对让咱们曾家的生意在陇城立稳脚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