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奕没有醒过来,沈初柔很自责。一定是她做得不够好!
南天奕做了一个全身检查,身体各方面机能都没问题,脑部的伤口也基本上康复了,可是他还是没有苏醒。
这是为什么?
张家燕走进来,见南天奕还是没有醒过来,心里又急又慌。
“天奕,怎么还没醒来啊?天奕啊,奶奶都好起来了,你也快点醒醒吧。”
听到奶奶这样说,沈初柔的心更加难受了。
“初柔,天奕难道就没有一点儿苏醒的征兆吗?”
“奶奶——没有!”沈初柔痛苦地摇了摇头。
她想说声“对不起”,话到嘴边又放下。
张家燕叹了一口气。
沈初柔赶紧说:“奶奶,一定是我做得不够好,可能是方法不对!天奕才没有醒过来。”
“初柔啊,你也别太自责了。你的努力大家都看见呢。一坤,你赶紧想个办法,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南一坤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南天奕,一脸的担忧。
“妈,请来的专家,建议让天奕到美国去治疗,毕竟那里医术比较先进。”
“那好吧,听专家的话,你尽快安排好一切。”
“妈,你放心,我会的。我已经请了一个美国的专家过来,他帮忙联系那边的医院。”
南一坤刚说完,美国来的专家森尼教授进来了。
他拿着报告进来,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南天奕的身体,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还没醒过来,危险啊!”
病房里的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
张家燕拄着的拐杖在发抖,“森尼教授,怎么了?”
“老夫人,病人情况不乐观!”
“森尼教授,天奕他到底怎么样了?”沈初柔急急地问。
“病人如果再不苏醒,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或者脑死亡。”、
植物人?!
脑死亡?!
沈初柔的身子晃动了一下,她赶紧扶住墙,挣扎了一下,努力地静定下来,喘了一口气。
不能倒!
她现在一定不能倒下!
天奕会没事的!
还有希望!还没有绝望!
只要有一丝的希望,她都会努力!哪怕是用她的生命去换取天奕康复的希望。
“森尼教授,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喃喃地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沈医生,你也是当医生的,应该明白植物人和脑死亡的意思。”森尼毫不留情地说。
森尼教授的话,像一个炸弹,“轰”地一声,在她的脑子里炸开了,炸得她头晕眼花,魂飞魄散。
她双脚一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她无法接受南天奕这个残酷的事实。
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
她不接受这个事实!
森尼教授一定是搞错了。
天奕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可能的!一定是我的方法不对!我想过另外的方法,一定会唤醒天奕!给我时间!我一定想到办法的。”
沈初柔傻乎乎地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南天奕。
她多么希望他的眼睛猛地睁开看她一眼!
为什么他的眼睛要紧紧地闭着?
为什么老天爷要那么狠心?
沈初柔感觉身体被掏空了,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呆呆地望着南天奕的脸,一种强烈的不舍涌上心头。
她不要他离开!
不要!
想起过去,她才发现,她欠天奕的太多了。原来,她那么爱天奕,那么的舍不得!
怪不得人都说失去才知道珍惜,失去才知道拥有!
为什么她要过马路买奶茶?如果不过马路,天奕就不会被车撞到。
沈初柔后悔莫及。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绝对不会让天奕出事!
人生往往如此,总是如果,却没有如果;总是后悔,却后悔莫及。
有些事情错过了便不能再回头,有些人失去了永远也见不到了。
沈初柔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慌,她不想错过天奕,她不要失去天奕!
“天奕,你醒醒啊!快醒来看看我。啊——”
沈初柔的眼泪决堤而出,抱着南天奕痛哭起来,哭得悲痛欲绝。
张家燕见沈初柔哭得凄惨,真情流露,也不禁老泪纵横。
沈初柔突然停止哭泣,抹干眼泪。她呆呆地望着南天奕出神。南天奕是为了救她而变成这样子的,她也爱天奕。所以,她决定,不管天奕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对他不离不弃,照顾他一辈子。
“奶奶,无论天奕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照顾他一辈子!这辈子,我非他不嫁!”沈初柔坚定地望着南天奕。
张家燕感动了,看来,沈初柔确实是真心爱天奕的,他们是真爱。老天为什么那么残忍,要分开这对有情-人啊?为什么要折磨这个好的女孩?
沈初柔拉着南天奕的手,轻吻着他的手背,呼唤着:“天奕,快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初柔。你不是说爱我一辈子吗?你若是爱我,就要睁开眼睛看看我!”
森尼教授看了也感动了。他说话了:“我只是说严重的情况而已,现在病人还没有到达严重的情况,具体以诊断结果为准。不要灰心,医学上也有很多奇迹发生的。病人他会苏醒过来的。但是,现在要马上把病人转到美国治疗!美国那边已经组成了一个专家组,病理报告已经传真过去了,但是一定要病人到,才可以做出正确的诊断,才可以制定确切地治疗方案!”
“好!森尼教授,我马上安排专机!”南一坤急急地说。
“一坤,快,事不宜迟,马上准备。我也要去!”张家燕也是心急如焚。
孙子命垂一线,她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脑死亡,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的孙子没了,她永远地失去了她的好孙子!
“妈,不行!从这里飞美国要十几个小时,您的身体禁不住。”南一坤立马反对。
从灵岛飞到万城才五个小时,可是从万城飞到美国目的地要十五个小时,以他的老母亲的身体状况,根本就承受不住。很危险,他不敢冒这个险。
“有什么不行!我能行!我不放心,我一定要去!”张家燕生气地敲着拐杖。
“妈——”南一坤为难了。
他清楚老母亲的脾气,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