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安,日子还是得继续过下去。
在薄惟祈的帮助下,苏荷渐渐地从车祸的阴影中走出来,恢复到了以往正常的生活。她同时兼顾学业与马术两样事情,忙得不亦乐乎。
闲暇的时候,她会偶尔想起蒋曦以及自己曾经对她做过的事情,曾有过动身回国看望她的念头,却最终因为过于忙碌而不得不放弃了。
苏荷的忙碌并非毫无用处,相反地,她在马术上日渐精进,几乎每个月都有参加与马术相关的比赛,无论大小都取得了出色的成绩。
在某次大型比赛中,她与自己的师姐洛薇儿不期而遇了。冤家路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洛薇儿刚一见到苏荷就开始拿之前的受贿案讽刺她。
苏荷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过去的事情她不想再提,那起受贿案让她的人生拐了一个大弯,让她遭遇到了许多事情,其中有好有坏,但最为深刻的无疑还是蒋曦的那起事故。
她一直在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回国,那么也就不会碰到蒋曦,接下来的一切不幸也就不会发生了。
见苏荷不说话,洛薇儿讽刺得更加起劲了,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难听。“够了,洛薇儿!”一个夹杂着英格兰口音的男性声音响起,引得二人同时一惊。
原来是师父劳伦特亲自来了,他刚一到就撞见了洛薇儿对苏荷冷嘲热讽的一幕,禁不住出来喝止。
洛薇儿一见到劳伦特就慌了神,瞬间就收敛起自己嚣张至极的语气,变得柔声细气起来。
“师父您也来了,您是来为我加油的吧?我好高兴呀!”洛薇儿扑上去想要抱住师父的胳膊,却被他轻易躲开了。
“我这次是以比赛裁判的身份出席活动的,也就是说你们二人的表现我都会全程记录并作出裁决,验证你们实力的时候到了。”劳伦特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位女徒弟一眼。
“那是自然的,有我在,师父您就瞧好了!”说完,她得意洋洋地瞟了身边的苏荷一眼,更多的是挑衅的意味。
“少说话多做事,要是真想赢得比赛就好好做好赛前准备,而不是在这里胡乱抨击对手!”劳伦特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被师父当着师妹苏荷的面呵斥,洛薇儿感觉心中很不是滋味,于是把心头的怒气全都撒在了苏荷的身上。她狠狠地瞪了苏荷一眼,撂下了狠话:“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你会输得很惨的!”
苏荷无辜地眨了眨眼,无奈地走开了。
不多时,比赛正式开始了,苏荷表现得十分沉着冷静,屡屡夺得先机。此时此刻的她已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沙场老将”了,将各种技巧都磨练得炉火纯青。
但十分遗憾的是,最终苏荷还是败在了洛薇儿的手下,只夺得了亚军。输给洛薇儿对苏荷的打击不小,她忍不住向师父询问原因。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输给你师姐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实力,而是有别的原因。”作为本次比赛裁判之一的劳伦特认真地回答道。
苏荷连忙追问是什么原因,却只从师父那儿得到了两个字:风范。
“实话实说吧,你师姐不止我一个师父,她在马术上的成功是多方面原因造就的,现在的你还模仿不了。”劳伦特的话让苏荷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最后,劳伦特给予了苏荷极大的肯定。
“你的马术技巧是干净利落、纯洁无瑕的,而你师姐的技巧中掺杂的东西太多,看似华丽,实则繁冗。如果要我决定的话,冠军该是你才对。”
劳伦特不知道,自己对苏荷说的这些话都被前来找他的洛薇儿一字不落地听到了。洛薇儿伤心不已,怀着对苏荷的愤懑与师父偏心的不满离开了英国。
她离开之后,苏荷在英国内就彻底没了对手。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苏荷接连夺得马术比赛的冠军,一时间风头无出其右。
这时候,距离苏荷上次回国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英国的天气迎来了寒凛的冬天。
薄惟祈一路见证着苏荷在马术事业上的成长,见到她能有如此成就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但同时心中也埋有深深的不安。
自从上次蒋松兰带着蒋曦回到国内后,她对苏荷的不满也彻底表现出来。据薄惟祈所知,蒋松兰正致力于搜集苏荷依旧在从事马术事业的证据,打算以此为把柄禀告给薄父,从而逼迫苏荷离开薄惟祈。
按照苏荷出国之前对蒋松兰与薄父的约定,她甚至不应该出现在马术比赛的现场,如果证据确凿,薄父认为苏荷根本没有想要摆脱马术的意思,那么薄惟祈就没有办法与苏荷在一起了。
为了掩盖这一切,薄惟祈一直在小心翼翼地为苏荷所做的事打掩护,只要是关于马术的事情一概不向家里人提起,也不让苏荷跟她家里人说。
有时候薄父亲自打电话过来询问,薄惟祈也总是以这不过是“苏荷的兴趣”为由敷衍过去。
这种半遮半掩的状态持续了许久,薄惟祈已经开始能明显地感觉到家里人对苏荷的表现愈发不满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苏荷名气的水涨船高,她在国内也开始有了相关报道,这一下子就刺激到了薄震天。
在蒋松兰的怂恿下,薄父亲自打电话告诉薄惟祈,自己马上就要来英国看望他们了。说是看望,其实就是来看个究竟的,对此薄惟祈自然心知肚明。
他惴惴不安地将这件事告诉了苏荷,问她打算怎么办。
“没问题,只要这段时间里我不参加任何马术比赛不就得了?”苏荷倒表现得十分淡定。
“如果事情有这么好解决,我就没有必要和你商量了。”薄惟祈用两只手指敲了敲苏荷的脑袋,继续说道:“我母亲她这一次是有备而来的,之前隐瞒得太深,这次恐怕没那么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