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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禁地探险生意外

后来这个厂长动用了自己能用的所有关系,撇清了自己责任的同时,也将那个自杀的女尸尸体用非常规的手段予以了销毁。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进入了九十年代,接着迎来两千年,到了新世纪,T城第二棉纺厂发生的诡异事情便从人们的视野中逐渐淡出了。然而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还是有个别人知道,比如现在这个雪糕食品厂的门卫老大爷就是一个,这老大爷就是当年棉纺厂的其中一个保卫人员,据他回忆,那场火灾发生之后的一年冬天,有个带口罩墨镜的女人找到他,告诉了火灾背后的、护心镜的秘密,并想借他之手,去宿舍找回护心镜。但当时他没答应,原因一是因为收了厂长的封口费,二是自己胆子小,不敢冒这个险,这件事情就这样被压了下来。

再之后,关于T城第二棉纺厂的一系列事情,都是老张从这个老大爷口中得知的,至于老大爷为什么会告诉给老张这些事情,原因只有一个,护心镜。通过老大爷的描述,废弃厂房的宿舍里,有宝物,值得胆子大的人去探索。

老张毕竟是老张,有点诡计多端,暗中早已动了心思,但他也十分心细,善于规划,知道这件事仅凭一己之力,实在难以办到。他则以金钱加暴力的手段,赤果果地收买了小猴,让小猴彻底臣服在他的石榴裤衩之下,为己所用。小猴半夜去厕所动辄就半小时,其实是偷着去宿舍摸线路的,这一切都是老张的安排,至于他为什么在车间打小猴,也无非是想拉我和刚子入伙,给工头们和我做做样子,给自己树立一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形象而已,事先其实早已和小猴有了交流。

老张把这些事情告诉我和刚子的时候,是在饭桌上,当时他已经七分醉意,还说团队成员不够,正式邀请我和刚子入伙,如果真拿到宝物,兑了钱也能分一杯羹,我和刚子都以为他满口胡诌,也没当回事。第二日,老张酒醒后又盘问我们要不要入伙,我们才确定他所言不虚。

我和刚子、老张、包括那个小猴,其时正是年轻,血气方刚的时候,不敢说天不怕地不怕,起码也都自诩胆大如牛,为了那个所谓的宝贝,我们开始了周密的计划。

老张先是把他和小猴掌握到的资料和我们知会,然后我们在我和刚子租的那个卧室里进行了深度的讨论,从战略上讲,算是召开了第一次探宝团队成员大会,这次会议的成果是初步确立了行动时间、以及成功或失败等各种意外情况的处理办法等,但整体信息还不够全面,还需要继续摸摸底,我自告奋勇,表示要进行一次深度的路线探索。

当日晚班,我依然和小猴分在了一起,负责端托,既然我们是同一条战线的战友,也就心照不宣。凌晨三点,我和小猴打了招呼,故意提高了嗓门想让其他工友知道,说我要上厕所,小猴点头。

我按照之前小猴和老张提供的线索,从厂子厕所右边的小过道走到头,然后左拐,果然看到一面摇摇欲倒的老墙,于是顺着这面墙往北走大概五十多步,看见了他们所说的缺口,趁着月色,从这个缺口钻了过去。

刚一过缺口,脚下当即松软,而且一股股恶臭扑鼻而来,心想T城的这些沼泽真够劲儿。我轻悄悄,弯下腰看了下周遭的环境,放眼望去,除了右侧三点钟方向的那座孤零零的二层旧楼,别无其它物体,我借着后半夜的月光,避着水坑泥洼,在杂草丛生的泥地中找到了一条通往二层楼的最理想的路径,并顺手折了几根长长的芦苇,插在了关键位置,权当标记,不久便来到了楼下。看了看表,从食品厂的厕所到这里,一共耗时八分四十秒。

目前来看,老张和小猴提供的线索都是准确的,根据他们之前的摸底情况,可以从一楼背面左数第三个窗户进去,因为一楼十几个窗户,只有这个窗户是虚掩着的。于是我站在楼后,从左数,找到第三个窗户,但马上发现这窗户并不像老张和小猴说的那样,这窗户明明就是关着的,而且关的很严,像是从里边关的,我晃了晃,纹丝不动。难道是我找错窗户了?于是我又退回楼中央,重新确定了方位,第一、第二、第三,没错啊,难不成是他俩说错方向了?是不是在从右边数呢,反正来都来了,试试也不会占用多少时间,我就径直走到右边的第三个窗户,伸手刚要拉,打算看看是不是可以打开的时候,就听见“吱呀”一声,好像是开门的声音,我迅速闻声望去,只见左边第三个窗户忽然开了,从里边探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头!

在和月光朦胧,周遭一片寂静的旧楼下,猛地看到从窗户里爬出一个东西的时候,我发誓这是我有生以来被吓的最厉害的一次,太踏马德酸爽了,我明显感觉到有一股暖流,静悄悄地从大腿流到了小腿——我吓尿了。心想幸亏此地没人,否则这要是被人传出去,我帅气的颜面何存?但还好,我没发声,而且很快恢复了镇定,马上斜着蹲在一堆废木板旁边,保持原地不动,伺机观察,就见那爬出来的东西四肢俱全,看不清面部,好像戴了套头的面罩,身高一米七左右,身形与普通人并无区别,只是全身穿是黑衣,有些驼背弯腰,行动不甚便捷,从窗户下来时看起来有些费劲,动作迟缓,仿佛一个暮年的老人,而就在他即将完全从窗户下来时,我看到了他的脚腕露出了红色的袜子。

到现在我已经基本确定,爬出来的东西就是普通人而已,哪有什么鬼怪,都是自己吓唬自己而已。这时就见那人伸手又将窗户轻轻的拉开了一条缝,将其虚掩着,然后简单左右环顾了一下,头也没回,向食品厂的方向走去。

嘿,看来是有人捷足先登、先我们一步了啊,我心想老张这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差了,不太确定刚才那人有没有拿到宝物,如果拿了,那我们还折腾个屁呢。看了看表,从出来到现在二十多分钟了,看来今天只能点到为止吧,于是稍微过了一会儿,我原路返回,从那个破损的墙洞钻回去,到了食品厂,到换衣间,又换上工服水鞋,走进车间,趁人不注意择机和小猴及老张打了招呼,表达了情况比较复杂的意思之后,也没管他二人迷惑的目光,就继续端托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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