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情发生后,我实在做不到像周梓西那样镇定自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害怕靠近周梓,害怕两个人目光的接触,更对这种肌肤之间的接触而不安。
看着我的眼睛,像块燃烧着的墨曜石,没有红色的焰苗,只有冰冷的温度。那目光锁着我,像根坚韧的锁链,牢牢把我囚缚,让我无所遁形!
我的呼吸紧绷着,堵在喉咙顶端,连心跳也迟钝起来!头皮发麻了,我不能忍受周梓西如此直接的对视,低下头,避开,张开口道歉“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把空气中暗涌的暧昧的氛围打破了,许久后,我得不到那个人的答复,我抬起头看向周梓西,他眼睛有着我永远都看不透的深邃,我也不想花时间再去了解了。
我平复自己的情绪,让自己自然一点,再一次伸手拿过文件,我只是捏住了文件的一角,他松开了手,同时我的心跳似乎恢复了跳动。
恨不得马上消失的我,立刻转身要出去。
阿姨端着粥进来对我和周梓西笑着说“你们两个人人总天都是忙着工作,我担心你们身子吃不消,熬了燕窝粥,你们尝一尝。”
正想着出去的我,只能打消这个念头。走上去,接过阿姨手里的托盘,把粥放在了桌子上。
有两个碗,显然有一碗粥是为我准备的,当我以为有阿姨在,我和周梓西的相处没有那么别扭了。把粥喝完就闪人。
可是阿姨起身,对我说“你们两个人吃着,我去看一下小仪,她晚上睡觉习惯踢被子,我去看一下。”
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阿姨走出了房间,而我感知到有一道如同两泓结冰的冬水的目光落在我的后背上,而我后背几乎即刻就绷紧挺立了。
我和周梓西的相处像随时就要发生世界第三次战争,我保持着战战兢兢,而他却永远都是如此悠然自得。一种猫捉老鼠的恶劣游戏。
比如现在,他耐着沉稳的步伐,那坚实的身躯居高临下地朝我压迫而来,他每靠近一厘米,我的心就向上提一下。他以差不多几厘米的距离从我身边走过,两个人之间没有肢体之间的触碰,可是在那一瞬间,我的头顶的发被周梓西呼出的气体扰乱了,也打乱了我的心绪。
我讨厌这种感觉,我渴望躲避,可是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迎刃而上。
周梓西在椅子坐下,他白色的衬衫柔软而贴服他成熟的躯体上,肢体修长而柔韧。端坐的身姿在腰腹间折叠出一个绝妙的直角。
我傻愣愣的站着,一会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视线慌忙转开,我的慌乱急需要掩饰“我今天晚饭吃多了,我先走了。”
我没有等到周梓西的回应,几乎以跑的速度冲出。
在我握住门把时,一个声音飘入我的耳朵“等一下,你把碗端出去。”命令口气里毫无商榷转圜的余地。
当时的我太恍然了,只能应了一声。那是我忘了家里有的是佣人,我根本就不需要干这一件事情。
可能是我习惯了听从周梓西一切的命令,还学不会拒绝,也没有拒绝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