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出了门没有离开,完全就不在意狭窄脏兮兮的楼道,就坐在了楼道上。他掏出了香烟,不停地抽烟,学医的压力大,实习的时候,他学会了抽烟,本来只是缓解压力,最近却越吸越多了。
一根又一根烟头扔在了地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呆了多久,手机响了,他伸手拿手机,才发现自己的身子都冻得僵硬,动作非常不敏捷。
周梓西打来的电话,他大概可以猜出周梓西是找小影而打来的电话吧!他接通了电话,里面的那个人的语气仍是很冰冷“你知道小影在那里?她的电话是通,可是没有人接。”
这个地方是沈衍和余小影的秘密基地,周梓西去留学后,他才送给她的,周梓西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沈衍望着那陈旧的对联,沉默了一会儿, 嗯!他应了一声,把地址告诉了周梓西,他猜出丫头肯定是把自己喝醉了,电话都不接了。
他挂了电话,打开了门,他原来也以为锁应该换了,可是来的时候,一个念头,他掏出了钥匙,没有想到还是可以打锁,那个时候,他是很幸喜,此刻有点苦涩。进了屋子,远远地就看到趴在沙发上随着的余小影。他放轻了脚步,走了上去。
她睡着的时候,嘴巴是嘟着的,脸颊有喝醉的嫣红,少女的娇态。沈衍低下了身子,轻轻地把余小影抱在怀里,抱着她进了屋子。
她比以前还要轻了,那个时候有的婴儿肥的她总是叫囔着要减肥,可是总是喜欢吃油炸类的食物。现在她终于瘦下来了。沈衍伸手把贴着她脸颊的发别在了耳根在。瘦尖的脸庞有着女人的柔媚了。
在没有他在的日子了,她长得越来越美丽了。她是一个不知道自己是美人的丫头,总是羡慕自己眼里的美女,可是从来不知道自己就是别人眼里的美女。所以她的身上多了几分亲切,少了几分傲娇。
沈衍凝视着余小影很久,手抚上了她的脸颊,低头在她的额头轻轻地落下一个吻。那个吻不含着任何的欲望,而是虔诚和疼惜。
他把余小影露在外面的手,放进了被子,然后起身关上了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和三年前没有什么改变。
我的眼睛有一滴泪流了下来,我本来喝得就不多,就在他俯身要抱起我时,我就已经醒来了。我是想推开的,可是熟悉的薄荷香味和真切的温暖,我舍不得推开了,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做不到完完全全放弃我和沈衍曾经美好的回忆。
我侧身睁大眼睛,看向了随风摇晃的风铃,风铃是我和沈衍一起去海南带回来的。理智总是告诉我们事情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而感情却总是相反。而感情是我们最难控制的。
沈衍在沙发里坐了很久,直到敲门声,他起身打开了门,周梓西站在了门前,四年的时间为周梓西留下的是很久是成熟和更加的沉稳,冷漠。怪不得哥哥说起他,总是恨得牙痒痒的。
“她睡着了。”沈衍低着声音告诉周梓西。
周梓西的目光停在沈衍的脸上,两个人四目相对,许久后,周梓西说“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沈衍直视着,迎上周梓西的眼“别忘了你许下的承诺。”
“我会的!”周梓西的话语很坚决,也很肯定,沈衍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说了,他知道现在自己应该退场了。
周梓西回过头看了一下合上的门,他环视了一下屋子,心情不怎么好,到处都是酒瓶。
他为了婚事,费尽了心思,不惜和爸闹翻,她倒好,在宴会上跑了,留下他自己一个人来圆场。宴会一结束,A市那边的工程出了人命,他立刻飞了过去。处理好了,接到顾景的电话,他马上飞了回来。
如今她买醉了,身边还有着沈衍陪着,他大步耐向了卧室,打开了房门,屋子很静,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她轻轻地呼吸声。
周梓西走进,床上的女人睡得死沉沉的,完全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拿余小影怎么办了。他坐了下来,看着床上的女人,她的心情也不怎么好,眉宇也是皱着的。
他的心情也不怎么好,低下了头,在女人的唇发泄的咬了一口,她的唇柔软,味道甜美,他由咬变成了细吻,描摹着她的唇形吻着。
他当然不会深吻她,他脱了西装和鞋子,上了床,根本不需要余小影的允许就睡着了她的旁边,伸手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毫不顾忌怀里的人挣扎着,不舒服地扭动着身子。
他的拥抱是极为霸道的,亲密无间地搂紧了余小影,两个变成了连体人。
身子很累,好像被什么压着,我呼吸都很困难,我睁开了眼睛,一张俊颜映入了我的眼,我有几分愤怒地伸手推开紧紧地搂住自己的人。
费了好大的劲,睡着的那个人才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眼,就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下。他可是四点钟才睡下,昨晚够折腾了。
我心里冒着火,硬是掰开周梓西搂住我的手,周梓西被吵着没有办法了,手一拉,就把我压在了身下,目光很阴冷地盯着我“你最好安分一点。”
偏我心情也不好,我用尽一切力气要推周梓西,嘴里不服气说“你给我松开手。”
周梓西的性子犟得很,硬是不放手。我斗不过了,张嘴就开始咬,周梓西就是不放手任由我咬着,在我的眼泪冒了出来。
我一边哭,一边拍打着周梓西“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样面对叔叔,阿姨和周仪,你知不知道我会成为圈子里别人指指点点的对象。你有没有想过?”
周梓西也不说话,他就任由我打着,我的眼泪的鼻涕都掉在他洁白的衬衫上。
我情绪冷静了一点,周梓西才松开了我的手,起了床,动作很自若地穿上西装“婚期是下个月2号,在XX酒店。如果你喜欢别的酒店,也可以改。国外也行。”
他的话语是那么的自然,命令的语气,好似在和下属说话。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问题了,我瞪着眼睛望着他很久,直到他要打开了门了,我才反应过来,我朝着他怒吼“周梓西,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周梓西的手收了回来,他俯视着床上的我,幽冷地说了一句话“我需要一个女人和我结婚。”
这个就是周梓西的理由,全部理由。他需要一个女人和他结婚,我实在很想问为什么是我,我是不解,也很想从答案里面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也或者给予我面对叔叔和阿姨的勇气。
我仰头,我想问出心里的问题,可是一个电话打开,我和周梓西匆匆忙忙的跑出了门。
周仪原来被炸伤的手,我们都以为恢复了,她也可以弹钢琴了,可是去见迪文老师时,周仪的手突然间不停地抖动,根本就无法弹钢琴。
我们马上赶了过去。阿姨和叔叔都坐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钢琴几乎就是周仪的全部了,若是不能弹钢琴了,那个几乎就是要了周仪的生命。
小叔和婶婶也赶了过来,我向小叔打了招呼,小叔的脸色不太好,忙着问医生周仪的情况,并没有应我,我有点尴尬的站在那里。
医生出来后,非常遗憾地告诉我们,周仪的手由于受冻,血流受阻,好不容易恢复自如的经脉,再一次受伤。
我们走进病房时,周仪半倚在床头上,眼睛看向了外面,目光呆滞,我们都很想知道她的手为什么受冻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开口问,周仪看上去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可是我们都知道她的性格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