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丫头的确该死,如果当初她真的和世子一起害到了小姐,现在死恐怕是小姐和我们了!”陈嬷嬷看的更深刻一些。
看到两个身边的两个丫环虽然没说话,但眼中闪过的明悟,风浅幽唇角冷起一抹笑意,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环境,既如此,她不需要身边的人太过良善,否则到时候被人啃的连骨头都不剩下来。
上一世,自己身边的人就是因为自己太过良善,最后一起跟着陨了性命,独留下的晴玉,也差一点点死了。
这一世,她不再是软弱可欺的,她身边的人也不必那么良善,不管如何,她想护着自己身边的人一路走下去,而不是在半道上一个一个因为那份所谓的良善,被人利用,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小姐,会不会怀疑到您身上?”文歌想了想道。
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风浅幽知道她指的是谁,唇角弯起了一抹冷笑:“有没有干这事,为什么要干这事?是非曲直很清楚,跟他人有何相干。”
事实俱在,风冲云想如何解释都是枉然的。
雨还在下,一直没有停下来,一个婆子急匆匆的走到院子里,放下了手中的油布大伞,用帕子抹了抹不小心淋到的雨,对一边过来帮忙的小丫环道:“去请四小姐,太夫人有要事请四小姐过去。”
“什么事?”文歌过来,正巧听到,站定后问道。
“天气不太好,太夫人关心四小姐和洛夫人的身体,生怕四小姐和洛夫人有什么不好,让四小姐自己去禀报一声,也免得太夫人担心!”容心阁过来的婆子笑道。
这么大的雨,让风浅幽走那么多的路,只是为了关心她和洛氏一下,倒不怕下雨天打滑,她来来去去的摔了。
但偏偏这话是太夫人传过来了,风浅幽不得不听,否则就是不孝了,太夫人对她们这么慈和,她们又怎么可以不孝,这要是传出去,又让人怎么看风浅幽和洛氏。
接了话的风浅幽看了看外面的天,天色还是黑鸦鸦的,一看就知道这雨恐怕一时半会好不了,但雨势倒是比方才稍稍和缓了几分,这个时候把自己叫到容心阁去,太夫人可真是铁了心的要向齐斐玉示好,打算把自己送给齐斐玉当妾了。
“走吧!”风浅幽站起了身,唇角勾起一丝讥嘲的冷笑,灯光下冰冷之极。
这下雨的天气,原本自己只想坐在院子里,但既然太夫人是这么想的,那自己也正巧去找她吧……
向陈嬷嬷低低的吩咐了两句之后,风浅幽便随着婆子往容心阁而去!
容心阁里,也是灯火通明,灯光下太夫人的脸很慈和,似乎从风浅幽从皇庄回来之后,太夫人一直是慈和的,就象是一位普通的爱护自己孙女的祖母似的。
而今天不只是慈和而且还笑开了花,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坐在一边的齐斐玉,白天才发生倩妃送了风浅幽折了的蝴蝶簪子的事情,晚上四皇子就冒雨赶过来,这是不是代表四皇子是看重风浅幽的,只不过是倩妃不允许罢了。
如果这样,这门亲事是不是更有利于祈阳侯府一点?
对于这样的结论,太夫人还是很满意的,所以笑容越发的慈和和客气,整个脸都要笑成了一朵花。
齐斐玉在人前的时候一惯的优雅,温和,没有因为水心蕊的事和祈阳侯府生出半点嫌隙的样子,看着太夫人也很客气,对于水心蕊和风浅幽之间的事故,也只是在风佐稍稍提了一下之后,表示跟风浅幽无关。
而且还代替水心蕊替风浅幽道歉,这一份表现做的不但太夫人高兴,连风佐也笑声连连。
看起来四皇子对风浅幽的好感不只一点点,那么进了四皇子府之后,以后得宠的可能性就更大。
原本还想等过段时间再把风浅幽送到四皇子府去的,但这会却又有新的想法,太夫人对着风冲云使了一个眼色。
倩妃虽然不喜欢风浅幽,现在的情况下四皇子也没有正室,但这正室之位祈阳侯府不敢拿,那么先拿下侧妃总是可以的,而且还是一个得宠的侧妃之位,对于祈阳侯府的好处还是很大的。
至于为什么突然送进四皇子府为侧妃,当然是因为意外。
既然是意外,倩妃娘娘想怪责也不便怪责了,而对于水墨来说,这正妃之位留给了他府上的女儿,也算得上两家的一种协议,自然不会再说什么,至于齐斐玉,他既然这个时候来,自然表示对风浅幽的重视,早早的送进四皇子府,他当然愿意。
有着这么几种算法,太夫人才会对着一边早就吩咐好的风冲云使了眼色。
风冲云也在一边相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齐斐玉提议道:“四殿下,祖母那边的厢房里还有几幅前朝的字画,殿下需不需要看看?”
四皇子齐斐玉喜欢一些字画,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风冲云这么提议也是投其所好。
“有劳世子了!”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齐斐玉点了眯头,站起身来。
风冲云领着他去了一边的厢房,厢房的桌上果然己放了几卷前朝的字画,风冲云一展开,齐斐玉就连连称赞,这几卷画其中有一卷正是他一直找,但没有找到的,另外几卷也是前朝遗作。
原以为风冲云有话说,想不到居然是真的让他赏画。
“殿下,我再去边上的厢房拿其他的画卷!”风冲云说这话的时候,齐斐玉注意力全在字画上,一边赏鉴一边随意的点头。
风冲云退出了这间厢房,把房门微微合上,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转向边上的另一间厢房走去……
齐斐玉这会才离开太夫人的屋子没多久,风浅幽便跟着婆子走进了容心阁的院门,走到廊下,文歌放下了伞,下雨天出行,总是会淋到一些雨,纵然这伞大部分都罩在风浅幽的身上,她的肩头还是有了湿漉漉的痕迹。
文歌放下伞之后,便用帕子替风浅幽去擦身上的湿印。
风浅幽让她稍稍擦了擦之后,便推开了她,小丫环卷起帘子,她举步走了进去。
看到风浅幽进来,太夫人的脸上越发的慈和起来,而且还一脸的心疼:“怎么会事?怎么连把伞都不会打?丫环们怎么服侍你的?”
太夫人连连发问,可见因为关心有些不悦。
而且还一副要追究文歌责任的样子。
文歌站在一边忙低下头,不敢多说一句话,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看得出是怕了,所以不敢随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