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石忆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笑了好半天，石忆才捂着肚子止住笑声，对索尔说道：“索尔大神你真会开玩笑。一百公斤黄金？要用一百公斤黄金才能提升我的龙语能力？哈哈哈，这个玩笑太好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了？”索尔冷冷地说道，“你的身体根本无法负荷龙语的能量，你喉咙的伤疤才好了就忘了痛？要想能够真正发挥龙语的力量，必须得把你全身的骨肉皮血都增强到足够的强度才行。一百公斤黄金，也不过是勉强够呢。”
石忆掰着手指算道：“一公斤黄金花了三十万……啊不，二十五万，一百公斤黄金那是……”
哪怕他的智力已经得到了开发，也算了半天才算清楚，需要两千五百万。
两千五百万是个什么概念？
在石忆家小区可以买下好几栋楼。
在盛享家园可以买四五套别墅。
在车城可以买到几十辆奔驰宝马。
在魔都也能买到一套望江洋房。
在帝都市中心……啥也买不到。
如果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石忆这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得到两千五百万元这么多的钱。以他父母算得上超过平均水准的工资，干到退休也赚不到一个零头。
即使是在石忆的白日梦之中，也从未幻想过自己可以拥有那么一大笔钱。
或者在不少人眼里，两千五百万算不了什么事，一夜纸醉金迷的趴体，一场奢华的婚礼，一次想走就走的环球旅游……就可以轻松烧完这么点钱。
但这种人里，显然不包括石忆。
听到索尔很确切地说一百公斤黄金不是开玩笑，石忆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
除非去抢银行，不然活到九十九岁，自己都不可能弄到那么多钱啊……难道说，自己这辈子真的就止步于此了？不过……现在的能力似乎也勉强够用呢。就算不能拯救地球，好歹还能惩罚一下欺凌弱小的恶人不是？
石忆有点心灰意冷，下巴搭在桌面，看着窗外淅沥沥的夜雨，觉得有几分低落。
“是不是太过火反而起了反效果？”索尔很清晰地感受到了石忆的失落，也思索了起来，“这孩子的抗压能力太弱了点吧，这就打算放弃了？难得我今天还以为他进步了呢。唉，这种性格实在是……怎么样找个契机来让他蜕变一下呢？”
然而要改变一个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石忆养成现在这种没勇气、没毅力、没恒心的三无性格，可是十几年积累下来的，尽管索尔大神曾经是纵横多界的无敌法圣，可现在只是一小坨寄人篱下的残魂，根本没有力量去扭转乾坤。
“不管了，一百公斤黄金，反正也不是我能弄到的，想那么多也没用，睡觉睡觉！”石忆嘟囔着，躺到了床上。
石母路过石忆的房门口，侧耳倾听了一下，正想说叫石忆不要光顾着玩电脑，没想到却没听到一点声音，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孩子今天莫非是玩累了？虽然是初三的暑假，也不能太疯啊，中考成绩还没出来，也不知真的能考上一中高中部不。不管怎么着，也该开始看看高一的课本了吧……
“对了……”索尔突然想起了件非常重要的事，“石忆，刚才我叫你弄到的那粒骨肉瘤呢？”
石忆霍地从床上翻身坐起：“妈呀，我忘了！”
以他的记忆力，本来根本不会有“忘了”这种事。不过他刚才光沉浸在一百公斤黄金的打击中，根本没有分出心思去想其他事情罢了。
石忆飞快地蹿出了房间，直奔浴室，开了灯一看，吁了一口气。
刚才他顺手把那一粒骨肉瘤塞进裤子口袋，回来之后就根本没有在意，冲了个凉就把脏衣服直接扔在了洗衣篮里。如果是平时，妈妈早就把衣服洗好晒好了，这粒骨肉瘤能不能存在还是个问题。幸好今天下起了暴雨，衣服洗了肯定干不了，石母才稍稍偷了个懒，打算等雨停了再说。
石忆从裤子口袋里小心翼翼地翻出了那粒骨肉瘤，不敢多看，飞快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再反手关上门，坐在书桌前，才将骨肉瘤放在一张纸巾上，用台灯照着观察起来。
只是从外观上来看，这粒骨肉瘤不过绿豆大小，粉粉嫩嫩的。石忆轻轻用手指戳了戳，手感跟猪肉差不多。就这么看，谁能想到这竟然会是夺人性命的凶手呢？想到这一点，石忆就对这小小的骨肉瘤感到没有来由的厌恶与恐惧。
索尔吩咐道：“用地元音仔细探测这粒骨肉瘤，小心一点，不要用力过度，把它震碎了。”
石忆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声带，用最微弱的力量发出超声波，凝成一束，将骨肉瘤笼罩在中间。
按照索尔大神的指引，石忆缓慢地变幻着频率，从各个角度里里外外把骨肉瘤查了个清清楚楚，分辨率几乎达到了细胞级别。
多亏了玛莎拉蒂·李教授这段时间的训练，才让石忆对声带的控制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要不然哪里可能完成这么精细的操作。
即使如此，索尔依然让石忆翻来覆去地把骨肉瘤探查了数十次，直到骨肉瘤终于承受不住振动，“啪”地一声碎成了肉泥，这才作罢。
整个观测过程中，索尔除了指挥石忆变幻强度和角度外，一言不发。
石忆用纸巾把骨肉瘤包得严严实实地，跑到厕所里扔进马桶，立刻冲水，看着它被马桶吞噬，才算安心了点。
重新回到房间，石忆才询问道：“索尔大神，刚才看出了点什么吗？”
索尔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该怎么组织词语，才一字一顿地说道：“或许是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石忆脊背一阵寒意，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索尔又沉默了好半天才缓缓说道：“我不知应不应该告诉你，这件事对现在的你来说，太过沉重了……不过，如果不告诉你的话，我又怕你不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石忆顿觉压力山大，本能地坐直了身体，静静地听索尔的叙述。
“这种骨肉瘤……是人体对外来异物产生的排斥反应。”索尔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停了下来。显然，他是想看看石忆的反应。
石忆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在脑海之中又把他对骨肉瘤所知的一切过了一遍。
除了他亲身经历接触过的三个患者外，石忆在网上能找到的与骨肉瘤相关资料极少。以石忆自己的经验来看，那些资料也都是各种不靠谱的猜测，参考价值几乎为零。
这样一种在近期突发的病症，却又没有任何相似的先例，而索尔大神又说这是人体对外来异物产生的排斥反应……那么究竟是什么异物呢？
“难道……是外星人搞的鬼？”石忆想了半天，才喃喃说道。
索尔答道：“虽然不对，却也有点相关。不是外星人，而是来自高位面的‘人’……位面这种东西，你可能很难理解……”
石忆打断索尔的话：“不就是能量级别比我们这个宇宙高的另一个宇宙，从高位面不能直接进入我们这个位面吗？”
“咦？”索尔很是惊奇，“你居然能理解这种东西？我见过的很多更高位面的人都没办法想象得出来。”
石忆撇撇嘴：“玩过网游的谁理解不了？哪怕我是背着老妈偷玩的……”
“好吧，你能理解就好，接下来的事我就好解释了。”索尔赞许地说道，“位面与位面之间存在能量壁垒，通常来说，高位面的生物，都是不能直接进入低位面的。你们地球人所处的这个位面，是被称为能量荒漠的超低级位面……”
石忆不满地哼了一声，心中讽刺地说这么低级真是委屈你了。
索尔哪里知道石忆心声，只继续说道：“但是对高位面的智能生物来说，地球这种超低级位面有个好处，一旦想办法进入，就能称王称霸，拥有整个位面的所有资源……至少理论上来说是这样。”
石忆奇道：“可是你刚才不是才说高位面的生物不能进入低位面……啊，对了，你不就是高位面来的吗？”
索尔说道：“高位面的生物要进入低位面，只有一种方法，就是舍弃肉体，把灵魂投射过来，附体到低位面生物的身上，并且夺取对方的肉体……幸运的话，夺舍成功，就能在低位面重生。不过能发挥多少力量，就得看附体对象本身素质了。”
“夺……夺舍……”这个词显然是索尔通过灵魂沟通翻译过来的，让石忆吓了一跳。
没等石忆发问，索尔就解释道：“不要把我跟那些低等生物相提并论，我用的方法是全位面独一无二，并且无法复制的。我只需要你学会龙语，就能帮我重塑身体……你觉得我要夺舍，会挑你这么废柴的躯壳吗？”
索尔最后这句话很有说服力，让石忆心头刚生出的一点疑惑也消失了。
“现在说回骨肉瘤……”索尔接着说道，“如果我的推测没错，这应该是有高位面生物意图附体地球人，因此对地球人身体进行先期改造，但由于能量不和谐，导致产生了异体排斥反应。你可以简单地把它理解为培养夺舍用寄生体失败。只是基于这一次的小孩和上一次那个姓陆的，虽然我可以察觉到这是夺舍产生的异体排斥反应，但却没有发现高位面生物的灵魂印记……这点我就无法理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