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轿的空间并不大,平时只坐东方曜一个人,如今秦素珏被他强行拉了进来,宰小的空间,两人只能腿挨着腿坐着。
东方曜却乐在其中,坐了轿子内,便故意把她搂到自己身侧,一只手顺势环着她的纤腰,手指还不规矩的在她的腰间捏来捏去。
秦素珏拿他没招,又不能在这窄小的空间里和他打闹,只能强忍着他的欺负,正襟危坐,保持着无动于衷的姿态。
“素珏,刚刚上朝的时候,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露出那副凶恶的表情?”
一改泰和殿里威胁的神情,此时躲在软轿子里的东方曜,就和个耍无赖的痞子没什么区别。
俊脸贴在她的肩侧,一只手还越来越放肆的在她柔软的腰间揉揉捏捏。
“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是皇帝,做皇帝的,就该那个样子,不然怎么服众,怎么立威,怎么让这天下人全部臣服于你?”
“可是你的手当时是冷的,每次你的指尖不自觉的发冷时,都是害怕的表现,素珏,我希望全天下的人怕我,唯独不希望你怕我,你懂么?”
“我……我那不是怕,只是一时之间无法适应那样的你。”
她轻声解释着,“还有,你如此大动干戈的为了我去整治那些官员,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毕竟贪官是永远也杀不净的,一旦打草惊蛇,激怒那些私下结党营私的小团伙,搞不好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东方曜冷笑一声,“朕上位两年,始终不动声色的由着那些贪官背着朕为所欲为,就在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等有朝一日朕羽翼渐丰时,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北岳诺大江山,官员数不胜数,有些私下里不干净的营生,即使改朝换代,也一样在朕看不到的地方为害着四方百姓。的确如你所说,贪官是杀不完的,就算很多曾经清廉的官员,为了在朝中立足,也逐渐被洗了脑,慢慢变成了贪官,所以想要治理,是一件非常巨大的工程,素珏……”
他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未来的日子里,你会陪着我,一起面对这艰巨的挑战么?”
秦素珏被他问得一愣。
东方曜见她不肯立时回答,立刻就露出委屈的神色,“自古帝王之所以会称之为寡人,就是因为过高的权利让他们不得不与普通人拉开极大的距离。”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帝王的名头,已经把我逼到了一个让别人遥不可及的地方。”
“素珏,我也是个人,我也需要别人的关心和疼爱,所有的人都防着我,远离我,如果连你也拒我于千里之外,那么在这世上,我就真是最可怜的那一个了。”
这一番话说得委屈至极,可怜兮兮,几乎让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秦素珏万万没想到,前一刻还指挥百官大开杀戒的东方曜,眨眼之间就变得了被人抛弃厌恶的小可怜。
她无语又无耐,被他那委屈的眼神一盯,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轻轻拉了拉他的手,发誓般说道:“我会陪着你一起的。”
这话正中东方曜下怀,原本委屈的俊脸顿时化成了神采飞扬,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用力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素珏,你真好。”
不出数日,在东方曜的大力调查整治之下,朝庭内部便有了一番新的变动。
从一个小小的怀洲县衙往上牵扯的官员不计其数,一层连着一层,一个靠着一个,让东方曜非常震怒的是,就连在他眼皮子底下当差的京官,也有十好几个被牵连其中。
孙有道等几个他的心腹臣子这次真是下了大力气调查贪官污吏,除了地方上的那些贪官之外,在朝当差的也被牵连出十数个,一律按国法制裁。
很多地方老百姓闻到这个喜讯,都买鞭炮大肆庆祝皇帝圣明。
一时之间,这股整治恶官的风头,从京城吹到了地方,又从地方吹回了京城。
当然,那些一心为北岳国民着想的忠臣,也都在暗地里赞叹皇上能有此举,完全是因皇后娘娘所起。
总之,在斩贪官、杀恶臣的变动之中,东方曜这个皇帝,在北岳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这日下了早朝,正准备去御书房看折子的东方曜,就听身后的祥贵小声垂问,“万岁爷,今儿晚宴,要不要给您和娘娘多加几个菜?”
从乾武门出来正准备上软轿的东方曜不由得回头看了祥贵一眼,“今儿是什么大日子?”
祥贵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万岁爷您不知道么,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七夕鹊桥会,往年娘娘不在皇宫,奴才自然不敢和万岁爷提及这件事。不过今年娘娘已经回宫了,奴才怕万岁爷日理万机顾不得这些小事,所以提前询问一下,若娘娘喜欢什么东西,万岁爷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赠送一、二,适时讨娘娘欢心哪。”
东方曜似笑非笑的看了祥贵一眼,“你若不提醒朕,朕还真把这个日子给忘了。”
说着,他揉揉下巴,似乎在算计着什么,“素珏与寻常女子不同,对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是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的,要说她喜欢什么宝贝,以朕对她的了解,还真就没有几样。”
“不过么……”
他又沉呤一阵,“难得一年就这么一次七夕鹊桥会,若是不善加利用,那岂不是浪费了大好良机。”
想了想,眼底顿时蒙上笑意,兴冲冲坐进软轿,命轿夫直接回朝明宫。
祥贵眼瞅着自家万岁爷露出得意的神色,就知道主子肯定想到了什么讨好娘娘的招式,便颠颠的跟在轿子后方,直奔朝明宫方向走去了。
此时的朝明宫里,用过早膳没多久的秦素珏,正躺在软塌上捧着一本书,懒洋洋的翻看着。
当东方曜一脚踩进门口的时候,就看到窗口处的白玉床上,卧着一个超凡脱俗的大美人。
秦素珏对穿着打扮并不上心,就算进了皇宫,平日里也不喜欢穿金戴银。
此刻她只着了一件月白色的软袍,长发随意挽起,有几缕轻飘飘的垂在脸颊处。
她一手拖着腮,一手捧着书,长长的羽睫在阳光的衬照下,绽放出两轮金色的光茫。
脸色白晳,五官端正,即使无需精心打扮,也能一眼便引起别人的侧目。
还记得第一次在太华山上看到秦素珏,那时她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自幼生于宫庭长于宫庭的东方曜,见惯太多名门闺秀、千金小姐,却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动容。
那时的秦素珏,个子没有现在高,容貌没有现在美,素静淡雅,无需说话,只要和她站在一处,便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温柔又舒服的气息。
那一眼便等于一生一世,少年时的东方曜,满腹算计,狠辣无情,唯独在看到秦素珏的第一眼时,产生了一种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想法。
他要她!
倾其所有,不顾一切的,也要让那个站在大杨树下有如仙子一般的少女,成为他这世上唯一的珍宝。
多少年过去了,那一幕始终让他无法忘怀。
岁月流逝,容颜依旧,在他心里,秦素珏依然是不可取代的唯一。
他内心汹涌澎湃,眼睁睁看着白玉床上的女子,姿态慵懒的卧在那里,只绽现出侧脸一点秀美的线条,便让他整颗心沦陷于其中。
不等秦素珏转脸看他,他已经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在她没来得及惊叫的时候,掳住她荏弱的双唇。
一声娇呤在怀中轻喘,仿佛在抗议着他的粗鲁和霸道。
东方曜却不管那些,紧紧拥着怀里日思夜想的人儿,一遍遍在她的唇瓣上辗转游移,坏心眼的翘开她的牙齿,攻进她刻意防守的领地,一点点的,让她臣服在自己的柔情之中。
宫里正侍候的几个宫娥太监,见皇上如此情欲大发,一个个的都非常识眼色,踩着轻悄悄的步子步出门外,并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掩好,让万岁爷和娘娘在里面尽情欢愉。
好不容易结束一吻,已经被吻得红透双颊的秦素珏恼怒的瞪他一眼,“你发什么疯?才一回来,就不管不顾的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