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勺一勺慢慢喂着他喝,不错,他终于连汤带肉全都吃下去了。老人高兴的看着他说道:
“很好!还要吗?”
“不要啦!”
郭小朋回道。
老人看着郭小朋惭愧的说道:
“可惜呀!没酒给你喝,要是有些酒喝下去,会好得更快!”
“酒?啊!对啦,我想起来了!我当时就是在那山口的小酒店喝酒,由于老板不多卖酒给我喝,我给老板理论,旁边那两张台上坐着八个人,好心分了四碗酒给我喝,他当时还倒了一碗和我碰杯一起喝了一碗,我后来又自己喝了一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难道是他们在酒里放了药,迷昏我后将我扔下来了?”
郭小朋突然想起来了,吃惊的“啊”了一声说起了当时的情景。
老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他们为什么要害你呢?为了钱?他们又没搜走你包袱里的银两!那就是和你有仇了!”
郭小朋想了想说道:
“我不认识他们,不可能和他们有仇呀?”
“那又是为什么,你就不准和你有仇的人出钱请人要你的命吗?想想看,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呢!”
老人说道。
郭小朋点了点头说道:
“嗯!有这种可能!”
郭小朋话说到这儿便将话题转开问道:
“老人家,您这是一个人生活在这里?”
老人脸色有些轻微的变化,似乎有着很多难忘的往事藏在心里许久许久。他停顿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
“是呀!就一个人生活在这儿,以打猎为生!”
郭小朋哦了一声,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十分复杂的情感说道:
“老人家辛苦了,有没有想过离开这儿,去一个好点儿的环境生活呢?”
老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人往高处向,又有谁愿意受这种苦呢?只不过,有的时候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这里没有你争我斗,除了防着猛兽,不用防着比猛兽更可怕的人!你说呢?”
“小老弟!你是哪儿人,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老人接着问道。
郭小朋回道:
“我的老家在蜀地,我姓罗叫罗鹏,因家中父母妻儿被人暗害,追踪凶手来到了中原,没想到被人扔下了悬崖,多亏了老人家相救!日后定当厚报!老人家您可以告诉我您的过去吗?看您老的动作,眼神不像是一个普通的猎人!”
老人叹了口气终于第一次向人说起了往事。因为这里除了他没有别人,他当然没有向别人说过。自从他来到这里以后,几十年来,这里就是他一个人,现在郭小朋就是几十年来唯一一个来到这里的客人。
不过,老人也不孤独,他经常会与他的同伴聊天。他唯一的同伴就是它的忠实仆人阿巴了,郭小朋在昏迷前听到的话语声,就是老人与他的同伴在说话。它就是一直跟着他的一条黄狗,老人给它取名叫阿巴,意思是我把你当我的老人一样尊敬。
发现郭小朋就是阿巴首先发现的,当时老人正坐在屋里喝着水,阿巴突然从外面跑进来,咬着老人的衣服往外面拉。老人摸摸阿巴的头,慈祥的问道:
“怎么啦?阿巴!是不是发现了猎物啦?”
阿巴停下“唔”了一声,又咬着老人的衣服往外拉,老人明白了阿巴的意思,它是发现了猎物。立即取下墙上的长矛随阿巴出了门,当时天已黑,风很大,没走出三丈远,阿巴便疾跑几步,在郭小朋面前站住了。老人朦胧中见到地下扒着的郭小朋,上前蹲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颈脉,立即将他抱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回到木屋里,老人将郭小朋放到木床上,解开了他的衣服,见到周身都是伤,没有出血的地方也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老人匆忙在一个木柜里捧出一个不大的木箱放在床前,打开箱盖,然后去厨房端来一盆放好食盐的清水,给郭小朋清洗伤口。
忙了一阵,清洗完伤口后,在木箱里拿出一个像葫芦样的小罐子,打开木塞,往伤口上倒洒上一些粉末状的药粉,最后又在木箱里拿出一卷纱布将郭小朋一身缠了个遍,一切处理好后又给他穿好衣服平躺在床上。
再在木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黑色的小丸子,撬开郭小朋的嘴,将黑丸子放进嘴里,灌上少许水,伸手在他背上一拍,只听见“咕”的一声,喉头滑动,吞下了肚。老人这才又将他放平躺好,在盆里洗了洗手,将赃物扔出门外,坐在床边稍作休息。
外面风越刮越大,老人站起身来给郭小朋盖好被子来到门口,仰望长空,乌云早已散去,满天星斗置于蓝天上,一轮明月高挂,将大地照得灰灰蒙蒙,夜已是寒夜,让人已感觉到有些僵手。春夏那种夜晚万虫吵闹的状况已经没有了,只有偶尔传来几声狼嚎。
这样的夜,老人不知过了多少个这样的夜,他几乎是每个夜晚都要这样站在门口仰望长空,不管是春暖花开的春天还是炎热的夏日,还是冰天雪地的寒冬,天天如此,从不间断。
良久,老人长叹一口气去了厨房,点燃松干,将白天收获的一只山鸡烧开水烫了毛,拔干净,破开肚抓出肠肚,剁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入铁锅里,拍烂一块生姜,抓一把晒干了的蘑菇放进锅里,加上盐和一盆清水,开始大火烧开后,将大部分柴火退出就不管了,让剩余的火炭慢慢炖,准备好病人一旦醒过来肚饿,好给他食用。
多好的老人啊!
那是二十年前,长安城里有一个开药店的草医叫刘去病,刘去病的祖上是地方上有名的草医,有药到病除之美誉。
刘去病的父亲带着妻儿来到长安开了这家草药点行医治病,很受人们的欢迎,来看病的人每日排长龙,名声很大,药店越开越大,刘去病的父母就他一个儿子,父亲希望儿子长大后继承父业行医治病就给他取名叫刘去病。意思是只要病人找着他,一切疾病就去了,有药到病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