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开始发白,瞒天星河渐渐散去,稀稀拉拉的星星似乎变得很亮,离地面更近了,慢慢的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通红的朝阳从东方升起,大地显得更有朝气。
长长的马队全速向川中驰去,空中扬起滚滚浮尘,渐渐远去。
圆月高挂,大地茫茫。
万星相伴,寒风呼呼。
胡焕和上官琼受秦昆云的密令,带着三十个精悍马队狂奔在黄泥大道上,他们必须在五更前赶到川中李家坝。
胡焕一路盘算着可能遇到的问题。
李家坝他没去过,只是听秦昆云简要的叙述了一下,有个大概模糊的印象而已。
李奎龙是李姓中的大户,这李家庄院一定是高墙大院,守卫森严。
强行攻入,那是自取灭亡,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智取了。他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一个的设想,又一个一个的被否决。
“胡老弟,咱们快到淅川了,你在想什么呀?小心别掉下马了!”
上官琼扭过头大声对胡焕道。
胡焕回过神来道:
“上官大姐放心吧,马背上思考问题是我的强项。不管跑得多快,也摔不了我。我是在想咱们怎样能在守卫森严的高墙大院中顺利的完成任务,大姐可有什么良策吗?”
上官琼道:
“良策我可没有,但捉人寻物可是本大姐的拿手好戏。别想那么多了,抓紧赶路吧。过了五更天那就难办了,会有办法的!”
胡焕狠狠的用马鞭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骏马如脱弦的利箭向前飞去。
马队如飞的狂奔着。
一个叫乔五的弟兄冲上前来高声叫道:
“胡头领,咱们这是到哪儿去呀?别走错了路啊!如是去李家坝应是从右侧、淅川边擦过,大约十里地就到了!”
胡焕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李家坝呀?”
乔五道:
“咱们新主人的对头是李姓,咱们连夜急奔,我猜应该是到李家坝去!”
胡焕道:
“你知道李家坝在什么地方?”
乔五道:
“回胡头领,小人原本就是李家坝人,被李姓排挤得无法过下去,才投奔了我们少夫人处谋生的!”
胡焕和上官琼交换了一下意见便叫乔五在前面带路,一路上询问了李家坝的情况。
四更刚过,乔五便放慢了速度对胡焕道:
“胡头领,李家坝马上就到了,如果咱们骑马入坝一定会惊动乡民!等于告诉李奎龙我们来了!”
胡焕停住马队,将马匹引进路边不远的密林中拴好,留下两个弟兄在此看管。
胡唤带着弟兄们摸进了李家坝。
这李家坝住的几乎全是李姓乡民,一条大泥地道路两旁乱七八糟的修满了一户户人家的不同质量的房屋。从这些房屋中便可看得出他们之间的贫与富。
有泥垒起来的茅草房,也有用木头支撑用竹杷砌烂泥当墙的茅草房;
有泥粑垒墙的瓦房,也有修整得方正的大条石垒起的瓦房!
有的四周修有围墙,这围墙也有泥垒的,也有条石垒成的。
这就是贫与富的分别了。
胡焕他们大约向前走了五十丈,便见到前面一座高大的庄院耸立在月辉下。
乔五对胡焕和上官琼道:
“这就是李奎龙的庄院了,城楼上日夜都有人值哨,守卫得很严。一年前,我离开此地时,这庄中有护院卫士三百多人,并请有十几个功夫不错的江湖中人护院。
城楼内是一个大坝子,中间有一座三层大楼横跨到了两侧围墙,后面是花园,也叫后院。
后院内建有十栋小楼,李奎龙住在中间那一栋小楼中。他的爹住在左角那一栋的二楼,有两个拳师住在地下护卫。
庄院后面有一道后门,日常情况下是不开的,后院一般不让外人出入!”
胡焕和上官琼将弟兄们带到庄院后面布置好后,带着五个轻功较好的弟兄翻进围墙,将几个弟兄分别埋伏在左角的小楼附近。
胡焕,上官琼轻身跃上二楼。
胡焕守住楼梯口。
上官琼拉下黑面罩,用小竹简从用舌湿烂的纸窗小孔捅了进去,吹进迷烟。
上官琼正准备开窗入室,忽然听到右边房内有响动,仔细一听,好似有人撒尿的声音。
上官琼急忙贴着墙壁摸过去,将口水在窗纸上湿了一个小孔,往内一瞧。
“啊!原来这老家伙在这间屋内,差一点让姑奶奶搞错对象!”
上官琼心里骂道。
待老头重新上床躺下后,上官琼又在老头住的房间纸窗上插进小竹筒,迷烟徐徐吹进。
片刻之后,上官琼轻轻推开窗门,跃进屋内,将纹帐拉开。
“咳!这个老不死的,床上还躺着一个年青姑娘,一丝不挂!”
上官琼一把提起老头塞进了麻袋,将地下的臭袜子塞进老头口中,点了他的哑穴,捆好麻袋口。这才拉起被褥将光溜溜的姑娘盖上,提起麻袋开门到了客厅内放下老头。
上官琼还不放心,打开了另一间卧室,往床上一看,是一个老太婆昏睡在床上。
“啊!这老太婆一定就是李奎龙的老娘了,算了吧,就捉这个老头就行了,少亏一个人的饭钱!”
上官琼心里嘀咕道。
她退出卧室,来到客厅中,提起麻袋,打开客厅门,将麻袋递给了胡焕。
二人轻身跃到小楼后面,领着几个弟兄,安全的翻出了围墙。
一切都是在无声无息中进行。
守卫的卫士们照样游动着。
床上的人们正在享受着黎明前的香甜美梦。
厨师们已在厨房内忙碌着做早餐,烟囱里冒起了滚滚的灰白色浓烟。
“汪汪……!”
李家坝到处出现狗叫声。
李家庄内,老太爷楼下护院的拳师起来拉尿,骂骂咧咧的道:
“他妈的,叫什么啊叫,嚎丧啊!嚎!天光觉给老子搅活了!”
拳师拉完尿,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往二楼上走,一边不干不净的骂着娘。
拳师来到二楼,见客厅门大开着。大吃一惊,一步窜了进门。
两间卧室门也开着。
老太太昏睡在左边卧室床上。
年青奶娘却光溜溜的昏睡在右侧卧室老太爷的床上,老太爷不见了,衣服还摆在床前的一张大木椅上。
拳师这一惊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