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得是我自己的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阻拦我?”
“你是不是觉得白谛太过优秀,将你这个白家香火的势头给比下去了,所以才这么恼羞成怒,更不得白谛永远不要回来才好?”
头儿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怒气在他脸上不言而喻的表现出来,他咬牙切齿,声音也隐隐颤抖着,“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恩?”
我撇过脸去,不理会他。
“我既然说过这件事情不许你插手,就一定会做到。古纯,你尽管试试,看你能不能逃得出去。”
他猛地站起身,“在白先生的事情有进展之前你都在这里呆着,不准出去!”
“你TM有病吗?你敢软禁我!?”
我不可思议看着他,猛地起身追他的身影,在他停顿下的一刻狠狠的撞开他,“你TM当你谁啊!?”
头儿一个趔趄,我趁机拔腿就跑,心中本就乱糟糟的,一点也不想理会头儿这个发疯的男人。
谁知还没跑出半米远,手臂就被牢牢的抓住,我一个踉跄,身子倾斜一边,眼看鼻梁就要与坚硬的桌角来个亲密接触。
“嘶……”倒吸一口冷气的人是我,我看着头儿在电光火石之间将手塞到了我的鼻梁与桌角之中,隔着柔软温暖的手掌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手心会有多痛。
我完好无损的站起来,看着头儿沉着脸,抚着自己的掌心。
“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在这里带着,哪儿都不准去!”
他冷声扔下这些话,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白家老宅,留下我一人怔怔的站在大厅,冷风嗖嗖吹过,让我的身上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在头儿走了很久之后我还呆呆站在原地,老宅中一位李嫂走了过来,温声温气得劝我道,“古小姐,快回房里去吧,外面冷得很,白先生吩咐我们一会儿将饭菜给你送上楼去,快回去歇着吧。”
我木然的点点头,转身就像木偶一样的回到了房里。
等到了二楼的客房后,我一个激灵关上门,警惕的查看门外的动静。在确认没人会窥视我之后,我快步窜到了窗户边,向枝叶繁茂的楼下看去。
白家老宅独门独院,简直颇具古风。二楼的窗户并不低,但是……跟荒山工厂那次比起来简直是小菜一碟。
我做好了晚上越狱的准备,便安心在房间里装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躺在床上,让李嫂他们对我放下戒心。
夜半十二点,我心有余悸的站在老宅楼外看着刚刚跳下来的窗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如果我怀的是普通人的孩子,那么刚刚这一跳不死才怪,不过……
谛魔孩子是不会有那么脆弱的,更何况比起我保护孩子,恐怕更多的是这个孩子来保护我。
我喘了一会儿,平息下来之后就向老宅外跑去。
按照我的推测,如果头儿明天一早发现我不见了,暴跳如雷是一定的。但是他首先会想到去哪里找我呢?
除了谛纯公司就是周伯涛和小鹿的家,再不然就是清清那。
不过我没有那么笨,当然要出其不意的选择一个他想不到的人身上。
在路口等了许久之后,我终于拦到一辆出租。出租闪着红灯,我坐在里面一路指挥着向远方驶去。
当车稳稳的停下来之后,车门立刻就被一个男人结实的手臂打开了,我有些惊讶,“服务这么到位?”
来人笑笑,露出大半个俊朗清雅的脸庞,“为老乡服务,鞠躬尽瘁。”
我跟着祁然一路来到了他的别墅,进去之后毫不客气的观赏着他的豪宅,一番下来感叹道,“我家还没有你们的浴室大呢。”
祁然为我倒了一杯水,淡淡一笑,“多大能怎样,还不是自己一个人?”
我挑挑眉,“还不是你要求太高?否则以你的条件,往上扑的女人都要成群结队吧?”
“哪里会。总要挑一个此生唯一的才对得起自己。”
我接过水杯,“这几天可能都要在这里打扰了,你不会介意吧?”
祁然的黑眸一闪,“求之不得。”
“嘿嘿,那就好,”我厚脸皮的笑笑,“内个……我想了一下,既然要在你家打扰,那么有些事还是要征求你的意见……”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白谛的事情你也知道,这些天我正在想办法让他恢复出来,所以……”我咽了咽口水,“这些天家里可能会有一些超乎寻常的事情发生,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害怕!”
祁然的目光沉雅如水,听了我的话之后闪了闪,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就是说,会有一些灵异事件发生咯?”
“恩。”我紧张的看着他,“如果你害怕的话,我会另外找地方……”
毕竟这是人家的家里,能够收留我已经很够意思了,我怎么也不能不讲义气,让祁然家聚集这么那么多的鬼啊怪啊的吧?
没想到祁然毫不在意的抻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随你,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一个随意的动作将衣服的下摆遮住的部分漏出来不少精壮的腰身隐隐可见诱人的腹肌,还有完美的人鱼线……
可我的目光不得不被吸引在他的窄腰上的某一处,直勾勾的盯着,花痴的模样不言而喻。
祁然看着我的模样,神色不由一凝,继而含笑道,“怎么,好看吗?”
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内个……你能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吗?”
祁然长眸一顿,看着我眼底掠过一抹幽光。
“我不是别得意思,就是想看看……”
我指了指他侧腰上的一处纹身,“想看看这个图案而已。”
祁然挑挑眉,刚刚微拢的眉峰缓了缓,在我的注视下缓缓脱掉了上衣。
当他整个精壮的上身暴露在空气里,展现在我的视线中时,无暇顾及他完美精壮的身材,我的目光被那个奇异而熟悉的纹身图案所吸引了。
纹身图案是一只繁美富丽的瓶子,瓶身上有着令人炫目的花纹与飞鸟,像是一副描绘出来的仙境之中的山水画,但在山水之中又勾勒出炫丽而鬼魅的气氛,缥缈而又招摇。
瓶身的纹路复杂而多变,看似终古不变实则瞬息万变,我的目光牢牢锁在瓶身的纹路上,只觉得那像一副迷宫图,会让我陷入之中,沉醉而不自知。
“这纹身是……”
“不知道怎么来的。”祁然摇摇头,“从我很小就有。”
“天生自带的?”我长大了嘴巴。
“算是吧。”祁然笑笑。
“哦……”我呆呆的点头,什么也说出来。
“时间不早了,去睡觉吧。”祁然指了指楼上的一间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恩。”
就在我上了楼梯即将见房门关上的一刻,祁然在楼下对我喊道,“古纯!”
“啊?”我探出半个脑袋,“怎么啦?”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尽管张口。”他坚定的神色之中带了一抹温柔,“我一定帮你。”
“谢谢。”我微笑着对他轻声说道。
关上了房门,我坐在柔软的床铺上,身边床铺的带着淡淡的清香味道,让我刚刚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
祁然身上的古瓶图案……怎么那么像在梦中,那个吸进了我的血液的银瓶呢?
当时的场面太过血腥,因此我没有敢近距离的接触那个天师以及他手中的银瓶,但是大概的模样与纹路我还是记得的……
都是一样的鬼魅与华丽,将冰冷与妖媚完美的合二为一,那只瓶子,与祁然身上的纹身有什么区别?
但更值得注意的是祁然所说,身上的纹身是天生所带,并不是后天而人为的。
所以,祁然与我,又与那只瓶子有什么关系呢?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
我揉揉有些酸痛的额头,躺在床上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睁开眼睛,就见到床铺对面的梳妆台中的镜子里发出一连串的极有节奏的敲击声。
我一个激灵蹦起来,连忙凑到镜子前,果然,青玄正在里面已经不止敲了多久,神情很是不耐烦了。
“不好意思起晚了。”我尴尬的笑笑,“来多久了?”
青玄一双好看的眉峰蹙起一道山脉,“昨天半夜就来了,大姐你怎么睡得比猪还死啊?”
“嘿嘿,嘿嘿……”我只得顾左右而言他,“查到了吗?”
“没有,应该已经投胎去了。”青玄摇摇头,“我今天还会去找一找的。”
“恩,那辛苦你了。”我的心沉了下来,勉强对青玄笑了笑。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怪难看的。”青玄好心提醒我,“刚刚我去白家老宅看了,他们已经发现你逃走了,那个男人大发雷霆,吓死鬼了哟。”
“我知道了。”我点头,“谢谢。”
“投胎那件事不会反悔吧?”青玄睁大眼睛凑到铜镜前,“那天我可什么都听到了。”
“放心吧,”我叹了口气,“既然答应你,我就一定会做到。而且你不用担心,白谛一定会回来的。”
“那就好,”青玄认真的点点头,“我可全指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