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童,不如你就别管我了,回家吧!”商宇阙的身子渐渐地好了些,他知道这不过是强撑着,许童开了很多药回来,他一并都给喝了。
但是这并不能根治他的病,现在商宇阙唯一念想便是自己的姐姐,可是这么多天,却一点踪迹都没有。
无论如何,他不能连这点希望都放弃了,他一定要坚持到阳城。
后来在兹布一带的官道上,许是看着他们马车豪华便遇见了劫匪,便是还没打劫到,便听闻他得了瘟疫,连忙都匆匆地跑了。
商宇阙想着,便令许童将马车上的侯府标志都给撤了,便离开了官道。
“官道不安全,我们便在附近的小路上走,这大路便不走了。”商宇阙的吩咐令许童一愣,但是他还是听了令。
可一上路便觉得这路上异常的颠簸,许童道,“少爷,咱们不如上去吧!这里太过于颠簸,肯定不舒服。”
“无事,就这么走吧,我没关系!”
商宇阙他们仍然在路上,商疏浅却是用最短的时间到达了阳城,直接就找到了府第,此时商宇阙还没到。
其实这都在商疏浅的预料之中。
这种时候,路有千万条,在中途找到他们的几率少而又少。
商疏浅一下了马,便将东西都扔下,原本宅子里面有几个奴才,商疏浅也就凑合用了,就算是没有奴才的时候,一路上她也都过来了,又什么可讲究的。
现在唯一的要事便是找到商宇阙,他的病早一天治疗,便早一天有希望。
商疏浅早就打算好了那个商队,既然是商队,消息自然是灵通,找人也应当不在话下,商疏浅放出令牌到铺子里,很快就有人前来接头了。
应该是这个队伍的首领,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很是踏实。商疏浅见了面,直接拿出铜牌道,“以后你们就都是我的人,除此以外,任何人的命令都不能听从,自然也包括侯爷。”
“是,执牌者便是主子,这是规矩。”首领立刻俯首领命。
商疏浅不过是误打误撞才点明了这个规矩,才知道原来还真有这个规矩,那也算是省事。
满意的点了点头,商疏浅看着下面的男人,淡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手底下有多少人,我们的业务都是什么?”
“商队自战争开始就不比从前,现在只不过是一些杂碎的买卖,主要还是走商道。阳城复杂,西部是荒漠,也就几只商队还在走。我是商队首领甄占,手下还有三十一人。”
“近期有多少人手里有任务?”商疏浅听说商队危机很大,如果不是侯府支撑根本养不起商队,连这个金银铺子在阳城这一带算下来,都是亏空的。
阳城这里的这些产业,不赔钱就不错了。
“有五人去跑沙漠了,不过是给余萨国送些金银器物,却也挣不了几个钱。”甄占自然也是苦恼,因为两国关系不好,自然贸易也不通,即便是交易他们能得到的油水也少了很多。
“行,其他的人给我派出去,剩下26人,分成几队,去接侯府的小少爷,至于后事,我们靠其他方式联络,你就别去了,仍然在这里。”
“是。”
甄占虽然是答应了,但是商疏浅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尤其是现在这样的状况,这商队的人是不是可用。
若是由她出面,恐怕会适得其反,所以现在只能留下甄占当挡箭牌。
“今日晚了,如果你不愿意回家,可以在府中住下。明日我需要一张地图,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搞到。”商疏浅也不知道这个要求为难不为难,古代这个时候地图怕也稀少,如果是最详尽的地图,怕也只有军事之类的地方才有。
但是现在商宇阙生死未卜,她也只能如此。
果然,甄占一早上跑了三次,第一次是阳城的地图,后来又寻来两张几个州的地图,拼接在一起,隐隐约约地还够用。
但这还远远不够,商疏浅看着地图道,“这哪里能到达京都?”
“应当是这个方向,可这里地图不全,若是找地图,应当是京都才有,这里不可能有。”甄占或许是知道商疏浅想干什么,就在今天早上,侯府的信件已经到了。
信里面所说是让他们商队作为保镖,暂时保护他们姐弟两个,可甄占通过交涉却发现这个主导权似乎一点都不在他手上。
便是看完了信件就直接烧掉了,这是这么多年来他们兄弟养成的习惯。
“从这里到达京城,如果没有意外用马车大概需要多久?”商疏浅策马而至也足足走了二十天,那么驾马车想必应该比她慢很多。
“短则一个月,长则两个月。应当不会超过两个月,如果是赶路的话,大概一个半月也是足够了。”甄占此时便是明白了,少爷尚未到,这位新主子定是为这件事忧心。
“好,那么这地图大抵能有一半,你选好几条路线,将人派出去。官道附近多派些人,侯府的马车应该在官道上。”商疏浅一路走得都是官道,就是为了怕跟商宇阙错开,也是几天之后发现追不上,这才直接赶到阳城来的。
……
甄占的人已经出去了几日,仍然没有消息传回来,商疏浅近日心思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阳城的宅子里也没有贴身的丫鬟,只有一个上了岁数的洒扫婆子,商疏浅见着她总觉得神叨叨的,还总是欲言又止。
“去的人还都没有任何消息?”商疏浅见着十日已过,照理说应当碰上了,这么多人去找一个显眼的马车,在这穷乡僻壤里应该容易。
“暂时没有,回信里都说无人见到马车入境,不过眼下这些人送信越发艰难,怕是以后传信,消息会越发的困难。”甄占发现最近几日,派出去的人回来送信便越发的少,想必这路程已经都走了不少。
“阳城如今瘟疫之症倒不像是京里面传的那么严重,可否有地方疫情更糟?”商疏浅近日走在阳城的街面上,心底的疑惑越发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