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带代表你不会？”十一玩味地重复这句话，冷笑着看眼前这人，“我当然知道你会，看你对湘濡的那个样子，我就知道你会到不行！克洛斯，我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把我关起来，将我折磨地和湘濡那样，否则，只要我出去了，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你从来都没放弃过这个念头，不是吗？”克洛斯摊手，双腿叠加手轻轻放在膝盖上的，笑得温文尔雅，如绅士一般，但是落入十一眼中，却只有衣冠禽兽四字，他示意她坐下，十一别开头不去理会，但是下一秒就被人强行按在了椅子上，她愤怒地甩开那人的手，又怒视克洛斯，却发现他此时用一种好温柔的目光看她，她一怔，阳光下的男子与记忆中的每个画面重合，她的手微微撺起，胸口微微起伏着。
“其实我们都还没好好谈谈过，难得今天这么有时间，我们聊聊吧。”克洛斯微笑。
“要谈什么？”十一知道自己的状况，此时她是被稳稳控制在他的手上，既然挑衅和挣扎无效的话，那还不如见招拆招，她素来不做无用的事情，她讥诮地笑了笑，“谈你在我的体内埋了炸弹，至也不肯放过我？谈你抓了湘濡继续你那种试验，甚至现在也觉得我还不错？还是谈你连自己的容貌都改变了，换了名字和裴顾泽合作要整垮封晔？谈你为了和裴顾泽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在AK27山脉下毒，利用锝元素将土著人变成了变异人？谈你抓了封晔的十一连送去AQ21沙漠当试验品？还是谈你研究出了无数个刹止来对付我们？……啊，这样说起来，其实我们有许多话题可以聊的，把你觉得从哪个开始比较好？”十一越说笑容越发灿烂，只是那笑容中有掩饰不去的寒气。
“谈你为何会变傅未央？谈程湘濡手上为什么有一具十一的尸体？谈为什么哪具尸体的尸体不冰封不做任何保护工作，但是皮肉却完好如初？谈你留在封晔身边的目的？谈你……”克洛斯推了推眼镜，微笑，“是不是爱上封晔了？”
“是！”十一回答得毫不犹豫，点头道，“最后一个问题我回答你了，其他问题你从我这里是得不到答案的……而且是我先提问，你不是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吗？”
“可是你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得我很不满意，所以对于你的所有提问，我也不打算回答你。”克洛斯淡淡道，也没什么情绪起伏，随手拿起在桌上的茶盏。
“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好聊的？”十一摊手，目光四处看了看，道，“我想要到处走走，你有意见吗？”
“当然没有。”克洛斯站起来，“我陪你。”
十一知道反对没用，也就懒得浪费口舌，转身就走，克洛斯在她身侧，不近不远的地方，恰好是可以一伸手便抓住，十一冷笑，同样是控制欲，为什么封晔这样做她就觉得可以接受并且很乐意接受，而克洛斯做，她就觉得很恶心呢？
十一也是第一次来研究这个庄园，才知道这是一栋建在山坡之上的别墅，而且很隐蔽，若是没来过这里，是不知道这里有一座庄园存在的，因为这栋别墅四周种满了高大的树木，又是在山路的拐角，从山下是看不到这里的。
十一皱眉，难怪之前付梓的人也找不到程湘濡在这里，这里这样隐蔽根本超出了人的想象，想到这里又是一笑，难怪他会那样放心让自己四处走，因为这样的情况根本无需怕她逃走，这四周树木这么多，完全就是狙击的最好视角，她相信他不会杀死她，但是将她的腿打断还是会的……他向来都是这样狠毒的人。
“克洛斯。”
“嗯？”
“你抓湘濡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无言走了许久，十一才平静地开口问。
克洛斯微笑，推了推眼镜，望着远处枫叶一点，“她的命我就会留着，在我还觉得她值得我费心思之前，你不用担心她的性命安全，但至于我为什么那样对她，或许你一辈子都答案……比起这个，和我下一盘象棋吧。”
话题突然转到了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倒是把十一弄得一怔，抿了抿唇，还没回答克洛斯已经往回走了，而十一也被后面的人推着一起走，十一目光忽然掠向一处，竟然看到了端木站在哪里，脸色平静地见着她。
看到他十一的心底就涌起怒火，她知道湘濡会被抓，和他是脱不了的干系的，而此时端木却忽然对着他做了一个手势，她顿时怔住。
……
“你不会下？”克洛斯撑着下巴，仔细险想了想，“我记得我在封家和你下过一次棋……哦，那时候我我们下的是围棋。”
“所以我不会下象棋，老爷爷玩的东西。”十一淡淡道。
“不，只要是对弈，只要是棋局，那么就有步步为营，就有胜负，我就很喜欢这种感觉。”克洛斯将象棋都拿出来，一边拜弄一边道，“我教你。”所谓的教她，其实也就只是将每个棋子大概的走法简单说一次，然后便直接进入实战，这也很像是他的风格，喜欢看对手懵懵懂懂，似懂非懂，而他掌握全局，赢是肯定的，他享受的是对手的被约他戏弄感觉。
偏偏十一被他一直赢星觉得很不舒服，于是两人下了一夜的象棋的，也输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才稍微有点起色。
第二天傍晚，两人一直沉默，但是克洛斯却很喜欢这话相处。
“将军。”十一推着炮上去，低头认真看了一遍，道，“克洛斯，这个是不是就是你说的的，死棋了？”
克洛斯点头，点头道，“很好，这样短的时间你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很厉害，只是你想要赢我，还差许多。”
十一大方点头，这一点她自然是知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利用这个下棋，拖延时间呢……
“好吧，我们继续，我觉得我，马上就要赢了。”十一收回自己的象棋，淡淡说道。
克洛斯点头，十一目光落在棋盘上，顺手拿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挡住她的眼睛，眼珠子转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看了窗口一眼，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紧了紧。
克洛斯没有注意她，收回了自己的棋子，然后对手下说，“重新泡出一壶茶。”
“是。”身后的下属便转身离开，不一会儿便重新道端出了一壶热茶，克洛斯给十一重新倒了一杯茶，然后开始准备接下来的棋局。
茶香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十一仔细闻了闻，只觉得味道很熟悉，忍不住拿起来轻轻喝了一口，又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在身体被蔓延开来，她外表轻松其实内心紧张，而此时那紧张的神经也渐渐送下来，棋局已经开始，她放下茶杯要去拿棋，却觉得眼前景物晃了晃，下一刻便觉得视线渐渐模糊了，有一种陌生感觉传上来，她一惊，立刻抬头，“迷药……”
克洛斯点头，“是的，只有我能研究出，让你感觉不出来，而且能迷晕你的迷药。”
十一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往后靠着，轻声道，“为什么？你要做什么？”
克洛斯只是微笑，对身后属下挥了挥手，下属便东上来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又是各种试剂，克洛斯拿过来毫不犹豫打入了十一的身体内。
液体慢慢注入体内，十一想要挣扎却没力气，甚至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却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她只能用眼神盯着克洛斯，克洛斯为她打完试剂后，便将她抱起来，往她的房间走去，十一半眯着眼睛，她是强行支撑到现在的，否则早就晕过去了。
克洛斯低头看她，没有说话，将她放在床上，拉着被子给她盖上，镜片下的目光很柔和，“睡吧，睡醒了，什么事情都有结果了。”
他的话好似催眠，十一眨了眨眼睛，再也支撑不住地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忽然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那种压抑在心脏的窒息感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