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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殿下,我在这

凌暮时和冷青梧赶回到蕲州城门口时,许褚已经带着余下的大军将慕容寒的大军收入麾下。

郑末虽然与他是旧属,可是他曾效忠过慕容寒,慕容暄让许褚先他收降,押入牢狱中。

姜后得到消息时,并未有想要出逃的意思,如今她连慕容寒这个唯一的靠山都没有了,还能逃到哪里去。

只是,在段诣朗带兵去到淮北追剿慕容寒遗留的下残兵败将之前,她已经在自己的寝宫里服毒自尽了。

段诣朗让几个侍卫将她的遗体安葬,却没有立下墓碑,那是慕容暄的意思。

在城头上听到宫南絮的那番话后,慕容暄松开了她的手,任由凌暮时将她带走。

她靠在凌暮时的肩头上,整个人累得快要昏阙过去。

宋音离抱着慕容寒的遗体哭了许久,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华霜殿的。只是醒来时,看到宋孝炎和林氏坐在她面前。

“离儿,你终于醒了。”林氏高兴地说道。

宋孝炎的脸色却是不太好,“你是大齐的皇后,怎能抱着慕容寒哭成那个样子,简直不成体统!”他皱着眉头斥了她几句。

“好了,离儿方才醒来,你就少说两句。”林氏侧过头,没好气的说道。

“你知道什么?你可知道现在朝中的那些大臣都怎么看她?若是因为这件事她被皇上撤了凤位,我看你还会不会这样说我?!”

宋孝炎急赤白脸地瞪她一眼,宋家里从来都是他说了算。

闻言,林氏只好转回头心疼地看着宋音离,不再与他争执了。

宋音离只躺着,泪水顺着眼眶流出来,一句话也不说。昨日的慕容暄有多无情他们没有看到,可至少也听说了,此刻怎么还能责怪到她头上来。

“以后在皇上面前,你莫要再提慕容寒这三个字了!”他的语气依旧很不好,对着一言不发的宋音离警告道。

如今她失了宠,只是空有一个后位,他们家在朝中的地位随时都会倒塌,除非能靠着还嗷嗷待哺的小殿下翻身。

“爹,娘,你们回去吧,女儿想一个人待一会。”她翻过身子,背对着他们。

“你...爹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是吧?”宋孝炎觉得自己也是一番苦心,她怎的就一点领会不到。

“好了,你让离儿一个人待一会,她心里也不好受。”林氏拉着她,二人拉拉扯扯地出了华霜殿的门。

“小姐,老爷夫人已经走了。”画织看着她那个样子,在她身后轻声提醒道。

她未理会画织,只咬着手指头,轻声抽泣起来。

与慕容寒的蕲州城一役之后,大齐倒是安定下来了。谁也没有想到,短短两年的时日内,这位默默无闻的大齐二殿下会逼宫成功,赶走梁人,平复吴越,收复淮北,实现大齐人日日夜夜都想要实现的安定梦。

慕容暄站在长央殿的殿宇外,凝着这座笼罩在夜空中的皇宫,日后这大齐就全是他的了。

他负手而立,眸光中看不出一丝波澜。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啼声,尹兆平领着奶娘走到他身后,她怀里抱着小殿下,“皇上,小殿下哭了一晚上,皇后娘娘她身子不适。老奴没了法子,又怕小殿下出什么事,只要抱着他到这来了...”

她站在他身后,战战兢兢地说道。

慕容暄回过头,走到她面前,将小殿下接过来,轻轻摇了几下,“邺儿这是怎么了?”他轻柔地问他。

可是这回就算慕容暄摇着他也不管用了,他依旧在他怀里哭闹着,似是知道他们的心情也不好。

慕容暄的眉眼带着柔意,多了几分耐心,他一直摇着小殿下,过了许久他的哭啼声才慢慢停下来。

小殿下对着慕容暄微微勾起嘴角,没有与他玩太久,便睡了过去,想必是哭了太久哭累了。

他将小殿下交到奶娘手里,让她抱着他退了下去。

尔后,慕容暄将尹兆平叫到跟前,“皇后她怎么样了?”

“听宫人说皇后娘娘在华霜殿里躺了整日,几乎不说话,看样子还没缓过来。”尹兆平躬着身子说道。

他吩咐一声,“让赵甫堂多留意着。”

“是。”

尹兆平应承下来。

慕容暄肯就这么放着宫南絮走,凌暮时的心里是惊诧的。他以为他们这回走不了了。

“凌大哥,你在想什么?”

坐在马车内,醒来的宫南絮开口问他。

“没什么。”凌暮时扶着她靠好,摇了一下头。

“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就将我们放走。”宫南絮垂下眉头,喝下一口凌暮时递过来的茶水,手里轻轻转动茶杯。

“既然他将我们放走了,想必今后就不会再到漠北寻我们的麻烦了。”凌暮时漾开唇角,心里的担忧慢慢褪去。

“嗯。”

宫南絮亦是点了一下头。

自从宫南絮带着从平南关调回来的五万大军出现在蕲州城外之后,朝中的官员都知道冷宫偏院失的那场大火是她为了逃出宫外使出的瞒天过海的计策了。

可也是因为她,他们这回才能躲过一劫,朝中的附议声倒是没有太多。慕容暄都将她放走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宫南絮和凌暮时回到漠北时,是七日之后。东方宛云每一日都在盼着他们二人回来,这一日灵惜终于跑到她面前说道:“小姐,凌公子和宫姑娘回来了。”之后,她急忙让灵惜推着她往外走去。

凌暮时扶着宫南絮从马车内下来,她的脸色看起来还有些疲累,东方宛云让灵惜去给她煎了一副补身子的药。

她跟东方宛云打了声招呼,便让无双扶着自己回了屋里。

“凌大哥,你们此行还顺利吗?”东方宛云坐在轮椅上,仰起头关切地看着凌暮时。

“还算顺利,皇上他并没有为难我们。”凌暮时推着她,往药铺里走去。

“看到你们平安归来,我这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你们去得倒是爽快了,你不知道我在这可是煎熬得很呢。”

东方宛云与他诉苦,抱怨他们走之前不与她商量一句。

“对不起,那日实在是太匆忙了,我与小七都没能与你道声别。”凌暮时低下头,话里带满歉意。

“没事,我不过是说说而已。总之你们没事就好了,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敛下眉头,凌暮时能隐隐看得出来她这段日子以来有多担忧他们。

他抬起手,覆到她的后脑勺上,“你放心,如今大齐已经平定下来了。皇上他这回没有为难我们想必日后也不会再来寻我们的麻烦了,我们可以安心地在漠北好好待着了。”

他漾开唇角,唇边现出几分宽慰的笑意。

“嗯,如此我便放心了。”东方宛云点了一下头。

宫南絮喝下灵惜煎好的药后,便睡了过去。这半个月来连着赶路,她没能好好睡过觉,这回一躺到软榻上,一睡便是睡了好久。

再次醒来时,是第三日的清晨,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娘娘,您醒了。”

无双端着洗脸水走到她的软榻边上,将她扶起来,睡了这一觉她脸上的疲意才尽数褪去,脸色看起来也好了不少。

“我睡了很久吗?”她开口问道。

无双拧干手里的毛巾,递给她,“您已经睡了整整两日了,奴婢还怕您出事叫了东方姑娘过来看一下呢。不过她说您只是太累了,睡醒就好了。所以奴婢才放下心,没有叨扰您。”

“没想到我竟睡了这么久。”连她也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您的脸色看起来确实好了不少,奴婢也能放下心了。”无双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将洗脸盆端了出去。

宫南絮披上一件衣衫,走到屋门外。

这场雨打落了庭院中的芍药花,有好些花瓣都落到了地上,看起来倒是可惜得很。

这两日来她确实睡得很熟,可是梦里总是传来一个声音,“我的意思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她知道,那是慕容暄的声音。

慕容暄在她身上倾注了八年的心血,可是她付诸两年的时间帮他实现心中的大业后,却没能如愿留在他身边。

她的双眸中,落入的是眼前重重叠叠的雨帘。

“娘娘,您怎么出来了,当心被雨淋着。”她的鞋跟上,已经被不断下大的雨水溅湿了一点,无双急忙扶着她走进屋里。

宫南絮无奈地勾起唇角,自从从宫里逃出来之后,她总是这样,容易大惊小怪。

不过,大多数时候宫南絮都是配合着她的,怎么说她也是为了自己好。

“娘娘,皇上真的放过我们了吗?”扶着她坐下后,无双还是不确定地开口问道。这两日听凌暮时和东方宛云说,慕容暄日后应该不会再来寻他们的麻烦了,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没有在蕲州城中为难我们,应该是不会再派人过来了。”她垂下长长的羽睫,淡然地回道。

“若真的是如此,那便是再好不过了。”无双用手中的木梳替她梳着发丝,满是开心地回道。

但是慕容暄,已经在宫里郁闷好长一段时日了,从宫南絮走后。

他很少会到华霜殿里去看宋音离,就算是去了她也是一副淡漠如疏,爱理不理他的样子。

他不会朝她发怒,更不会抓着她的手腕呵斥她要看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她已经对他心灰意冷,而他也不想再在她身上花费任何精力。

有时候两个人只坐着,一整日也不说上一句话。

渐渐的,慕容暄去那里看她的次数便愈来愈少了。更多的时候,是叫奶娘将小殿下带到自己身边来。

郑末在牢狱里待了一段时日,最后终于被慕容暄收降下来。如今这样的形势,就算是他再执拗,也已经于事无补。

而且,宫南絮后来为霍家做的那些事,许褚也已经全都告诉他了。让他慢慢放下了一直以来放不下的心结。

大齐慢慢安定下来,段诣朗便能时常回霍府里看望季雨芙,没过多久,季雨芙有了身孕,让段沧明夫妇高兴得很。

而凌暮时和东方宛云亦是不会日日都待在医馆里,有时候会一同结伴到外面出游,宫南絮没有跟着去打扰他们,只说要留在医馆里帮他们看着。

她曾催着让他们二人成亲过,但东方宛云总说自己拖着这副身子会连累凌暮时,他们劝慰了她许久,她才答应下来。

只不过,婚礼还是没有办的。

...

这一日,慕容暄坐在长央殿里,叫尹兆平拿来了一壶清酒。这是宫南絮从蕲州城回去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喝酒。

尹兆平将酒呈上来后,给他倒下了一杯。

“皇后,既然您的心里有宁妃娘娘,为何不派人到漠北去将她请回来?”他的落寞是因为什么,尹兆平心中都一清二楚。再给他倒下三两杯后,他开口问道。

“她已经对朕彻底心灰意冷了,就算是朕派多少人去恐怕也再难将她请回来了。”

他的话里,透满了黯然。

“也许,宁妃娘娘她并未对您彻底断了情啊,不然何以会在您陷入危难之时想也没想便赶回来了。”尹兆平轻声说道。

“她是为了大齐才这么做的。”他心中清楚,她不是为了自己。

“可是,也是为了您啊...”尹兆平倒是不这么认为。

这一下,慕容暄不再开口回他,只喝着酒,最后倒在了案桌上。如今他什么都得到了,唯一得不到的,却只有她。

有时候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时,他经常能想起自己将她圈在怀里批阅奏折的日子。

原本她在他身边待得好好的,却硬生生地被他给逼走了。

每次从御书房中批阅完奏折,回长央殿的路上时他就在想,若是自己没有做过那些事该多好啊。

可是当落寞一次次从心底袭来时,他便察觉到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冷冰冰,周围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只有短暂的入眠之后,他才能暂时忘记这冷冰冰的一切。

三个月后。

小殿下的生辰在宫里举行,这是大齐安定下来后,大齐的子民迎来的第一件喜庆的事,小殿下一岁了。

他已经会开口叫一声,“父皇,母后。”也会下地行走了,只不过走得还不是很稳,时不时地便要宫人扶着。

慕容暄没少在他身上花费精力,让宫中的宫人们好好照看他,也会抽出空子来亲自教他读书写字。

看到小殿下一日日长大,宋音离才开始慢慢从沉浸在悲伤的阴影里走出来。她偶尔会在华霜殿中弹上一曲筝,不过那是为了弹给小殿下听的。

小家伙经常一边玩着,一边晃着脑袋,看起来欢喜得很。

他的生辰宴会弄得很盛大,就连匈奴人,也献上了一份厚礼。从慕容暄收复下淮北后,他们之间便与大齐友好往来。

这段日子以来,谁都没有见到慕容暄笑过,唯独在小殿下的生辰宴会上。不过小家伙吃东西吃得乱七八糟,把身上的衣袖都弄脏了。

慕容暄看着他那个倚在案桌边上要抓这个,拿那个的身影,眉眼一直是向上弯起的。

那个模样,煞是可爱得很。

宋音离仍在后宫里当着她的皇后,可是宋孝炎就没那么幸运了。慕容暄知道他心里打着的主意,等小殿下的一岁生辰过后,他寻了个宋孝炎年事已高的理由,给他封了个侯国公的名号,将他的太傅之位撤掉了。

他在朝中私下拉拢了太多的势力,这一点让慕容暄忍无可忍。

宋音离没有替他求情,慕容暄只是撤走他的官职,并未太过为难他,这已经是对他极大的宽容了。

季中忱倒是走得顺风顺水,他是真真正正在为慕容暄做事,为大齐的子民做事,这一点慕容暄心里清楚。

只不过,慕容暄并未给他太大的恩宠,只是不再计较霍邵庭的事,就算是季中忱平日里有意无意为霍邵庭说上几句话,他也算是应允了下来。

蕲州城的很多消息都传到了漠北来,宫南絮得知蕲州城里她关心的那些人都过得不错后,这才放下心来。

“小七,什么事让你开心成这样?”见她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勾起唇角,凌暮时走到她面前问道。

她回过神来,慢慢收回眉眼间的笑意,回他,“没什么,只是听到了从蕲州城里传回的一些消息。”

凌暮时怔愣了一下,不过并未说什么,只是从背后拿出一样东西,搁置到她面前,对她说道:“你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

宫南絮疑惑地问道。

“你打开就知道了。”他扬起唇角。

尔后,她打开眼前的盒子,里面搁着一支玉笛,与他上回在潜阳府中送给她的那支几乎一样。

“你和东方姑娘回关外了?”她开口问他。

“嗯。”凌暮时点了一下头,尔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口说道:“七剑派的掌门陈剑之将他上次来漠北的事与我们说了,殿下送给你的那个平安符,就是他拿走的。你从宫里逃出来没多久,殿下便知道了你假死的消息。”

这一番话,如今他终于能说得云淡风轻了。宫南絮听了之后垂下眼眸,伸手将盒子中的玉笛拿起来,“与我当初猜想得没错,我这一身攻于谋略是他给的,做出来的那点伎俩自然是不能瞒过他的双眼。”

“不过,如今你就不用怕了。”过了这么久,慕容暄没有要过来将她带回宫里的意思,他便也能放下心来了。

宫南絮拂过手里的玉笛,将玉笛传到唇角,下一刻一阵笛声便从庭院里传出。只是这阵笛声里,凌暮时却隐隐听出了一丝略显伤情的旋律。

谁家的清笛渐响渐远,响过浮生多少年。

谁今昔一别,几度流连,花期渐远,断了流年。

若今昔一别,一别永年,苍山负雪,浮生尽歇。

三年后。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慕容暄的宫南絮,却看到无双匆匆忙忙从外面跑进来,嘴里喊着,“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宫南絮不解地看着她。

“尹总管,尹总管来了...”她战战兢兢说道。

宫南絮握着茶杯的手一抖,有几滴茶杯落到了手背上,她似是未有察觉到,只开口问她,“还有其他人吗?”

无双摇了摇头。

她走到药铺外面时,看到凌暮时站在尹兆平身前,虽然未有为难他,可却也不让他往里进。

“宁妃娘娘...”

见到凌暮时身后的宫南絮,他急忙开口叫她。

凌暮时刚要回头看一眼,宫南絮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小七,你出来做什么?...”凌暮时责怪她一声。

她将他的手拿下来,走到尹兆平跟前,开口问他,“尹总管,该不会是皇上叫你来的吧?”她的双眸里,带着审读。

尹兆平急忙摇了摇头,“不是的,皇上他生了重病,一直在叫您的名字,老奴没了法子,这才到这来寻娘娘,想请娘娘回去看他一眼。”他的话里,透着急切。

“小七,你莫要相信他说的话。”凌暮时劝慰她一句,怕这里面有诈。

她收回眸子看了凌暮时一眼,过了许久,她微微张唇回他,“没事,我跟他回去一趟。”

东方宛云也走到她身旁,担心地叫了一声,“小七...”

“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的。”最后,她还是决定和尹兆平回宫里一趟。方才听到尹兆平说慕容暄生了一场重病时,她的心里确实惊了一下。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凌暮时开口嘱咐她一声,宫南絮点了点头。

无双扶着她,上了尹兆平的马车。

凌暮时和东方宛云站在药铺门口,看着马车渐渐远去。

回去的路上,尹兆平与她说慕容暄是抑郁成疾,这才一下子病倒,只是病了许久,一直未见好转,整个人经常昏迷不醒,早朝已经连着好几日未上了。

宫南絮绞着手指头,眸底尽是不安。

回到长央殿时,慕容暄还在昏迷中,宫南絮走到他面前,看着那张憔悴的脸,便知道尹兆平说的是真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坚硬无比的一个人,也会有病倒的一日。

她的眸间微微闪烁着,坐在他的龙榻前,替他掖了掖被子。尹兆平在她身后站了一会,便带着无双和宫人们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慕容暄轻轻开口叫了几声,“阿絮...”

宫南絮咽下喉间的苦涩,抓过他的手,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殿下,我在这呢...”她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慕容暄慢慢睁开双眸,十分虚弱地看着她,“朕是不是又做梦了?”

突然间,她的双眸里氤氲上一层泪水,摇了一下头,握着他的手紧紧贴到自己脸上,“你没做梦,我真的回来了。”

他眉眼轻柔,用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过了一会唇角边上才现出一丝笑意,“既然回来了,那就别再离开朕了,好吗?”

有两滴泪水落到锦被上,她用力点了一下头。

“别哭,朕没事。”

他漾开唇角,用指馥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西沉的落日余晖照进长央殿里,落到宫南絮的身上,将她握着慕容暄的手的剪影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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