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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堕落的巨灵

不到片刻的功夫,我脚下的建筑突然开始晃动,随着天崩地裂的巨响大地裂开了条条巨缝,浓郁的黑气从中冒了出来,其中还夹杂这各种奇形怪状的黑色怪物。

而此时,我终于看清了那支逃往小城的队伍后面跟随的东西。那是一群黑色飞行怪物,其形体都隐没在黑色的雾气之中,手中闪亮的黑色镰刀却凶厉无比,像是死神的使者,每一刀落下都会将一名风灵族被劈成两段。我还看到了乱阵之中左扑右窜雪吼的身影,它的身上驮着的正是图灵和岩查。

看到这一幕,我再也没有任何犹豫,将那颗巨大的生命原晶抱在怀里与之渐渐融合。在此过程中,我肌肉和骨骼开始断裂重组,身体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同时,大量的记忆残片毫无征兆地灌输到我的脑海中,整个脑袋可能随时都会炸裂开来。然而,我的体型却在渐渐高大,身上的皮肤也逐渐变得坚硬粗糙,正在化身为一座巨大的雕像。

待我完全与生命原晶融合之后,我才看清楚了自己的全貌。我的推测果然没错,这块生命原晶的主人确是一只巨灵,其体型和外面与铸铁堡巨灵一般无二。化身巨灵之后,我体内仿佛充斥着无穷的力量,每迈出一步,大地都会随之龟裂。我伸出巨大的手掌,将城门处的雪吼握在手里,将严查和图灵送进了城中。

“放出所有的魔蚁,保护好自己!”尽管我已然化身巨灵,但声音却没有变化,图灵和岩查认出了我后惊喜交加。此时,我的任务不只是面对那些风灵族的余孽,还有那些正在肆虐大地的地底怪物。

“先师,我的银球还在风灵族的姬康手里。”图灵有些焦急道。

“岩查,保护好图灵。”

我一脚迈出城外,仅仅是轻轻一挥手,便将一众风灵族拍到了地上。我从中捡起了身着金甲的风灵族姬康,折断了他的翅膀后,将其朝着图灵和岩查的方向扔了回去。同时,我还看到了酉伯一众人的身影。

“酉伯,去城里寻找我的伙伴,快!”此时,我已经没有时间救援它们。大地深处冒出来的怪物越来越多,我必须尽快找到并消灭它们的头领。而酉伯一众人呆呆地看着眼前巨大的石像,似乎被吓傻了一般。

“还等什么?快走!”在我的厉声呵斥下,酉伯才带着众人朝着城中逃去。

此刻,双日徐徐落下,光明渐渐消逝,无尽的黑暗却源源不断的从大地深处冒了出来,犹如末日降临。金色天堂亦或人间炼狱,皆在一念之间。

这就是大地失去平衡的最终面貌吗?此时,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荒诞的念头,为何这世上只能由光芒主导,黑暗去只能存于幽深的地底?如果说光芒与黑暗保持着旷日持久的平衡,那么这个平衡有何种意义?难道黑暗中的存在只能屈居于光明制定的平衡之下?这就是所谓的公平?

“主人,不要被误导!”此时,菩提焦急的警醒道。

“菩提,你的主人可曾说过众生平等?”我嘴里淡淡道。

“是……是的!”

“那么可曾包括这眼前的众生?”我抬起巨壁,指着眼前地狱般的景象。

“这……”

“我没有被黑暗误导,我只是在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为何我的使命已经注定?又是被谁注定?我为何要沿着一条早已注定却又危机重重的道路前进?”

“黑暗可以蒙蔽人的双眼,可光芒又带来了什么?这往土世界中的芸芸众生只为一个缥缈的救赎而活,难道这不是一种愚昧?他们只是被光芒所迷惑,失去了自由的意志。而我又如何不是如此呢?”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本是宇宙的本质,文明兴衰的主因。为何这个世界一位的在追求和睦和安逸?失去了进化的本能,这片世界中的生灵又有何种存在的意义呢?”

“这种无谓的平衡是否值得去维护?”

这一系列的问题让我的头脑变得更加清晰,化身巨灵之后,我的脑海中被灌注了很多古老的记忆。这些记忆尽管并不完整,但却饱含着自由的意志。这让我的思维无限延伸,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高度,不在按照这个世界固有的规则和逻辑去推论和思考问题。尽管菩提认为这是我被黑暗所侵蚀导致的神志混乱,但我清晰明白此刻黑暗根本没有对我造成影响,就如同我从光明中脱身而出一样。

我的前路又在哪里?是按照铸铁堡巨灵的指引去维护世界的平衡?还是放弃一切,辗转六大部洲,直接去寻找通天塔上的救赎之门?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前者。此时,图婴的预言,铸铁堡巨灵的指引,众生的危难,毗卢先师的使命于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是在按照自己的自由意志去行事,我要去寻找完整的自己。莫名中,我听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呐喊,黑暗的蔓延之地存在着我的记忆。只有找回这些记忆,我才能真正的脱离某种桎梏,得到自己追求的一切。

就在我愣神的这一段时间,那些黑暗的怪物已经攻破了城门,朝着城内蜂拥而去。我要阻止它们,尽管我已经放下了对世界的责任,但心中却依然有爱的牵挂。白帝,图灵,岩查等人让我心有羁绊,我就必须要对他们负责。

“菩提,帮我照出那个隐藏中的家伙!”此时,即便我去城中营救也于事无补,擒贼擒王才是上策。

从巨灵本身的记忆中,我看到了枯木森林中那些黑衣人离去的秘密。那些黑衣人在幽深的地底发现了被腐化的巨灵,他们没有选择将其摧毁,而是想要通过对巨灵本身的研究去达到某种目的。然而,最后巨灵被彻底腐化,拥有了恐怖无比的力量。黑衣人在巨灵的屠戮下损失惨重,无奈之下才放弃了这座小城远远离去。

然而,在那些黑衣人离开之后,一场灾难却在暗中酝酿。巨灵在小城地底的大殿中按下一个按钮,其身体化作了黑暗的雾气钻入了地底,只留下了一颗巨大的生命原晶。尽管巨灵的记忆由此中断,但我依然能够猜测到后来发生了什么。

腐化巨灵的主凶便是那股潜入地下的黑雾,它就像是巨树空间中那个怪物一样,属于一个从地底黑暗本体中分化而出的全新个体。在腐化了巨灵之后,成功地打开了地底某种通道,最终带领着自己的爪牙破土而出,迫切的想要在全新的领土上自立为王。

如今,那个隐藏中的东西已然达到了目的,但却没想到遇到了我这颗绊脚石。

“主人,它就在你的正前方。”菩提郑重提醒道。尽管它能隐去行迹,但却无法躲避菩提的感知。

“出来吧!你必有这一战。”我对着前方默默地发出了一道意念。

“受难者,我们又见面了。”又见面了?我不明白它的意思。

此时,我的正前方突然显现出一个巨大怪物,其体型比我化身的巨灵还要庞大。只见它全身都包裹着黑色的岩石,从外形上看像是一只庞大的黑色巨猿,但其身躯是残缺不全的,胸腔中空荡荡的一片,只有一颗黑色的心脏漂浮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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