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米家的三小姐,莫家的少奶奶难道不好吗?”米振业唇角弯弯,眸子里精光一滑而过。
好个屁!
米安然真是忍不住想要爆粗,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住了,“第一,二十多年来,我都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所以现在有没有父亲,做不做米家的三小姐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
“第二。”米安然顿了顿,徐徐说道,“全京城谁不知道莫萧北有一个爱了五年的女人,即便那个女人长得惨不忍睹,他就是喜欢。你说,我为什么要放着轻松的日子不过,非要去飞蛾扑火呢?”
米安然说的这些,米振业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米安然根本就不削回米家做什么三小姐,所以才会先把秦苏绑回来,莫萧北那件事,就更不用说了,因为他们舍不得把米琳和米筱筱推进火坑,所以才会想到她米安然。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米振业也不想再拐弯抹角了,他轻轻的咳了一声,站在一旁的米浩天赶紧走过来,关心的说,“父亲,该吃药了。”
米振业抬手打断他,看着米安然说,“我年纪大了,也活不久了,在死之前,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想看见米家能够恢复以前的风光,安然,只有你才能做得到!”
没事戴什么高帽子?
米安然冷漠的睨了他一眼,唇畔掀起自嘲的弧度,“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太低估你自己了。”米振业笑了笑,“你知道前段时间莫萧北为什么会再次对米家动手吗?”
“我怎么知道。”米安然低下头,无所谓的剔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样子,根本就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米振业倒也不生气,他沉声陈述着事实,“是因为你!”
米安然剔指甲的手倏然顿住,抿着唇等着他说下去。
“你知道在莫萧北对米家动手的前一天,正是你父亲去你家打你的那天!”
什么?
米安然倏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米振业,她根本就不会相信米振业说的话,莫萧北根本就不知道那天的事,就算知道,他又怎么可能……?
“呵……”米振业轻轻的笑了一声,“不相信是吗?”
米安然眨了眨眼睛,她的确不信,怎么可能会信呢?
“虽然没有证据,但安然,也是因为你的原因,莫萧北才对米家收手的,不是吗?”
这件事是米安然用条件交换来的,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但她不想对米家的任何一个人说,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米安然觉得心好累,她不想再跟米振业费什么口舌了,抬手撑着额头,她一脸的疲累,“说吧,我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你们才会放我跟我妈妈走。”
“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安然。我可以跟你保证,你母亲在米家会过得很好。”
米安然垂着眼睑冷冷的笑了一声。
米振业扫了一眼旁边的米浩天,声音倏然冷沉下来,“我也可以跟你保证,你父亲以后再不会对你动手!”
这一会一个巴掌,一会一个甜枣的,米振业不愧是米家的当家人,很能洞察人的内心,抓住一个人的弱点。
可……米安然心里只觉得恶心,她烦躁的开口道,“行了,这些都是你该做的,别说的那么好听!我只想知道,我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你才会放我们母女走?”
米振业的脸色沉了沉,皱起眉头不高兴的沉声道,“我说了,你妈妈已经跟你爸爸结婚了!”
“结婚?”米安然赫然抬头,如刀尖般锋利的视线落在米振业的脸上,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米安然真是恨不得把米家的人千刀万剐!
“米浩天二十多年前就嫌弃我母亲,难道二十多年后,他的良心就找回来,不嫌弃我母亲了?”米安然眼睛里盛满了紧缩密布的愤怒,“别特么的把我当白痴耍,别特么的废话,你就说到底要怎样才能放我跟我妈妈走?”
如果米浩天是于心有愧,又怎么可能到二十年后才发现自己的良心被狗吃了?
如果米浩天是真心想娶秦苏,又怎么可能把她囚禁在米家,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不能去看一眼?
一纸结婚证并不是他们爱情的凭证,而是要把她们母女牢牢绑在米家的手段!
真是狼子野心,卑鄙无耻!
米振业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既然米安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也就没有必要再装什么爷慈孙孝了。
他紧抿了下唇,眸光变得犀利,“只要你把莫萧北抢走的米家所有的财产给要回来,我不但会让你们走,我还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妈妈的病以后没有后顾之忧!”
“呵……”米安然不怒反笑,这狐狸尾巴总算是露出来了,莫萧北对付米家几年的心血,他们就想靠她一个人去要回来?简直就是做梦!
米安然星亮的眸底酝满了深深的嘲讽,“全部?我怎么知道到底有多少,万一我真的做到了,你们却没完没了的要求我再去为你们做事,真当我米安然傻吗?”
米振业深沉的眸子冷冷的睨了米安然一眼,垂下眼眸,拉开身前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摊开在米安然的眼前,用手指指着上面,一字一句的说,“这上面就是莫萧北侵占的米家所有的财产。”
米安然低眉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一堆字体,看得她的头都大了。
怎么会这么多?
她真是不知道,米家这几年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纤细白皙的指尖轻轻的捻起那张纸,米安然在米振业的眼前甩了甩,嗤笑道,“米家被吃成了这样,难怪你们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看来……”
她唇畔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米家都只是些酒囊饭袋嘛!”
“米安然!”米浩天气得爆吼一声。
“米浩天!”米振业蹙紧眉,断喝一声。
米浩天不甘心的闭上嘴,对米安然的恨意又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