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凝眉,显然是在纠结那妇人说的‘共脉’的事,“这种事也有?”
两人的思维完全不在同一个平面上。
五天后,破晓去山里采回了生灵草,给她熬成安胎药,“喝吧。”
以墨接过药碗,喝完一碗之后还意犹未尽,“要不要再来一碗?”她怀的可是双生子,一个孩子一碗才公平。不然生出来一个胖一个瘦咋办?
破晓白她一眼,理都懒得理她,当吃饭呢?还一人一碗!
这时白虎进来,对着以墨道,“主子,人手都安排好了,可以出发了。”
“那走吧。”以墨漱完口站起身,今日是血洗腥风楼的好日子。
破晓转身去倒弄他的药渣,随口说道,“不是说要为孩子积德吗?”
以墨脚步顿时停住,低头看着凸起的肚子,想了想,扬声回道,“等杀了我再积德。”不杀光他腥风楼的人,她心里不舒坦。
夕阳落下,夜幕降临,今晚的夜色最是浓黑,伸手不见五指。
夜黑风高,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候,不得不说,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霞灵县,精华客栈!
以墨站在客栈外,冷睨了那块牌匾一眼,抬了抬手。白虎会意,一个烟花信号放出,人影从四面八方冲出,瞬间涌进客栈,杀得隐藏在客栈的腥风楼杀手们措手不及。
“走!”也不知道是谁大吼了一声,腥风楼的杀手们拼命往客栈外逃。当看到站在门口的呈以墨时,为首的人立即顿住脚,瞬间冲回去。跟在后面的杀手们不解,“宇哥,那门口就只有一个妇人,是最薄弱的地方,我们怎么不从那里冲出去?”
这位‘宇哥’就是扶薛如雪从生风岭逃出来的杀手,他握住手中的剑,横扫逼退杀来的敌人,“最薄弱的地方?你他妈的懂个屁!那女人要是大开杀戒,这里的人谁都走不了!去东面那扇窗……他妈的,这些都是哪来的野鬼,个个生猛得就跟头狼似的!”
经那位宇哥‘指点’,谁都没敢往正门跑。
腥风楼在霞灵县的人手不多,且还都不是高手,而以墨带来的人全都是功夫一流的顶级高手,所以这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就两个时辰,生生将腥风楼的人给杀个干净。
等李宸雪收到消息,已经是两天后了。
京外的一件奢华却低调的宅子里,李宸雪坐在打磨光滑的暖玉石上,脚下是莲池,池中五颜六色的锦鲤在圆盘荷叶下游来游去,看着甚是讨人喜欢。
李宸雪一袭雪白锦袍,袍角从暖石上泻下,垂在清澈的水面上,在水中映出一片洁白的倒影,清风拂过,袍角在水面上荡漾,引得水中鱼儿争相追逐。他捻起些喂鱼的饵料,慢慢洒进池子,鱼儿转移目标,对着水面上的饵料蜂拥而至。
这时负责腥风楼杀手的黑衣男子疾步而来,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
李宸雪斜睨了他一眼,淡声问道,“何事?”
风杀战战兢兢回道:“在霞灵县的人全被杀了。”
‘咚’的一声沉闷水响。李宸雪阴郁着脸,扬手将装饵料的罐子扔进了池子。他什么也没说,从暖石上站起身,转身离去。
当薛如雪从池子经过,看到满池翻白肚的死鱼,有些惊讶,“这些锦鲤是三爷的心头好,哪个奴才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将它们给胀死了?”
风杀站在她身后,没有在李宸雪面前的胆怯与卑微,脸上只剩冷漠与无情,“薛姑娘,三爷已经同意您那日的提议了,叫你着手准备,且是越快越好。”
杏仁美目中闪过满含怨恨的杀机,脆生回道,“三爷当初就该同意,不然也不会有今日霞灵县失守之事。”
正离开的风杀蓦然回头,脸上那道越过鼻梁贯穿整张的面庞的伤疤在阳光下看着格外狰狞,“薛姑娘,如果不想早死就最好闭上你的臭嘴。”锐利的杀气直逼薛如雪的面门。
薛如雪心中一寒,忍不住的后退一步。自从上次领教过那个疯子大夫的手段之后,她对这些亡命之徒有了惧意,同时也更添了心中的杀意,这些杂碎,总有一天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薛如雪出了宅子,直奔京城去找钱桓,因为只有钱桓能联系上那个软弱无能却心比天高的玉文沉!
血洗完藏在霞灵县的杀手们,以墨就让朱雀和白虎带人离开了。白虎掌管她手里的十万铁骑,如果他离开得太久,怕军中生乱。而朱雀则是协助玄武彻查此次绑架之事,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跟她有如此大的仇恨!
所有人都走了,生风岭中就只留下她与破晓两人。
以墨提议让破晓再去找生灵草,因为她体会到生灵草的好处了。用生灵草做药引熬成的安胎药比平时喝的安胎药好了十倍不止。
“破晓,要不我们带些种子回去种吧?”她异想天开的道。
破晓背着药篓在前面走,听到她这句话,毫不犹豫的回头白她一眼,“生灵草无花无果,不结种子。”
以墨瘪瘪嘴,撑着有些酸痛的腰,挺着大肚子不依不饶的跟在他身后,“那我们把那地方所有的生灵草都搬回去吧?”这样就不用隔两三天的就往深山老林中跑一次了。她可是怀崽的孕妇,来来回回多累人啊。
这回破晓是连看都懒得看她了,“生灵草只在那地方才能存活。”也懒得跟她解释为什么,他如今忒嫌弃她了,恨不得她能立刻马上的从他眼前消失,“你要是累得厉害就回去吧。”
“不行!我要去看看我的生灵草有没有被人偷走。”她一个人待在寺庙里多无聊啊。
“……”你无聊总比我烦恼强吧!破晓比谁都希望她能快点下崽。以前的呈以墨多好啊,冷酷、果断、傲气、凛然,关键是从不多说废话。现在你看看都变成什么样了?鸡婆、啰嗦、缠人,小气,还多愁善感的犹豫不决。最近又多了个癖好,死拉着人喋喋不休的说过不停,闹得他脑袋里就像有几千只蜜蜂‘嗡嗡’不休似的。丫太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