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巨响,叶忽忽直接将莫木鱼敲倒在地。
“好狠的姑娘啊,偷窥你沐浴,真是我无心之过,不要再敲了。”莫木鱼躺在地上,因为识海的巨大痛楚,而意识模糊的低吟。
他之识海中,竹剑已经吸取了那颗元灵蕴含的大半元气,将第二十一个元窍淬炼成功。但这第二十一个元窍所在的位置,与竹剑想要布列的剑阵阵眼的位置不符,竹剑便扬起锋芒,斩向这第二十一个元窍,让这个元窍移位。
元窍移位,识海震荡,这种痛楚莫木鱼哪能承受。脑中本来就被竹剑弄得苦不堪言,脑外还要被不解风情的叶忽忽用木棒子大力敲击。这种内外夹击的感觉,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见莫木鱼倒在地上,神色上的痛苦愈深,叶忽忽暗叫不好,“怎么办?怎么办?走火入魔好可怕。神仙难道就要身死道消呢?我不能让他死。我要救他。”
如此善心之下,叶忽忽提着手中的木棒子,向倒地的莫木鱼凑近,手中的大木棒子刚要朝莫木鱼的头敲下,就听莫木鱼在说什么……偷窥你沐浴……无心之过……
“偷窥我沐浴?”叶忽忽神色微沉,回想起下午她在深潭瀑布中沐浴时,确实感觉到有双眼睛在偷窥,吓得她潜入水中不敢出来,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再看莫木鱼时,她眸中已经涌现出不可歇止的怒意。
“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儿身了,先给我鸡吃,再尾随我,偷窥我沐浴,我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这样给你看了……卑鄙……无耻……我还以为你是行侠仗义、胸怀侠义的神仙,结果你竟然是一个道貌岸然、心机叵测的淫贼,看我不打死你。”
悲愤之下,叶忽忽眼泪不止,提起大木棒子就朝莫木鱼头上敲去。
又被敲了两棒子,莫木鱼也是怒了,头痛本来就容易让他性情暴躁。他可是六境巅峰的贤者,即便是头再疼,一个姑娘家手持一根大木棒子,力气纵使再大,他真要对付起来也不费吹灰之力。
“前头被你敲几棒子,确实是因为无意间偷窥了你沐浴,心有愧疚。可是姑娘,你也不能得寸进尺啊。我看你一眼,你不会少掉一块肉。你敲我一棒子,我真的很难受。”
暴躁的情绪中,莫木鱼挥手弹出一道气息,打掉了叶忽忽手上的大木棒子,同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一扯,将她拉倒在地,然后顺势一滚,将她压在了身下。
“淫贼,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叶忽忽怒视着莫木鱼,膛目结舌的喊道。
“你倒是喊呀,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会理你。”
莫木鱼不顾头疼,稍稍爬起身,俯视着叶忽忽,双目充血,凶神恶煞的说道,“我偷窥你沐浴怎么呢?谁叫你光天化日之下在河里沐浴。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要是再敢撒泼,小心我将你的衣物扒光,吊在树上,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看个够。我看腻了,就将你挂到人多的地方去。”
“你……你……”
“老天爷,如果您有灵,就降下雷霆帮我劈死这个淫贼。”叶忽忽流着眼泪,悲愤欲绝的想道。
就在这时,莫木鱼身上的情比金坚阵起了作用,一片十丈见方的阴云在他们头顶十丈之处,骤然形成,轰然一声雷鸣,炫目的电光直劈而下,落在了莫木鱼身上。
“啊……”狂暴的电流侵袭全身,莫木鱼痛吟一声。
元窍移位,识海震动的痛苦也在这一刻爆发,痛得莫木鱼昏死过去,趴在了叶忽忽身上,因为位置关系,他的脸埋进了叶忽忽的胸怀中。
“老天爷,您真的显灵了,快……快劈死他。”叶忽忽欣喜的想道,可不容她多想,从莫木鱼身上溢出的电流也在转瞬之间侵袭她全身,她也只能“啊”的娇呼一声,昏死过去。
情比金坚阵就是有如此霸道,只要莫木鱼碰到任何除了欧阳春雪之外的女子,就会触发,如果一直碰着,迎来的将是雷鸣不绝,闪电不止。
莫木鱼趴在叶忽忽身上昏死过去,叶忽忽同样昏死过去,没有人将他们两个分开,也不知他们要被多少道雷电劈过之后,才会醒来。
莫木鱼的识海中,第二十一个元窍在竹剑的锋芒之下,终于移到了符合竹剑心意的位置。
竹剑飞回二十一个元窍上,继续吸取那颗元灵中剩余的元气,帮莫木鱼淬炼第二十二个元窍。
为了淬炼第二十一个元窍,元灵中蕴含的元气已经所剩无几,不过两柱香的功夫,便已经被灵剑汲取完,而第二十二个元窍才刚刚显露出一丝痕迹。
竹剑似乎有些不甘心,不想半途而废,在莫木鱼的识海中喷出一道气流,同时剑锋刺入了那道气流中,将那道气流刺成了一道的漩涡,在莫木鱼的识海中疯狂的旋转。
情比金坚阵不断劈在莫木鱼身上的雷电,被那道漩涡吸入莫木鱼的识海,在竹剑汲取后,发散出无数道光线连接向二十一个元窍,
待二十一个元窍吸收电流达到饱和的程度,那二十一个元窍也发散出无数道细密的光线。
那些交错复杂的光线方向一致,纠缠在一起,形成一道光束,射入那颗刚刚显露出一丝痕迹的第二十二个元窍中。
情比金坚阵劈下的雷电还能用来淬炼元窍,如果莫木鱼知道,必然会感谢祖灵在他的识海中刻入了这样一道阵。
第二十一个元窍的位置固定后,莫木鱼识海的痛苦也随之消失。劈在他身上的电流被识海中的漩涡吸入识海,淬炼第二十二个元窍,让他的身体也感受不到一丝痛苦。
倒是淬炼元窍的这个过程,让莫木鱼再次感觉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莫木鱼享受着这种全身自在、通体舒畅的感觉,慵懒的趴在叶忽忽身上,脸埋在叶忽忽胸怀中,惬意的睡着,他在做梦。
他梦见了一座山,山中有一片不大的竹林,竹林纤尘不染,落日直射,偶有几只彩蝶追着几片竹叶飞在风中。
竹林前有一座茅庐,茅庐旁有一座竹亭,竹亭中有一方巨鼎,巨鼎中有一朵奄奄一息的火焰,在落日的光照中,显得微不足道。
茅庐前有一个简陋的摇篮,摇篮中坐着一位嚎啕大哭的婴儿,摇篮旁还站着三个人,一个老人,一个身披紫色披风的男子,一个儒雅的聋哑男子。
三人望着摇篮中几乎哭得声嘶力竭的婴儿,满脸愁容,不知如何是好。
身披紫色披风的男子这时说道,“木鱼估计是饿了。”
闻言,聋哑男子拿来一个大竹碗,又从腰畔取下一个玉葫芦,在竹碗中倒了满满一碗流光溢彩、霞光飘渺的丹药端到婴儿面前,打着手语说道,“木鱼,吃。”
婴儿随手一挥,将那一碗丹药打落。
瞧着撒了一地的丹药,身披紫色披风的男子有些肉痛,聋哑男子一脸平常,没有半分不舍,倒是疑惑的打着手语道,“木鱼,你怎么不吃?”
身披紫色披风的男子笑道,“木鱼还是个婴儿,吃什么丹药,他应该是想喝奶了。”
闻言,老人眨眼之间就消失在原地,一炷香之后,老人扛着一只通体冒着炙热火光的凶兽出现在摇篮前,对聋哑男子和身披紫色披风的男子说道,“我抓了一只正在哺乳的麒麟,奶水充足,你们拿碗来取奶给木鱼喝。”
聋哑男子和身披紫色披风的男子依言取了一碗麒麟乳端给婴儿,婴儿尝了一口之后,又将竹碗打落,麒麟乳洒了一地,继续嚎啕大哭。
三人手足无措,聋哑男子打着手语说道,“木鱼不喝麒麟乳,要不再去抓头哺乳的白泽来试试?”
身披紫色披风的男子说道,“白泽乳也是兽乳,我估计,木鱼是要喝母乳,我看,还是给他请一个奶娘吧。”
聋哑男子打着手语道,“这里是沽名山,怎么可能请一个女子上来做奶娘。”
“这样……是不妥。”身披紫色披风的男子面色犯难,想了片刻之后说道,“我可以将木鱼抱下山去,找个奶娘喂他喝奶。”
老人说道,“事不宜迟,别饿坏了木鱼,你赶紧带他去吧。”
身披紫色披风的男子点头,抱起摇篮中的婴儿,就朝山下飞去。
老人不放心的喊道,“找个好点的奶娘,莫亏待我的孙儿,他喝饱后就立即带他回来。”
婴儿果然是想喝母乳了,身披紫色披风的男子给婴儿找了个不错的奶娘,婴儿贪婪的允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