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叹了口气，开口问道：“那子卿第二个问题可想出结果了？”
说到这儿，孟云天的神色严肃了一些，“很不幸，我的确想到了答案，但答案是，凶手很有可能并未结束他的杀戮。”
三人一起皱起了眉，温柔儿喃喃道：“都已经八个人了。”
孟云天继续说道：“凶手抛尸的地点很隐蔽，虽然集中，但若非意外，基本不会被发现。可见他不想让别人发现尸体，这有可能就代表他并未结束杀人过程。而且方才看了验尸单后，我更加确定凶手杀人有自己的理由，既然是为了些什么非比寻常的理由，那就不会轻易停止，即使尸体已经被发现，我们已经开始调查了。”
周洛想了想，“李统领今日上午就已开始带领侍卫寻找行凶地点了，可到现在一无所获。凶手一定有一个自己特别隐蔽的藏身之处。”
“没错。”孟云天点头，“若他对自己足够自信，就不会因为我们的调查停止自己的做法。说不定，他现在也在观察着我们的动向好做出应对之策，毕竟他一定是宫里的人。”
三人后背都是一凉。温柔儿开口，“用不用让李越拨些人查一下两天前一整天尤其是半夜有没有出现在净心院附近的可疑人物？”
“不用了。”孟云天摇摇头，“这种办法太过费时费力，且也不一定会有什么结果。现在，我们倒是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找到凶手的踪迹。”
“什么办法？”周洛和温柔儿一齐问道。
“等。”“等？”
“没错。”孟云天点头，“每三天杀一个人，上一个死去的宫女距离今天已经两天，若无意外，明日凶手必定动手。其他宫室的宫女都有记录，且每日工作地点固定，凶手对她们下手的可能性极小还容易被发现。全皇宫里，能让凶手杀人后不易被发现又能很快全身而退，且就算少一个人也不易被他人发现的地方，唯有无人把守又少有人去，其间各人互不关心的净心院。因此，凶手的目标八成还会是净心院中的宫女。我们从今日晚上开始，带些人暗守在净心院周围，应当会有所收获，说不定，就能发现凶手的踪迹。”
孟云天的眼神锐利了一些，“我们如今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指向线索，但也算有先机。”
温柔儿点头，“我现在去通知李越，你们先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在净心院外见，如何？”
孟云天点头笑道：“可以，多谢你了柔儿。”
“谢什么，走了。”温柔儿站起身，就进从窗户跳了出去，又没影了。
“我严重怀疑温柔儿是不是从未走过门。”周洛看着温柔儿离去的背影吐槽道。
孟云天笑了笑，“焕之需不需要休息？”“我这身体你觉得需要吗？”周洛站起身，“倒是子卿你，熬大夜，能不能受住？”
“焕之莫要太过小瞧我。”孟云天用笔杆轻敲了一下周洛后脑，“我曾经对账时几夜不睡觉都有过，有什么问题？”
“恐怕对完了就晕过去了吧。”
孟云天看着周洛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失笑着摇头，没有辩驳。
虽说不至于晕过去，但的确是在床上睡了快一个白天的时间。
但孟云天不会说出来的。
没有一个时辰，大家就聚集在了净心院门外——旁的一棵树后面。
“麻烦各位了。”“无妨。”李越一笑，“本就是我们应尽的职责，关于行凶地点，我已经命我的副统领继续跟进了，也通知了各个宫室加强巡逻，注意可疑人物。”
“好。”孟云天点头，看向一旁和温柔儿正在说些什么的周洛，”焕之和柔儿在说些什么？”
“哦，我们在思考凶手的动机究竟是什么，但没什么结果。”周洛答道。温柔儿在一旁点头，“没错，凶手的行为真的挺怪异的，若是因为个人的情绪而去杀人，那没有必要遵循什么三天的规律。若是因为别的，又实在想不到。”
“若是实在想不到，就先不用想了。”孟云天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先看看今晚有什么发现吧。若是能够发现凶手的踪迹，我们就相当于近了一大步了。”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在整个净心院外围藏匿了许多侍卫，李越则与周洛，孟云天和温柔儿一起在净心院门口蹲守着。几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快正午。
侍卫们都已有些奇怪，从昨夜到现在，没有任何可疑人物出现。
李越询问的眼神看向孟云天，孟云天叹了口气，“今天是第三天，不出意外，今天之内，凶手一定会向第九个人下手。按正常情况下，凶手动手的时间应该会选择在三更四更之时不易被发现的时间，也许是因为我们提前有所准备被他得知，所以现在他还未动手。”
“不过，如果今天的第九个人一定出现，那么我们定会在日落之前等到些什么。平日里既然动手的时间那么早，那就算有所阻挡，也不会慢很多，说不定很快就到了。”
孟云天的安抚多少起了点作用，在场众人也都希望案子可以早点破获，抓到凶手。想到这儿，大家的精神又好了几分。
没想到，事情竟来的如此之快，也出乎了他人的预料。
孟云天说完那番话没多久，就有一个侍卫跑了过来。
“统领不好了，我们在水月阁后方的宫道上，发现了一具尸体！”
······
周洛，孟云天，温柔儿以及李越和手下的几个侍卫赶到现场时，惨不忍睹。
死的是那个前天夜里那个被吓疯的宫女，她躺在地上，死状极惨。身体扭曲着，表情惊恐，胸前有一个大洞，血以这个宫女为中心，溅得很远。
因为还未验尸和勘察现场，并没有人靠近。只有孟云天几人站在尸体旁，十分震惊。
李越冲身旁的侍卫问道：“可有惊动水月阁？”
“没有。”“可通知安太医来验尸了？”温柔儿又问。
“这······”那侍卫顿了一下，“安太医此刻正在水月阁。”
温柔儿无奈地叹气，孟云天不解地看向她。
“先皇和皇上都有过旨意，无论皇宫之中出了什么事，都不允许惊动水月阁。如今除了安延，皇上进入水月阁都要提前通报，其他人更是连进都不能进。”
“属下已经命人在水月阁外等候了，安太医一出来，立刻将他带到现场。”
李越点点头，看想孟云天和周洛，“两位，如今安太医不在，验尸之事只能稍后。我们先看看其他的线索吧。”
周洛应了一声，看向孟云天，他的神情竟然有些愣。
“子卿？子卿！”孟云天转过头，见身边的人都在看着他，抱歉一笑，“我刚才在想，为何她的尸体会出现在这里。”
“可想出来了？”温柔儿问道。
“大约是因为药物效果过了，她就从太医院跑出来了吧。”孟云天皱眉答道，“是我的疏忽，我忘记了她也是符合凶手作案条件的宫女，如今，应当是凶手发觉净心院已不能动手，刚巧看到了跑出来的这个疯了的宫女，不得已，就在这个地方对他下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