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房间吗?”孟云易想了想,“如今还不到晚饭的时间,子卿可能是在易安那儿吧。我大约一个时辰前醒来时,父亲和子卿都在,过了一会儿,易安也来帮我看了看,没什么事了,三人便一起走了。”
“是这样。”周洛点点头,“久安大哥如今是没什么事情了吧?”“无需担心了,此次的事情,已经没事了。”“那边好。”周洛笑道。
两人对坐了一会儿,周洛想着如今孟云易刚刚恢复不好多打扰,便想告辞离开,孟云易却在此时开了口,“阿洛也不必想着会打扰我,再坐一会儿也可以。”周洛有些意外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孟云易叹了口气,开口道:“阿洛,既然你来了,那能否告诉我,给我下毒之人,究竟是谁?”周洛被孟云易出口的话吓了一跳,“······啊?”“父亲说他不知,易安和子卿都没有告诉我,阿洛,你一定知道吧?”
周洛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既然孟云飞和孟云天都没有告诉他,那就是想要隐瞒的意思,自己这么贸然地告诉孟云易,会摆明了让两人的良苦用心就此白费。孟云易见周洛不开口,明白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笑着说道:“我中了毒,在易安没有提早赶回来的情况下并未丧命,我就知道下毒之人并非要我性命且手段高明,绝不是父亲的仇家下手。而下毒之人也必定与我没有联系,如此想来,只可能是易安,或者子卿。”
周洛抬着头,静静的听着孟云易的分析,与孟云天的分析基本相同,却是看得更加透彻。果然子卿之才与家庭关系匪浅,孟云易,也是个睿智非常的人物。周洛在刚认识孟云易时就觉得他十分的厉害,如今再想想,若是孟云易身体无恙,那孟云天便能做一个悠闲之人了,孟云易在才智上,并不算逊于他,完全可以把孟家管理的很好。
“我本想着,易安只是个医者,除在家外常居深山,应当不会有什么仇敌会将主意打到我身上,所以会不会是子卿在长安惹了什么人,以致其千里迢迢跑到江南来对我下手以牵制子卿。”孟云易换了个较为舒服的坐姿倚在床头,“可这毒下得十分高明巧妙,又让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给我下毒之人,可是青玉门的毒手?”
此话一出,周洛顿时惊讶地看向孟云易,孟云易见周洛如此表情,顿时了然,“果然如此对吗?”“久安大哥怎么会······”周洛十分意外。
孟云易一笑,“如此想来,易安和子卿,不是不愿告诉我,而是不愿当着父亲的面告诉我了。若是被父亲知道,儿子中有人惹上了青玉门,不知又会如何心焦。”看向周洛,孟云易复又开口,“如今可知道毒手对我下手的缘由?”周洛回神,摇了摇头,“暂时还不能确定是因为什么,事出紧急,我们在今日正午之前,只是知道了毒手所为,并未仔细想过。”
孟云易点了点头,“其实,若是毒手所为,那你们也无需心急了。”“久安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周洛有些摸不着头脑,孟云易笑着摆手,“没什么,你们都是长途跋涉刚刚回家,既然我已经无事,这几日就好好休息一下,若是想玩,也可在江南游玩一番,反正你也有几年没来了。”
周洛笑着应道。孟云易看了看窗处的光亮,“既然大家都已回家,那除我之外,应当会一起在正厅用晚饭。你去那儿就可以,在门口叫个人带你去。”“好,谢谢久安大哥。”周洛站起了身,“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嗯。”孟云易目送周洛转身出了房门,笑了起来,“还是和原来一样。”
周洛在去正厅的路上,仔细想着方才孟云易的话,总觉得别有深意,又一时想不透,便只默默记下,等用完晚饭在和孟云天细谈。
“焕之?”周洛正低头想着,闻声看去,正是孟云天,“子卿。”“你这是从哪里回来?我去你房间没见到你,家丁也说没看到。”孟云天笑着走近,挥手让那给周洛领路的侍女先回去了。周洛笑了笑,“醒了以后没什么事,就想着出来逛逛,反正怎么样都是在孟府里,也跑不丢。”“前面就是正厅,刚好到了用饭的时间了。”孟云天拍了拍周洛的肩膀,“在哪里逛了,焕之醒来,竟没有去找我?”
周洛一脸的鄙视,“说得我好似离了你就不行一样,谁说我醒了就一定要去找你。”“哦?难不成刚刚侍女骗了我,明明刚才回房之时还说焕之曾来找过我,看来需要惩处一番了。”“你······”周洛算是看出来了,这是在拿他寻开心呢,“懒得跟你计较。”孟云天笑了一会儿,点头道:“是是是,焕之心胸宽广,别跟我计较,不过开个玩笑,一起去用饭吧。”
饭毕,周洛和孟云天一齐回到房间,把今日晚饭前和孟云易的谈话细细描述了一遍。“久安大哥真的是很厉害,心性才智丝毫不比你差。”“那是自然。”孟云天一笑,“若非大哥自生来身体有恙,又何须我来管理家产。说不定,我也能同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少爷一样,终日玩乐,好不痛快。”
“我方才说的,子卿可又想到什么?”孟云天收起玩笑的表情,思量了一会儿,“大哥,似乎是知道殷无痕和二哥的关系。”“什么?”“而且我觉得,他比我们知道的多。”“知道的多······是什么意思?”周洛有些想不过来。
孟云天看向周洛,“焕之可知,今日你找我时,我去了哪里?”“我与久安大哥聊起时,他说你应当是去了易安大哥那里。”“不错。”孟云天点头,又有些无奈地皱起了眉,“我本想旁敲侧击一番,看二哥能不能告诉我当年他与殷无痕之事究竟是怎样,但没有成功。二哥应当是没有看出我的意图,但似乎并不想提起当年之事。”
周洛了然,叹了口气:“虽然知道易安大哥是个实打实的好人,但是也实在是太严肃了!总是不苟言笑的,看起来难以接近。”“没办法。二哥生性如此,为人独立又严肃认真,有时我和父亲都不太知道他的事情。”孟云天有些冷,起身到窗边把窗户关了起来,“家里和二哥谈过心的只有大哥了,若是大哥知道二哥当年之事,我倒也不觉得奇怪。”
“大哥性子温雅,再加上身体并不强健,二哥在大哥面前,也总会温柔一些。”孟云天说到这里,两人脑海里忽然都浮起了殷无痕今日正午时分在花园里说的话。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了对方心里所想,周洛顿了顿,冲孟云天问道:“子卿,这殷无痕,是不是对易安大哥,有······那种感情啊?”孟云天看着周洛,答道:“殷无痕当时说得算是清楚,而且,我觉得不像假话。”“那······易安大哥呢?”
孟云天失笑着叹了口气,“既是情不自禁,便是有了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