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猜测是真的?”孟云天问道,“幕后之人真的是皇后,青玉门的门主,也是凌王?”“既然都猜到了,那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细节,我都告诉你吧。”
孟云天想了想,问道:“殷无痕对我大哥下毒,出于凌王的授意?”“你可别因为这件事情怪王爷啊。”月璃答道,“三哥给你大哥下的毒没有痛苦的。当时你们刚刚被皇后派的人刺杀了,王爷看出你们留在长安已经不安全,在此时明面让你们离开长安又太过显眼。想着三哥与你二哥那些旧事恰好一直没解决,就干脆让三哥动动手,将你们引回江南了。”
“是这样?”“而且如此一来,若皇后派人查你们为何突然回了江南,也只会查到是因为你大哥病重,不会认为是我们故意的。”
“可是,追杀的人还是到了江南。”“那原本只是监视你的,结果却发现你大哥病重是我三哥所为。”月璃叹了口气,“因为他们刚刚受到我们的重创,也不好在长安再做些什么动作,就索性派人来江南,想在江南解决掉你们。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孟云天细想了一会儿,又问:“皇后知道了青玉门与凌王有关?”“应当没有。”月璃想了想,“青玉门实则为皇上有利一事,如今也只有你们知道,即使皇后那边的人有你的头脑,也无法将王爷想到青玉门上去。就算想了,也只是怀疑而已,不会确定。”
“那便好一些。”孟云天伸手捋着月璃的头发,忽然想起了来江南前的那晚。“月儿。”“还想问什么?”
孟云天摸了摸月璃的脸,问道:“我来江南的前一晚,为什么哭?”月璃一愣,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因为当时局势并不明朗,我们并不确定在解决掉薛仪和李守知之后,对方究竟会调养生息作番休整,还是破釜沉舟就此一战。敌在暗我在明,我们其实不太清楚皇后究竟有多少人,薛仪和李守知也不过是刚刚才查探到的。”
“所以,你并不确定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很有可能,我前脚去往江南,后脚长安就大乱,不清楚对方底细的你们,有可能会在战斗中丧命也说不定?”月璃点了点头,孟云天接着说道,“所以当时其实有可能,那晚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月璃又离孟云天近了些,“对啊,就是如此。”
孟云天顿了一会儿,双手捧起月璃的脸,在她唇畔落下一吻。分开后,展臂将她抱在了怀里,“我的月儿,平日里聪明的很,却也有傻的时候。”“我可不傻。”月璃笑着辩解。
“月儿放心,你我缘分未尽,我还未娶你过门,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会丧命。”孟云天说得很认真,月璃也认真听着,点了点头,“我也信,如今我们又见面了,便是因为如此。在你娶我之前,我们一定谁都不会死。”
“这才乖。”孟云天揉了揉月璃的头发,“快睡。”月璃乖巧地闭上眼,很快两人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温柔儿和月璃就一起去见了孟远风和孟云易,孟云天本想借此机会干脆向孟远风言明月璃的身份,不想月璃却抢先接了温柔儿的话茬,说了自己是温柔儿的朋友,和温柔儿一起来的。说完还特地瞟了孟云天一眼,孟云天见月璃自己心中有计量,便不插嘴了。
孟远风对温柔儿和月璃的到来表示欢迎,且一直看着温柔儿和孟云天发笑,孟云天和孟云易见自家老爹的表情如此兴奋,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孟云易曾听孟云天描述过,知道月璃才是正主,便凑过去悄悄对孟远风说了一句话:“父亲莫要如此了,那柔儿姑娘是为阿洛来的,不过是也与子卿交好罢了。”
孟云天看着孟远风忽然一呆的神色,便猜到了孟云易对他说了什么,兄弟俩对视一眼,会意一笑。
孟远风找了几个人收拾出了两间客房,对温柔儿和月璃稍加问候便又去忙了。孟云易走到月璃面前,笑了笑,“子卿的眼光总是好的,欢迎你来家中做客。”孟云易这么一说,月璃便明白孟云天一定是将实情告诉他了,一笑道:“前段时间三哥冒犯您了。”“不要紧,都是小事。”孟云易又看向温柔儿,“柔儿姑娘此次特地来为子卿庆生,感谢万分。”
“孟大哥何须多礼,大家都是朋友。”温柔儿点了点头。孟云易拍了拍周洛和孟云天肩膀,离开了房间。
孟云天生辰的前一夜,孟云易来到了孟远风的房间,“父亲。”“久安?”孟远风抬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孟云易在一旁坐下,看着仍旧在对账的孟远风,问道:“柔儿姑娘和月璃姑娘,父亲觉得如何?”孟远风第一次听到孟云易谈论女子,瞬间来了兴致,走到孟云易面前,“久安可是觉得谁入了心?”“父亲,也不用我提个姑娘你就如此吧。”“你叫我如何不急啊。”孟远风叹了口气,“你看看你们兄弟三个,一个让我省心的都没有。你虽身体有恙,人家喜欢你的姑娘照样不少,你偏偏一个都不喜欢;老二更不说了,每日跟着草药过,别人看都不看一眼;子卿如今也还没个妻子,全是被你们给影响的。我若是临死以前报不上孙子,我就把你们全都赶出去!”
“父亲如此可让我们寒心了。”孟云易解释道,“我如今的身体,娶谁都是白白耽误人家;易安醉心于医术,自然无暇顾及其他。至于子卿——父亲还未说,觉得两位姑娘如何?”孟远风想了想,“自然是都很好。可惜那柔儿已与阿洛那小子两情相悦,不过我怎么看不出来他们有那种蜜里调油的感觉?”
“如今他们俩还差些火候,再多相处相处才可。”孟云易喝了口茶,“那月姑娘呢?”“月璃那丫头,美貌无双又不骄纵,还十分有礼,真是不错!”说到这里,孟远风叹了口气,“你说说,这阿洛与子卿关系这么好,阿洛已与柔儿有了苗头,他怎么就不看看这月璃呢?”
“父亲此言差矣。”孟云易一笑,“父亲还未看出,子卿也未言明,他与这月璃丫头,早已是海誓山盟了。”“果真?”孟远风一阵狂喜,“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为何子卿还不告诉我这当爹的?”“自然是怕你反对。”
“这是为何,他能早些娶亲我高兴还来不及!”孟云易叹了口气,“这月璃的身份,有些问题。”“身份?”孟远风想了想,问道,“这月璃,出身花楼?”“不是。”
“那还有什么问题!”孟远风笑了起来,“若是家中穷苦那无妨,我偌大的孟府,还不能多养一家人了?况且月璃这丫头十分讨人喜欢,若身家清白,如何都不要紧!”
“问题就在这儿。”孟云易面露难色,“这月璃,父亲可知是何人?”“何人?”孟远风想了想温柔儿,“莫非,也是宫里的?”“不。”孟云易靠近了些,“父亲可知青玉门?”“自然是知道。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