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时,慕情整个人都是呆的,眼神恍惚的都不知道看路了,只是脸上透着两分傻气的笑容,能看出来,她的心情有多好。
走两步,她停住脚步,扭头看向男人,突然尖叫出声,“啊…我要做妈妈了,老公,我要做妈妈了,你也要当爸爸了!”
经过君御航多日的“教导”,她终于习惯了这个新称呼,叫起来一点都不觉得别扭了。
男人撇着嘴角,眼神一直盯着她的肚子,一双大手却是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等她尖叫完了,才幽幽的说,“从今天开始,不准再熬夜,也不准再长时间盯着电脑,饮食上也要注意,不该吃的东西,你一口都别给本少动,否则你看我不打你屁屁!”
他的心情很复杂,特别是她喊出那句,他要当爸爸了,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
想着她的肚子里揣着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虽然是意外到来的,可他还是觉得很欣喜。
慕情整个人都陷入癫狂状态,所以对于他的话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还很听话的点头。
这种狂喜状态终结在她吐得晕头转向中,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呕吐,就连喝口水都会吐上半个小时,最后直想蹲在洗手间不出来。
君御航急得火上房,每天对着她的肚子狰狞着脸,恨恨的发毒誓,等这个孩子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狠揍一顿再说。
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她几乎吃下去不到三分钟就吐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别说等到孩子出生了,他怕用不了一个月,她就把自己给折腾垮了。
找了无数的医生,换了无数家医院,全都说这是正常的怀孕反应,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能缓解。
让他们回去慢慢等待,如果可以最好出去多运动一下,可能呼吸下新鲜空气,再做做适量的运动会有所缓解。
如果这样也不行,那就只能看运气了,运气好的话,可能过了三个月就好了,运气如果不好,那就吐到生为止。
君御航听完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矛盾中,看着不过几天时间,就已经折腾的面黄肌瘦的慕情,他几次想说把孩子打掉。
可他知道,她绝对不会答应!
她那么爱这个孩子,确定怀孕的时候,高兴的都发狂了,这种兴奋直到她吐得直不起来腰,才慢慢消退。
最后他只能把这个想法给彻底打消,每天亲力亲为的伺候着她,公司的事情他都顾不上了。
因为有他在,她多少还会被逼着吃点东西,他要不在身边,根本没人能管得住她,趴在洗手间就不出来。
纪清源也被他给拎小蒜一样拎到了家里,让他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呆在君家,他每天给他十倍于诊所的营业额作为报酬。
看在钱的份上,纪清源摒弃前嫌,乐得屁颠屁颠的过来伺候怀孕的慕情,整个把她当赌神爷一样供着。
当慕情折腾到半个月的时候,君御航实在看不下去了,对着纪清源怒吼,“姓纪的?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办法?我老婆再这么吐下去,命都要没了!”
他看着站着都没力气的小女人心急如焚,那种无力感让他直想拿脑袋撞墙。
这半个月,她几乎就没怎么吃过东西,是靠纪清源每天输营养液维持着最基本的体力。
别说出去溜弯了,就是让她坐在轮椅上,推出去都困难,几乎隔上十几分钟就得吐一回,胃酸都吐出来了。
纪清源被拎着脖领子嘴角轻抽,无奈的抓着头发说,“君少,虫虫妹妹都没你那么娇气,不就是吐吗?哪个孕妇还不吐两口?”
其实他也知道慕情的反应有点严重,但那也没办法啊,孕期反应因人而异,谁知道平时身体壮得跟头小牛似的女人,怀了孕竟然反应的这么激烈?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别说是十倍的营业额,就是给他一百倍,他都不干!
要知道,每天面对这个男人的死人脸,和动不动就提着他的领子,把他当小鸡子似的甩来甩去,他的心理压力也好大的。
没等君御航蹂躏他,慕情已经又翻个身开始吐了。
地上放着个大号的盆,是他看她折腾的太频繁,这才想了这么个办法。
她吐了,他就去倒,换上新的继续盆接着,只要能让她稍稍省点力气,舒服哪怕那么一点点,他做什么都愿意。
君御航飞一般奔到床前,紧张的给她拍着背,小小声的安抚,生怕声音大一点都吓到她一般,“老婆,想想你最爱吃的冰淇淋,还有薯片、虾条…会好过一点。”
为了她能好受一点,他这段时间狂啃关于怀孕的书,结果无一例外,全是说孕吐反应是最正常的,目前全球都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能缓解孕吐。
他只能看着她不停的折腾,心里默默发誓,这辈子只生这一个,再也不让她受这个罪了。
纪清源如个破布娃娃一般被他重重的丢到沙发上,脑袋撞得“嗡嗡”直响,却也只能忍着憋屈不坑声。
过了足足有二十分钟,慕情才有气无力的歪回到床上,君御航急忙拿过一杯温水,让她漱口。
因为心疼,他的眼珠子都红了,扶着她靠在肩膀上,怜惜的抚着她满是菜色的小脸,“要是我能替你受罪就好了。”
看着她遭罪,他感觉心里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刀在用力的剜,别提多疼了。
慕情漱了口,勉强自己露出个笑,头蹭着他的胸口,低低的安抚,“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想想以后就有一个小宝贝叫你爸爸,叫我妈妈,受这点苦,值得。”
尽管这个调皮的小包子折腾的她有气无力,可是她依然幸福感爆棚。
君御航紧紧抱着她,宽厚的额抵着她的太阳穴,低语道,“还小宝贝呢?这么能折腾,根本就是个调皮鬼!”
就因为一个孩子,把他宠在手心里疼着的宝贝给折腾的死去活来,让他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已经没了好感。
扳着手指头数日子,至少还得有七个半月的时间,她才能卸货,要真是占了少数的名额,她岂不是还得遭七个半月的罪?
到了御货的时候,那种疼又是非人的折磨,老爸就常说,老妈生他的时候是难产大出血,当时差点救不回来。
一想到她也可能会出现难产的情况,他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准备直接让她去做剖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