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篁回到自己的寝宫就不再装晕:“把那些太医都打发走,让我一个人静静,你们也下去吧。”
平日里鱼篁都是装作一个贤良淑德的皇后,尽量让老皇帝感到舒心。但是压抑久了就会导致变态,她最想要的就是权力,不是只有男人才有野心,女人也是有野心的。
鱼篁能在皇后的位子上做这么久不是没有原因的,和她斗的妃子们,都一个个死的悄无声息,但是却没有人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哈哈,终于死了。景恒是个软耳根子,不中用,那我就只好垂帘听政了!”
冷笑浮现在鱼篁的脸上。
皇后的寝宫此时一个人都没有,鱼篁坐在自己的床上,细细盘算着日后的事情。
“垂帘听政不是长久之事,最重要的是在朝堂上安插自己的人,手里只要掌握着一些权力,才是最有用的。到时候就算凤景恒要反抗也没有能力、”
鱼篁眼里闪过一丝决绝,只要有了权力,自己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不能再强迫自己了。
细细摩挲手上的长指甲,坐皇后有什么好的,每天都要讨好皇上,还要被后宫的女人暗算来暗算去的,一点脑子全让这些废物给磨了去。
争来争去不还是被一个男人束缚着么。可笑!
我要做这个帝国最尊贵的女人,没有人比我更高贵。
鱼篁倒是想做凤国的女皇,但是她没有这个能力,有那个心却没那个技术啊。
深夜的丧钟声在京师上空悠悠回荡,无数大臣和百姓聚集在皇宫门前,哭声震野,泪如雨下。
宫内的太监宫女们开始忙碌起来,一条条早已备好的白绫被太监们捧出来,绑在每个人的腰间和头冠上,礼部和道录司的官员领着一群手执各种法器的和尚道士匆匆进宫,祭祀台前的广场上,偌大的灵台有条不紊地开始搭建。
悲伤的气氛里,一切与丧仪有关的事宜在快速地进行着。
新皇登基的典礼被凤景恒拒绝了,仅仅只是昭告了一下天下,在大殿上宣布了一番就结束了。
三日后,凤景恒头戴白巾,黑眼圈浓重的挂在眼下。徒步走在老皇帝的棺材前,看着已经封死的棺材。
他亲眼看着棺材一点点被定死,再也见不到父皇了,虽然父皇有时候很严厉,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没有缺失自己的童年。
百姓自发的为先皇披麻戴孝,整个皇城的人都带上了白巾,穿上孝服,恭送先帝下葬。
就算这位皇帝对百姓的贡献并不大,但是百姓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只要皇帝不是暴君,他们就会爱戴他。
凤国的皇帝下葬都是要送去皇陵的,哪里和太妃陵不同。皇陵是一片山脉连起来的,一整个山脉都是皇陵的所在地。
没一个皇帝的墓葬都没人知道在哪里,那是绝对禁忌的存在。山脉上还会有专门的守墓人,每一个擅闯皇陵山脉的人都会被无情格杀。
“入土!”
最后上山的只有凤景恒还有几个抬着棺材的禁卫军。最后下葬之后,这四个人就是山上的守墓人了。
凤景恒站在坟墓的前面,看着土块一点一点淹没棺材,他眼前出现了先皇的影子,就那样静静的站在他眼前,微微的笑着。多久没有见到父皇那么放松的笑了?不记得了,大概在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父皇还这样对自己笑过吧。
凤景恒晃了神,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个简易的坟墓就已经完成了,不像其他人得墓地一样有各种各样的墓室。
凤国的皇陵里,各代皇帝都是和普通人一样,在棺淳里放上一些陪葬品,就直接下葬。
他们不担心自己的墓地被盗墓贼挖出来。这条山脉也是凤国的龙脉,在这里,祖先们会保佑凤国代代传承下去。
“父皇,我走了。”
凤景恒从墓地上捧了一捧土,装在了随声带着的锦囊里。
这是他和父皇最后的一点念想了。
回到皇宫后,凤景恒整个人都是虚的,躺在床上,瞪大着眼睛看着窗幔,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随身的太监有些看不下去了:“陛下,保重龙体啊,先皇若是知道了,也会替您担心的。”
凤景恒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第二日,朝钟响起,一群大臣来到大殿上的时候,凤景恒已经端坐在上方皇坐很久了。
这个位子,被多少人窥视过,又有多少人死在上面。
万臣朝拜,在众臣的瞩目下,一抹明黄色从后台慢慢挪步到凤景恒的侧坐。
“这!”
丞相手里的朝牌都要被捏碎了,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太后这是想干什么?
“母后?您来这里干什么?”
本来眼里还弥漫着茫然的凤景恒被下首一众朝臣的抽气声惊回神来。
却看见鱼篁层层凤服,似乎是临时赶制出来的。与皇帝的朝服有三分相似,就连凤景恒此时都有一丝震惊,母后这是要干什么?
“皇儿,母后担心你第一天上朝,不知道怎么处理,我来辅佐你的。”
鱼篁自顾自的叫太监给她搬来了一个座椅,就放在皇坐的旁边。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凤景恒性子柔弱,倒是没有很介意,心里虽然有一些不舒服,但是他觉得母后大概是为自己着想吧。
“上朝!!!”
传朝太监一口一口传唱出去,大大的殿堂,新帝的第一天上堂,开始了。
坐在大殿上的鱼篁此时内心都要高兴疯了,这一天终于让自己盼到了。
终于,自己登上这个朝堂了,总有一天,自己要坐上那个位子。
渴望的眼神微微瞄向凤景恒的身下。不过,现在自己 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培养自己的势力。
从谁开始下手呢?
鱼篁眼神开始向底下正在禀报的众臣飘去。
就从兵部侍郎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