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御书房的瞬间眉头紧紧锁了起来,柔然皇帝拂了拂衣袖坐到桌前椅子上,严肃的望着跟着自己进来的萧歌,突然大怒,“萧歌,跪下!”
仿佛早已经想到了会是如此一番场景,萧歌扶袍跪地。
“你可知你今日在朝堂之上都说了些什么!树儿虽说是当初沈老将军的遗孤,不是朕的亲女儿,但她毕竟是朕在众臣面前亲封的昭宜公主,又是朕亲自为你赐婚的准太子妃。你今日在朝堂之上如此便将她往外推,倒是全然不顾及真的颜面啊!”皇帝冷笑,“你当朕的旨意是儿戏不成,你说反悔就反悔!你到底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明日早朝之上,你便向一众大臣讲明情况,说你今日只是情急之下才会说出那些话来的罢。”
然而,听到皇上这话,萧歌却硬着头皮拒绝了,“回父皇,恕儿臣难以从命。”
他多想按照自己父亲刚刚说的那样去做,但是他不能,为了端木茯苓的幸福,他真的不能。有的时候想想,他真的是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倘若他能够稍稍自私一点,就不会将端木茯苓像现在这般狠心的往外推了。
他明明知道他现在完全可以以救命之恩为理由让她留下来报恩,但是他去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么做,没有办法如此对待她。
“放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皇帝怒,“萧歌,我看就是我这段时间以来太宠着你了,以至于你现如今越来越过分,越来越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总之,你给朕听清楚了,朕不管你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这么抗拒和树儿成婚,你都必须娶她。她是忠臣之后,我皇室断然不能委屈了她!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现如今既然树儿的腿上已经好了,那朕会让礼官挑选个良辰吉日让你们尽快完婚的。”
“父皇,儿臣不能娶她!”萧歌终于忍不住将事情说了出来,“当日在您的寿宴上,树儿那番举动不过就是为了帮儿臣推掉和那个上官轻婉的婚事罢了,现如今既然婚事已经取消了,那儿臣万万不能再将她牵扯进来了。”
皇上皱眉,“这么说,从始至终你并未看上过她?”
“回父皇,儿臣从未喜欢过她。”萧歌双拳紧紧握起,强忍住心中的情绪从牙缝之中挤出这么一句话来,“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取消了儿臣和树儿的婚事。”
“她一个女儿家家的在你太子府之中住了那么长的时间,倘若这个时候你二人取消了婚事,你让她今后如何嫁人!总之,这次的事情就这么将错就错罢,什么都不要再说了。萧歌,别说朕没警告过你,不要得寸进尺!她一个忠臣之后难道还配不上你不成!倘若你继续如此不知好歹,就别怪朕对你不讲情面。”
说罢,皇帝拂袖离开桌子走向了御书房的门口。
眼看着皇上就要走出去了,萧歌深深叹了口气,开口道,“树儿已有了心悦之人,还请父皇收回成命,成全了树儿,也算是让沈将军和沈夫人在天之灵得到安息了!”
果然,萧歌一句话出口,皇上顿时站住了脚,转过身皱眉看向地上的人,“你说什么!”
“父皇,树儿早已心悦昌梧皇室中人,既然父皇也说了是咱们萧家对不起沈家,那就请父皇看在沈将军和沈夫人的面子上成全了树儿吧。相信若是沈老将军和沈夫人还在世的话,也定然是希望他们这个宝贝女儿能够幸福的。再者,若是树儿堂堂昭宜公主嫁娶了昌梧,那两国之间就算是同意交好了。如此一来,也算是借花献佛,解决了那些边陲小国对我柔然的威胁。而且,倘若父皇同意的话,相信树儿也定然会万分感激父皇您的。”
听到萧歌这一番话犹豫了,皇帝眉头紧锁,朝着地上的人挥了挥手,“你且先回去罢,容朕考虑考虑再做打算。”
高句丽。
从打离开昌梧国地域后,彦以宸和冷面这一路好像就从来都没消停过,时不时蹦出来一波山匪蹦出来一伙马贼,这根本就是家常便饭,早已经死不足为题。
而彦以宸也不是傻子,自然很明了这些人都是谁派来的。
和冷面议论进入高句丽越城的城门,二人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而外面的那些刺客却仍旧还在继续不断的往上上,完全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
透过窗户微微掀起的一点小缝隙看向楼下几个窃窃私语的‘小商贩’,冷面皱眉,关好窗户重新回到了坐在桌边喝茶的彦以宸身边,“主子,长此以往下去总不是办法啊,咱们现在的处境实在被动。虽然那些刺客的武功都不高,但是毕竟他们人多,这一波接一波的,咱们只怕是受不了多久了啊。主子,您看,咱们要不要先调头折返回昌梧,容后再做打算?”
“既然他想刺杀吾,那便让他刺杀就是。”彦以宸品茶的嘴角微微上扬,放下手中茶杯,“今天晚上的刺客你不要拦着,让他们进来便好。”
虽然不明白他这话为何意,但是冷面还是点了点头,按照他的吩咐做了。
夜里子时已过,窗外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而床上的彦以宸则也猛地睁开了双眼。看来,他的大鱼就快要上钩了。
确定房间里面没有动静,窗外的刺客纷纷顺着窗户冲进来,而彦以宸倒是不慌不忙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空手和他们打成一团。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刺客突然从旁侧偷袭,彦以宸一时反应不过来,心脏位置正中一剑,鲜血顺着剑刃滴下来。
见状,躲在门外查看情况的冷面终于忍不住冲了进去。
听到门外有声音,刺客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仓皇从窗户逃走,而冷面也顾不上追,冲上前去一把紧紧扶住了中间的彦以宸,“主子!主子您坚持住,属下这就去给您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