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彦以宸在听到了他这话之后非但没有觉得惋惜,心里面却莫名的觉得生气。
两只手‘啪’的拍在桌面上,他猛然起身,一双犀利的眼睛望着坐在自己对面还沉浸在悲伤之中的人,“够了沈阔!别把事情说得像自己多么多么伟大一样。在我看来,你的这些也不过是在给你自己的懦弱和退缩找借口罢了。你口口声声说着你放弃是希望她能够过得好,可你真真正正的为左小姐想过吗?你希望她所过的日子真的是她想要的日子吗!你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也不过是在给你自己找借口罢了。我若是你,我该想着的是如何能够把自己变得更强,如何能够成为一个可以配得上她的人,而不是就这么就放弃了!放弃是懦夫的行为。”
“随你怎么说。”沈阔叹气,别过脸去不再看彦以宸,“我相信我自己的决定。”
“相信你自己的决定?呵,真是可笑!那如果我说左小姐她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呢?你还能够如此理直气壮的和我说你相信你自己的决定吗!”
听到彦以宸这话完全愣了住,沈阔转过头张大眼睛望着他,整个人彻底傻掉。
旁边的萧树伸手拉了拉情绪有些激动的彦以宸,小声安抚他,“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情绪这么激动啊!咱们来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好好跟他说的吗,你这是干什么!”
“我只是觉得替左小姐不值罢了,觉得她到现在为止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了那么多,可某人却还在这大义凛然的觉得自己放手是对的。我只是想要骂醒他,告诉他他到底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我要让他知道,是他自己亲手把自己的爱人和孩子推向了别人!”
冲上前来紧紧抓住了彦以宸的衣袖,沈阔眉头紧锁,仿佛快要连到一起去了一般,双眸瞪得老大,“你说真的?!那晚之后,璇儿真的怀孕了?!”
“真的怀孕了。”彦以宸一把推开了他,“该说的我们都已经和你说清楚了,至于省下的你打算怎么决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们无权插手。”
说罢,他伸手揽过一边的萧树,“我们走吧。”
望着萧树和彦以宸离开的背影,沈阔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难道他做的那些所谓的为了左晓璇的幸福考虑的事情,真的正如那彦以宸所说的一般,都错了吗?他这真的不过是在给自己找脱罪的借口而已么……
离开那沈阔家重新上去马车,萧树和彦以宸没有回去四皇子府,而是重新折返回去了左将军的府上。一路上,萧树望着身边面色凝重的人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是真的不知道他这一次是突然怎么了,为什么整个人会这么激动。
感受到身边一直望着自己的一道炙热的目光,彦以宸转身看向她,开口道,“怎么了?是被我刚刚时候的样子吓到了吗?别担心,虽然我刚刚情绪有些激动,但是绝对不会对你那样的。我只是看不惯那个沈阔自以为是的样子罢了。”
“你……”萧树犹豫片刻开口道,“是想到了什么吗?为什么刚刚那么激动?”
“没什么。只是在看到他露出那般神态的时候,让我突然想起来了当初时候的自己。在我当初为你布置下属于你的山茶园的时候,也一直信誓旦旦的觉得我一定能够保护好你,可却没想到到最后只能听着你坠崖身亡的消息,连你的仇都报不了。”
萧树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担心不要再想了。”
“不,那件事情,我会清清楚楚的在心里面记一辈子。我会用这件事情时刻提醒我自己不论走到哪里,都绝对不能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我怕同样的事情会再发生第二次。”
听到他的话心里面顿时觉得甜甜的,萧树俯下身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嘴角不自觉上扬。
“从今往后,我绝对不会再待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了。”
再回到左老将军的府上时,看到此番彦以宸一同前来,左老将军心里面莫名的有些没底。带着左晓璇一同出府迎接,他恭恭敬敬行礼,半点不敢含糊,“老臣参见四皇子、四皇妃。”
彦以宸却权当那左老将军是空气,一手背后另一只手揽住萧树的肩膀带着她一起走进了这左将军府之中,直奔向了前厅之中的两个正位。
左老将军和还有点不明情况的左晓璇快速跟了上去,在离二人多远的地方停住。
彦以宸终于缓缓开口,“你们坐吧,也没有其他人在场,无需那么多礼节。”
左老将军和左晓璇分别在椅子的两侧坐下。
萧树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本妃方才同四皇子,已经去见过了那名叫沈阔的年轻人了。左老将军,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和你女儿说的话吗?将令爱关在府里面的这段时间里面,你都做过些什么?”
“我……”左老将军一愣,一时间竟然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之前看萧树离开的时候,他以为他们终于不再继续追查女儿怀孕的事情了,但是眼下看来非但没有放手,反倒是更加插手得更加离开了。
坐正身子,他高高抬起下巴,严肃道,“老臣以为,这些事情是老臣的家事,四皇子和四皇妃确实不应该插手其中,应该让我们左家自己来处理比较妥当。”
“可吾并不觉得这件事情与吾等无关。”彦以宸轻笑,明显的笑里藏刀,“据吾了解,令爱好像已经有了两个余月的身孕了,但在这种情况之下,左老将军您在宫宴之上,却还说是应了与这柔然太子的亲事。左老将军应该不会不知道吧,这可是欺君犯上的大罪。再加上你所得罪的人可是柔然太子,被父皇知道了,定然是要满门抄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