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成怎么说的？”程缺德见秦昊挂了电话，连忙问道。
秦昊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却把蒋天成的原话，说了出来。
“他说有人想搞他？能确定？”
讲真，在程缺德看来，这些生意人的嘴里是绝对吐不出象牙，十句话至少八句为假。
何况蒋天成在他看来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工程出了事故，责任至少要占大半！
“现在还只是猜测。走，我们去趟工地再说！”
再怎么说蒋天成也是自己的熟人，如果事故真因蒋天成而起，他秦昊铁定不会说话。
但若真是有人想故意使套，无论如何，也要把背后主谋揪出来！
这次两人开的是秦昊的宝马X4，到了工地，秦昊第一时间下车赶往简易房。
周围已经被很多警察围住，救护车也是一辆接着一辆，仿佛世界末日的到来。
秦昊抬起头，看了眼右侧不到两百米的一栋刚建好的居民楼，已经化为废墟。
还好只是多层建筑，最高只有6层。如果是高层，那这事故波及范围只会更广。
“你们两个干嘛的？没看到我们正在这边办案？”
秦昊和程缺德来到办公室门前，刚想进去，却帮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拦住。
“我们想见蒋天成。”
秦昊话音刚落，却被两名警察以蒋天成是最大嫌疑人的理由当场拒绝。
程缺德见两人不耐烦的表情，上前质问道：“你们是哪个部门的？”
“我们是哪个部门管你啥事？让你们走就走，这里还在办案！”
程缺德面无表情的盯着两人，之后掏出证件，冷声道：“我们是重案组的人。”
那两警察微微一愣，仔细打量了眼证件内容，见是重案组长时，态度明显出现了变化。
“你……你们稍等，我先进去通报一声！”
其中一名警察快步走进办公室，反观秦昊却有些狐疑的问道：“他们居然不认识你？”
说实话，就连程缺德自己都很纳闷。
“我们领导说了，你可以进去，但他不能。”
那警察指了指一旁的秦昊，神色突然变得很傲慢。
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举动，彻底激怒的程缺德。
只见他忽然出声吼道：“你们真的是警局的人？为什么我以前没见过你们？！”
“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何必这么较真呢，程组长？”
正当两名警察手足无措时，办公室的门忽然开了，就见一同样年轻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笑眯眯的盯着程缺德，看来两人之间应该认识。
只是当秦昊看到程缺德那阴沉的脸色时，断定两人之间应该有什么恩怨。
“你怎么会来？”
程缺德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也是公安厅的人，为什么不能来？何况上级已经命令我成立专案组，进行调查。”
得知上级居然会命令眼前的家伙成立专案组调查，程缺德的脸色异常难看。
“我要和我的队员进去见蒋天成。”
程缺德不等对方开口，立刻带着秦昊就要闯进办公室。
“现在是特殊时刻，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看程组长这么紧张，该不会和蒋天成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面对接二连三的挑衅，程缺德第一次没有冲动，而是转身带着秦昊快步离开。
秦昊惊讶的看向程缺德，来到工地的无人角落，忍不住问道：“难道我们就这么走了？”
要知道蒋天成还在办公室里被不知名的警察控制，不搞清楚来龙去脉，很难有进展。
“我怎么也没想到，上级居然会派他来执行这起案件。”
“他到底是谁？看你好像很讨厌他？”
秦昊从一开始就很想问这个问题，因为在他看来，程缺德很少怕过谁。
“吴城，省公安厅的人，前几年因为一件案子结了仇，只不过上次解决案子的是我，这次可能是来找我报仇的。所以我们想接受这件案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居然是省公安厅的人？这边事故刚发生没多久，那边就已经派人来了？”
秦昊不可思议的问道，就算用飞的也没这么快吧？
“我也觉得事有蹊跷，不过既然上级已经派人成立专案组，我们只能另寻办法。”
程缺德直接拨通小三的电话，让他过来与自己汇合。
亏了小三先一步感到事故现场，并且通过很多工人得知事件的前因后果。
目前有重大嫌疑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张蒙，就是最近刚来的那个年轻工人。
另一个就是他们的老板蒋天成。
只可惜现在两人都被吴城的人控制住，根本无法拿到实质证据。
“我能去事故现场吗？”
秦昊看了眼已经化作废墟的建筑，出声问道。
直觉告诉他，这起案件很可能和厉鬼有关，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到现场调查。
“不行，事故现场太危险，随时可能出现二次坍塌事故！”
程缺德是在为秦昊的安全着想，毕竟谁能保证事故不会再次发生？
“何况吴城那边全天都有人看守，想去都难。”
秦昊转了转眼珠子，接着道：“既然白天不行，那我晚上或是半夜去也行。他们总不可能全天24小时都在事故现场看守吧？只要给我1分钟的时间，让我检查下现场就行！”
“这太危险了，如果你小子再出了啥事，那程钰还不和我断绝兄妹关系？”
说是这么说，当看到秦昊坚定不移的眼神，程缺德轻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会在半夜尽量为你争取时间，但应该不多。所以你必须快去快回，听到了没？！”
秦昊咧了咧嘴，比划了OK的手势。
打从刚到工地的那一刻，秦昊就能察觉出些许诡异的气息。虽然和阴灵的气息不太像，但想来肯定和这次事故案件有关。无论多短的时间，只要能进去就行。
这起重大事故的影响愈演愈烈。除了南宁，新闻已经遍布全国各地。受伤和死亡人数还在持续增加，大多都是负责建筑的工人，一年到头都在拼命赚钱，到头来却连命都保不住。
因为这起事故，导致多少和谐家庭瞬间支离破碎？又导致多少孩子从小便没了父爱？
蒋天成这个名字，一时间成了所有人口中的过街老鼠。
什么豆腐渣工程，什么无良老板的口号，更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蒋天成瑟瑟发抖的躲在办公室里，面对他的，依然是警局的人。
“能……能不能告诉我，死亡和重伤的员工数，有没有正式确定下来？”
蒋天成低着头，朝吴城问道。
反观吴城冷笑一声，道：“你是想确认之后，算算自己一共要吃多少年的牢饭？”
蒋天成没有因此愤怒，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帮助这些家庭走出阴影。”
“哈哈，你们这些生意人真是搞笑。人都没了，还想怎么帮？赔几个臭钱？”
此话一出，蒋天成顿时语塞。
的确，他现在能做的仅仅只是赔钱，只要伤亡数确定下来，就算倾家荡产也要赔。
“那些事情你就甭管了，该你赔的跑不了，还是老老实实接受我们的调查吧。”
这次说话的是名中年老警员，同样是专案组的一员。
蒋天成还想说些什么，可到了喉咙却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想见秦昊，想请秦昊为他主持公道。
会发生这起事故的确和自己有一定的关系，但他坚信自己是被人暗中陷害。
沉默了一个下午，他已经想到陷害自己的是谁，但却没有说。
他知道，除了秦昊以外，无论告诉任何人都只是白费力气，因为他们根本不会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