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一觉睡到了日沉西山,从窗户涌进的晚风吹醒了她。正好大叔也过来敲门催着吃晚饭。晚餐是两荤两素一汤,有腊肉有野菜。小故是喜欢吃山野小菜的,只是席间暗涌波动,让她烦不胜烦。金发男子她不是第一次见了,另外三个是两女一男,打扮成背包客的模样,吃饭的同时也在询问附近的风景。同行之间,一举一动都意在敲打和评估对方的实力,以此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小故有些厌烦,并不回应,金发男子倒是不亦乐乎。
小故回到房间的时候一眼望见了倒挂在窗边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她不动,小故也不动。末了鬼影嘻嘻一笑,女童娇嫩的声音响起:“小心金发碧瞳。”说完轻盈一跃,隐入黑暗。
金发碧瞳……她靠在门边,拿出手机再一次点开青洛传过来的资料。许瞳,英裔华人,鬼道被逐之徒。照片上的他,黑发黑瞳,儒雅温柔。
“在看我吗?”
小故惊地一回头,许瞳戏谑地看着她。就刚刚失神的那一刹那,他本可以杀了她。
“不过我觉得我现在的样子更好看,你说是吗?”他半真半假地说道。
小故收起手机,冷冷地说:“你好看不好看,与我无关。”
“是吗?”他扫了一眼她的手机,“能查到这里,你的伙伴也算不错了。”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小故说道,“……让你杀我的机会。”
“也许。”许瞳笑了,“游戏才刚刚开始……”
很快小故就明白了许瞳的含义,他将村里所有同行的人都清除干净,要么退出、要么死。这样的霸道,是建立在绝对恐怖的力量之上的。
“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月下野杏。”他在黑夜里鬼魅地微笑,神情悲悯,“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
那是上位者对蝼蚁的怜悯。
“你从来没问过我的名字……”小故说道,“你应该记住打败你的人。”
“……我叫向小故。”她缓缓抽出属于自己的武器。
“拿出你全部的力量吧!”他绽放出嗜血的笑容,“别让我丧失了游戏的乐趣!”
“接招吧!”手中的黑棍变成一柄大刀,横扫而来,兵刃发出幽冷的光芒,携着浓厚的杀意撞击在许瞳的身上。
“我说过,拿出你全部的力量。不然,就去死!”许瞳冷冷地说道。
“你好好看看。”小故说。
刀锋被许瞳抓在手里,再无法前进一分,只是他握住兵刃的手,冒出丝丝缕缕的黑烟。
“呵呵呵呵呵……”他桀桀地笑,“小故吗?……有点意思。”
他一掌推开大刀,碧瞳涣散失神,嘴里喃喃地说道:“就让你见识一下鬼道的无上力量吧……”
他双手摊开,掌心向上,抬头对着月亮祈祷。四周树林无风自动,黑暗的雾气翻腾乱滚,脚下石土震动,地底深处传来幽冥的笑声,无数具白骨醒来挥舞着白爪抓在腐朽的木板之上,燃烧的磷火纷纷熄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鬼魅一般的少女又出现了。“快走!”她抱着小故,轻轻向前一跃,就这样消失于虚无。
“许欢……”
他喃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