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舒怡从来没想到穆紫菱这样一个从小生活在贵族家庭中的大小姐,骂起架来竟然也和市面上的泼妇没什么两样。
她说话虽说狠,可还没被人这么狠的骂过,而且都是实锤,让她根本没法反驳,愣在原地只能任凭着穆紫菱发泄。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穆紫菱已经被肖世宇哄的怒气下去了两三分,只不过看她的眼神依然觉得不解气,似乎等休息够了就会再上来骂一轮。
范舒怡不服输,刚要开口,就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舒怡,你怎么来这了?”
听到这个声音,他们三个人一同看去,看到钟廷轩正向着他们走来。
穆紫菱已经很久不见钟廷轩了,他经历了那样大的变故之后,整个人苍老了很多,脸还是那张脸,只不过眼睛中再也没有以往的气定神闲了,像是脊背一下子被压垮了一样。
原本穆紫菱是很同情他的,从天之骄子的位置一下子落到比普通人还不如,可是这并不能成为他那么对江月昕的理由!而她也实在想不出他选择范舒怡的理由。
穆紫菱看钟廷轩的时候,钟廷轩已经抱住了范舒怡安慰着她,之后把她放开,来到了她面前和她辩解:
“不知道舒怡做错了什么,让肖夫人这么对她?说到底,她也是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难道你就不觉得刚刚的话骂的太过分了吗?”
钟廷轩没有听到她们之间的谈话,等他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范舒怡处于下风,穆紫菱还咄咄逼人的让她滚。先入为主,便觉得是范舒怡受了委屈。
穆紫菱看着钟廷轩说的一脸认真,忍不住笑出了声:“钟廷轩,我不但骂她,你信不信我连你也一起骂?
范舒怡?我懒得说她,跟我差不多大,都已经克死了两个男人了,真是好样的啊!钟廷轩,你和她在一起,最好还是小心点吧!”
骂完这句,看到钟廷轩有些错愕的表情,穆紫菱才觉得心情好了点,站起了身准备和肖世宇离开,走之前看了一眼依然无话可说的钟廷轩,又凉凉的补了一句:
“别觉得我说话刻薄,你对月昕做出来的事,可比我说的话要狠毒多了!”
一句话,成功的压垮了钟廷轩的最后的防线。想到他对江月昕做的事情,他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充满了悔恨。
他又何曾想!
他根本不知道月昕已经怀孕了,如果知道的话,他无论如何都会维护她的!可是一切都晚了啊,为了不让他之前演的戏白费,他只能继续这样下去。
他也知道对不起江月昕,可他现在哪里有机会补偿?
范舒怡看到钟廷轩在原地站了很久了,担心穆紫菱刚刚的话对他有了影响,上前两步抱住了他的胳膊,装作柔弱可怜的模样:
“廷轩哥哥,江月昕身边就是这样的人,可见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别想着她了,我这几个月陪在你身边还不够吗?”
对于范舒怡的话,钟廷轩充耳未闻,只不过拉了她准备往回走。
可是范舒怡依然不死心,突然跑到他面前,认真的看着他,说了句让他十分意外的话:
“廷轩哥哥,咱们两个结婚吗?我之后会好好照顾你的!我知道咱们两个之间……可是我不忍心看着你再这样一个人下去了!”
范舒怡说出这样的话,比刚刚穆紫菱骂他还让钟廷轩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皱着眉头看了她半天,像是在控诉她荒唐的想法:
“舒怡,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
被钟廷轩冷着脸教训了一顿之后,范舒怡只能无奈的跟在他身后回了家,可是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她现在跟了几个男人了,从江世贸开始,便一个接一个的出了事,让她的心里也很没底。
卢西奥的死对她来说是个意外,他没了之后,她做很多事情便有了限制,这也是她这几个月为什么这么老实的原因,同时也为了给钟廷轩塑造一个乖乖女的形象。
可是谁知道这段时间他对她一直不冷不淡的,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喜欢他,谁会跟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他身边这么久?当她做慈善的吗?
她必须得为自己做点什么了!
范舒怡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包药,来到客厅,用身体挡住钟廷轩的视线,悉数撒进了杯子里。
“廷轩哥哥,喝点水吧,从回来你就坐在这里没怎么动过了。”范舒怡把水杯递了过去,有些紧张的看着钟廷轩的一举一动。
成败在此一举了!
眼看着钟廷轩把杯子都聚到了嘴边,她的一颗心都要蹦了出来,可谁知道下一秒,钟廷轩竟然放下了杯子,走上了楼:“我有点累了,去睡一会。”
怎么会这样?
范舒怡目瞪口呆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杯水,看着它慢慢的回归平静,可她的心里却起了轩然大波。
刚刚钟廷轩明明就是对她防备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这几个月以来的戏不就白做了吗?钟廷轩怎么会突然这样?
是了,今天他去见了穆紫菱,穆紫菱又提起了江月昕那个贱人!一定是让钟廷轩又想到了之前了!
他一定是还记挂着江月昕那个人!
都已经这么久了,还是阴魂不散,江月昕,咱俩有必要好好谈谈了!
范舒怡循着地址,找到了江月昕的房子,可是她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车,而江月昕和一群人正在往外搬着东西。
她拿捏不定的观察了一会,听到江月昕和他们的对话,显然是在处理家具,而江月昕竟然要出国了?!
这个事情的发展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原地转了几圈之后,决定回家告诉钟廷轩看他的反应。
如果他的心里还有江月昕的话,一定会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的阻拦!可是江月昕做了决定又哪里是轻易回头的人?
等钟廷轩看到江月昕决定要出国,说不准对她的心思也就淡了下来,接受她也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