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孤儿院呆到下午五点钟,又得坐车回去,恰好又遇着高峰期,我坐在车子里就无聊地刷着手机,看着各种娱乐八卦。
看着眼睛就累了,后面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翻了个身子手不安分的地往上摸索,硬邦邦的,也不懂是什么东西。
我又往下摸了摸,摸着了下巴,鼻子,还有眉毛,这似乎是人的脸吧!
我骤然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就躺在某人大腿,而我的手就是落在某人的脸上。
正宋沐岩低头望着我,看着我的目光满是戏谑之意。
我马上从他的大腿上坐起来,也不知我睡着睡着,怎么就枕在他的头上。
我装作一切都不曾发生过,看向了外面,车子停在了一家法国餐厅。
宋沐岩下了车子,又随手帮我打开车门,难得做出如此绅士的事来,他用询问的口吻,“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吃饭行吗?”
他车子都听下来,还能说不吗?
我随着他下车,一起进了餐厅。宋沐岩这个人从上到下都贴着一个标签,那就是贵。
他带着我来的餐厅自然也免不了高格调,我早就挺施琦提及过,这家餐厅,晚上就仅接待三桌客人。
餐厅布置得很有法国巴黎的味道,浪漫而奢华。
平时宋沐岩忙得就跟个陀螺似的,我们结婚都一年多,记忆中我们出外共进晚餐的不到三次。
这对于一对夫妻来说,确实算是够糟糕的事了吧!
我并没多说什么,静静地跟在宋沐岩的身后,享受着那VIP的待遇。
可倒是怎么都没想着会遇着顾辰之,他手推着傅歌龄朝着我们走来,傅歌龄看上去更加单薄了。
她似乎能被一阵风都能吹走,看着我那个样子,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她看见了我们倒是温柔地笑起来,宋沐岩也不改颜色地上前朝着她打招呼,好似他和顾辰之从来没有过争执,两个人没有在生意场上针锋相对过。
傅歌龄笑得越发空灵,就是说话的声音太细,也太小声。
她笑着朝着我打招呼,“嫂子!”
在这样的小人儿面前,你是没有办法心存恶意,也会忘记了怨恨。
我弯下腰来亲热地握住她的手,用长辈向晚辈说话的口吻感叹道,“你怎么又瘦了?”
她微歪着头扬唇笑起来,笑得露出右边可爱的小酒窝,她很较真地说道,“我已经吃很多东西了,我都能吃下两碗饭,你说是吧,辰之?”
她回过头看向顾辰之,那说话的口吻回不经意又放低些许。
那就是深爱一个人的表现,在他的面前,你就连说话的口吻都会放低下来。
“对啊,你很能吃胖,就是长不胖。”说着顾辰之就伸手去捏她的小脸。
她不满地嘟着嘴,满是孩子气。
宋沐岩护着我,口气有点儿急切地说道,“那我们就想进去了。”
顾辰之阴阳怪气地说了声,“沐岩哥,你似乎很怕我们的接触!”
本来融洽的氛围一下子就被他的一句话,搞得严肃紧张起来。
傅歌龄偷偷地应收去拉着顾辰之的手,而宋沐岩的神情也不太好,沉声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并没有再开口去打破尴尬,不愿再去做和事老,就是想看看他们之间是不是还隐瞒着什么事。
顾辰之似笑非笑的回道,“我想要说什么,宋总是心知肚明不是吗?”
两个人打起了哑谜来,傅歌龄又伸手去拉了拉顾辰之的胳膊,她巧笑嫣嫣地说道,“沐岩哥,父亲今天回来,我们就先回去了。”
“嗯,那你就路上小心点!”宋沐岩听着傅歌龄那么一说,脸色才稍微好转点。
等顾辰之和傅歌龄走后,宋沐岩带着我进了包间。
小包间布置得很有新意,里面布置着一颗小松树,树上挂着爱马仕包,钻石项链,还有房子的钥匙,车子的钥匙。
看得出那都是宋沐岩要送给我的礼物,他向来出手都是大方,譬如我手里的红玉镯子。
但看着如今精心设计的画面,女人都会有些感触,肯定都会喜欢漂亮的包包,首饰,各类的东西。
此时我算是真正明白一个道理,男人其实并非是不懂浪漫的,那就看他是否愿意为你改变,为你做出那些事。
在外人看来内敛死板的宋沐岩,他想要搞起浪漫的事情,还不是能布置得处处有惊喜。
我转头看向身边的宋沐岩,他静静的望着我,留意着我的神情。
可此时我的思绪停留在顾辰之刚才说的话,分明就是话中有话。
宋沐岩抬手轻搂了我的腰,柔声问道,“你在车子上不就喊着饿了吗?”
“哦!”我迟钝地回应了声,满怀心事地坐了下来。
宋沐岩开了一瓶酒递给我说道,“这是1992年的红酒!”
我拿起了喝了小口,他久久不见我回应,又追问道,“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我敷衍地应了声,然后低头开始吃着牛排。
由于心里想着事情,我也吃不出什么味道,在用餐期间宋沐岩试图和我多说几句话。
可我兴致都不大,经常是牛头不对马嘴,原本两个人好不容易缓和下的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了。
这种不自在的氛围维持到两个人回别墅,最近他都是睡在书房的,卧室又剩下我一个人。
电话响起来了,心里也早就有了预料,看见来电人是顾辰之,丝毫都不觉得意外。
我意外的事他似乎是喝了很多酒,说话也是带着醉醺醺的酒意。
他朝着我大声嘲弄地讽刺道,“唐喜乐,我以为你多有个性,多有脾气,终究你不过也是个嫌贫爱富的女人。那怕你的丈夫害死了你的母亲,还不是照样跟着他。”
我还是怕自己和顾辰之的谈话被宋沐岩听见,神情紧张地走到了阳台。
别墅是身处在半山腰中,那怕是北城无比燥热的天气,别墅的地段好,有山风吹来,非常怡人。
风吹乱了我的发,也把我的心思给吹乱,我将手放在唇边咬起来。
我沉声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来。‘
他哈哈哈的笑起来,笑得特别大声,笑声中仅是嘲弄。
他笑了许久后,恶意地讥笑着说道,“唐喜乐,我鄙视你,我发现自己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我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听着顾辰之说这种话,还是挺伤人的,可人不都那么一回事,看清了就不稀罕了。
我由着他冷嘲热讽,咬着唇追问,“你想要怎么骂我就怎么骂我,我本来就是个自私的人,但我想要弄清楚,你说宋沐岩害死了我的母亲是怎么回事?”
“你真的想听吗?你要是想听,那就明天下午到5号公馆来找我。”
我听着又要去找他,就想起以前发生的事,警惕地问道,“你不会又想要对付我吧?”
他呵呵的笑起来,用一种很难听的强调讥讽道,“唐喜乐,你真的认为自己是天仙吗?我还会对你念念不忘?我是想要让你看清一个事实,你的丈夫是个多么心狠手辣的男人。”
我在心里权衡起来,他显然是没什么耐心,
“你爱来就来,不爱来就爱不来,说不定你根本就不想要知道真相。现在宋沐岩的身份可是今非昔比,你宋太太肯定也能跟着他过着吃香喝辣,纸醉金迷的生活。不过我就是好奇阿姨在九泉之下看着你每天都睡在害死她的男人床边,她又是什么感受了?”
说完后,顾辰之就挂掉电话。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让我心慌得要命,听着嘟嘟声,心里更烦躁起来。
我就要给他打电话,谁知他居然关机了,曾几何时他顾辰之那样对我如此狠心,那样就说明他真的是放下了。
我呆立在阳台向外眺望而去,门外传来敲门声。
我愕然地回过看见宋沐岩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走进来,他望着我笑着说道,“傻瓜,你忘记今天是你生日了吗?”
以前母亲在时,她总是在我要过生日前几天提醒我。现在她走了,没有人提醒我,我居然把自个的生日都给忘记。
我的目光落在那盒子上,不敢得正对着宋沐岩,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人会记得我的生日。
还是会有人惦记我,可却有人在刚才告诉我,眼前的男人也是害我母亲被活生生气死的罪魁祸首之一。
所以我并不敢得正对他的眼,我抓紧睡衣裙摆沉声回道,“那谢谢你了。”
“你就不想看看礼物是什么吗?”他怂恿着问道。
我想大概是名包或者其他首饰,对此并没太大的好奇。
但我还是意思地打开了盒子,看见里面一对可爱的折耳猫,彻底惊呆住了。
我天生就爱猫,但小时候逗猫太厉害,挨咬过一次,自此之后妈就不肯给我养猫。
后来宋沐岩和梁怡施也养过一只猫,我也精心照顾过,因为是打从心里喜欢的,典型的猫奴。
那对折耳猫张着圆溜溜的绿眼睛看着我,对于我这种猫奴来说,完全就是不能拒绝的诱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