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卯足了劲要把前面欠的都讨回来,我快要崩溃了,扭头看了下闹钟,早上五点钟,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就连说话都没力气了。
某人仍是趴在我身上,我筋疲力尽的问道,“你完了没有?”
他埋在了脖颈狠狠的咬了口,不满我的催促,又暗自用力,疼得我又哼了声。
等会我照镜子,肯定又全都是吻痕了。最近天气又变暖了,我穿着高领毛衣,肯定要招惹人笑话了。
又等了半个小时,他终于放开了我,我感觉整个人都散架,那里都不是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手,腿不是自己的腿了,腰也不是自己的腰。
他埋在我的发间喘气,温热的气体扑在我的脖颈,我偷偷地往旁边挪了挪,想要离开。
我们都出了满身的汗,皮肤粘腻在一起,我是自个睡惯,也不太喜欢这种身体触碰。
我刚挪出一点小距离,他又把我搂入怀里,又咬我后脖颈。
我连忙捂住了脖子,冲着他囔囔,“宋沐岩,你是属狗的吗?以前你就要咬人,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改掉这个臭毛病?”
他向来是个寡言短语的人,在床上更将这种本性发挥了淋漓尽致。
他张口就咬我的手指去了,不过力度不大,就是威胁性地咬了下,我就闭上了嘴,什么都不说了。
这下困意袭来了,又累又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可我刚睡了片刻,该死的手机铃声就响起了。
我几乎整宿都没睡,陪着干体力活,好不容易眯眼睡下,就被电话吵醒了,我整个人的头都钻入被窝里,不愿起来。
可某人显然比我有耐心,比我有耐力,就是不肯动了。他由着电话响了又停了,停了又响起来。
我用手肘推了推提醒道,“你快点接电话。”
他的脑袋动了动,又朝着我的脖子钻了过来,我就纳闷了,他有那么爱我的脖子吗?总是粘过来了。
我生无可恋地爬起床接过电话,滑到了接听键放到了他的耳朵边。
我清晰地听见特助在那边着急的问道,“夫人,我给总经理打电话手机是关机的,请问他在家吗?”
“有什么事?”宋沐岩高冷地回了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立刻就听到特助战战兢兢地回道,“那我就不打扰总经理休息了。”
接着电话啪地一下就掐断了,那个诚惶诚恐的样子,仿佛是犯下了天大的错事。
我算是回过神来了,注意力落在手里的手机,正是自己的手机。
那刚才特助是打我的手机了,偏偏接电话是宋沐岩,我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又扭头看了闹钟,早上十点钟了?
我立刻从床上蹦起来,可我跳到了一半就给跌回床上,疼,那里都疼,全身就跟被车子碾压过似的,根本是使不上劲来了。
我撇头看向某人,某人若无其事地起身了,云淡风轻,恢复了他贵公子的模样。若不是他后背的一道道红色抓痕,真就看不出他昨晚的疯狂与纵欲了。
他分明就是有双重人格的!
我不停地用眼睛去瞪他,想要用眼睛去杀害某人。他好似是感应到了,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就跟打量着残枝落叶似的。
他平静自若地开口,“最近你不要怀孕,昨晚有两次没做措施,记得吃药。”
我气得捞起枕头要砸他,不过我根本就没有扔的力气,枕头在半空中就掉下来。
我冲着他喊道,“宋沐岩,你是个大混蛋,王八蛋,流氓。”
我气得气咻咻地呼吸,发怒得咬着枕头。
很快,他就衣冠楚楚地走出来,穿着笔挺的西装,就连头发也是梳理得一丝不乱,用一个经典的词语来形容,那就是衣冠禽兽。
他拿着领带来到了床边,拍了拍我的屁股说道,“你起来帮我系领带。”
我忿忿不平地怒视着他拒绝,“不要!”
然后他说了句特流氓话,“否则我就再干你一次!”
我下意识地合拢着双腿,不过表面上仍是不肯认输,冲着他翻了个白眼,视线往下移动挑衅着说道,“我才不信你还行了。”
他嘴角往上勾起,笑得跟个妖孽,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唐喜乐,你有过经验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行不行的。”
我身体不受控制得打了个哆嗦,也不记得有次是因为什么,好似是我因为忧郁症的缘故,妈带着我去了外婆家里,躲在乡下两个月,断了所有的联系。
等假期过去了,我再返回学校,宋沐岩就跟个疯子似的,把我困在房间里一个星期,没日没夜地要我。
我连衣服都没得穿的,只能穿他的衣服,可很快衬衫又被扯掉,反正我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尊严的婊子。
现在回忆起这段回忆,仍是无法抹去的耻辱,我觉得自己挺贱的,由着一个男人来糟蹋自己的身体,还自认为是爱情。
我咬牙切齿地盯着宋沐岩,这个男人无论过去多少年,仍是没太大改变。
可我懦弱得无法反抗,气呼呼地坐起来帮他系领带,我存心把领带系得紧紧的,有股冲动要勒死他算了。
他也不说话,也不啃声,由着我把领带抓紧,幽深的眸子静静的凝视着我。
最终我这个念头仅是一闪而过,老老实实地帮他系好了领带。
他将一张卡递给了我,那黑色刺疼了我眼,多少梦寐以求的卡,代表着崇高的地位,以及庞大的财富。
昨天我还在为几万块的裙子发愁,认定自己买不起了,他就睡了几次,我就能拿着这张卡买无数条裙子了。我算是明白那么多女人迷恋他的缘由了,这丫真他妈大方。
可我一丁点都不开心,反而觉得挺践踏人的尊严的,我剩下的些许的尊严。
我笑着接过了卡,笑吟吟地回道,“谢谢老板了。”
宋沐岩的脸色瞬间就暗沉下来,就跟腊月的冰霜似的,目光如两把冰刀向着我直直地刺过来。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唐喜乐,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掐死你。”
我哈哈地笑了笑,不服气地反驳道,“我也是!”
“哼!”他冷哼了声,甩手就朝着门外走去,当然了,他不会忘记把门重重地摔上的。
这个门倒也是结实,屋子都震动了,门依旧是没事。
我掀起了被子,蒙头就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打算睡个回笼觉。可枕头上,被子上全都是宋沐岩的味道,他的香水味,还有汗味,憋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我实在是睡不下去了,索性就爬起身来,扯掉被子和床单,全都扔进了洗衣机里去了,然后再冲刷好自己,准备去上班了。
一入公司,我就察觉到异样的目光,以为是别人看出了自己脖子的吻痕,出门前,我已经用遮瑕液遮挡住了,还反复确认没有什么问题,才走出门的。
我用手摸了摸脖子,纱巾还在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我也不管那么多径直走向了妈的办公室,就听着里面有剧烈的争吵声。
大伯大声叫嚣着,“杜鹃,我们药厂上下百来人,你居然想要让喜乐来担任副总经理,她才25岁,还是刚从学校毕业出来,没有任何的经验,你不觉得可笑吗?”
妈在里头也反讥着应道,“喜乐不当,难道由你的儿子来当吗?我又不是没有扶持过他,让他当采购员吃了多少回扣。你真当我是瞎了,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清楚?”
“那也不能让喜乐来当副总经理,她是个女孩子,什么都不懂,当个屁啊!别说我不服,你问问那些股东们服不服气?那些高层同不同意?”大伯仗势欺人的说道。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音调也也越来越尖锐,“人家老李昨天都和我说了,要是公司由着一个女娃当领导,他就要辞职了。他是药厂的老师傅,手里带着十几个徒弟,就算我不说了,你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嘭地一下推开了门,大伯和妈见着了我,神情各异。
大伯不自在地拉了拉领带,他明明是穿着黑色西装,偏偏就系着一条大红色的领带,看着要多俗气,就要有多俗气。
他憨厚地笑着向我解释道,“喜乐,大伯也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我是将员工的真实想法反映出来,毕竟我也在药厂干了十几二十年,我比谁都有感情,不愿看见药厂毁了啊!”
这话说得多冠冕堂皇,我迈步走进去,又把门关上,走到了大伯的面前。
我不卑不亢的回道,“是啊,您是在药厂干了很多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是吧?不过我爸走的时候,药厂被抵押出去,我记得你连个屁都放一个,我妈找你筹资,你是闭门谢客是吧?”
我算是看清了,这个世道都是欺软怕硬,他们分明就是见我妈老了,我又什么都不懂,就想要干着我们母女出局,坐收渔翁之利,那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还有啊,前段时间药厂的资金有问题,你和婶婶都跑去了美国,你跟别人说是去融资,想法子,你唬弄外人倒是可以,但我们心里都清清楚楚,你是跑路了。现在讲药厂不仅不倒了,反而成功融资,还扩大了规模,你才溜了回来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