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在医院到了几天,工作上的事就被积压下来,等我忙完手头回到家里,已经将近十点钟。
家里的灯已经亮起来了,看来是宋沐岩已经回到家里。
我推开了卧室的门,宋沐岩坐在床上看书。
他有个很好的生活习惯,那就是临睡前,他一定要看书,大约是一个小时,根本就是雷打不动。
我轻轻地走进来,他从书上抬起头看向了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着道歉,“我堆积了好几天的工作,就稍微忙了一点,回来得晚一点。”
他扫了我一眼,轻应了声,视线又落在了书本,并没有过多的责备神色。
我才松开了一口气,拿到睡衣快速地洗了个澡,再将随手收拾下两个人的衣服。
平时宋沐岩穿的衣服都比较昂贵有讲究,外套都是有专门拿去干洗的。我就是需要打理简单的背心,什么的。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贤妻良母,家里有两个洗衣机,有个小的就是专门用来清洗内衣类的,然后再拿去阳台晾起来。
我也是用了小心机,故意在他的面前装出很勤劳的样子,就能减轻自己晚归给他带来的不良影响,我是可以把家庭和工作都妥善处理好
等我忙完一切后,再重新回床上躺好,宋沐岩合上了书,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脖颈,看上去有些难受。
他除了吃喝睡,就仅剩下工作,十几个小时忙碌着,尽管他坚持锻炼,但肯定也有轻微的颈椎炎类的职场病。
我探头过去,有些殷勤地问道,“你是脖子疼吗?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
他都帮我把妈从警察局弄出来,又给我妈请了知名的医生,人要有感恩之情,我想要对他好一点。
他转过身不太相信地问道,“你会按摩?”
我嘻嘻地笑着,谦逊地说道,“以前我帮老爸按摩过,他说技术还行,你要不要试一试?”
他有盯着我看了半响,就跟个防刺客似的,仿佛怕他能趁他按摩时,就下手把他咔嚓掉了。
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正想要说,不然就算了。
他傲娇地翻转了身子,卧躺在床上,用一种无声的言语来告诉我,他同意了,搞得我好似犯贱地求着他让自己伺候。
其实偶尔我为了讨好母亲的欢心,也会主动给她按摩,手法也算是熟练,捏着他脖子,按着他的肩膀。
他穿着白色的真丝睡衣,衣料很光滑,摸起来也很舒服。当然了,他的皮肤也很光滑,看得出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尊贵。
宋沐岩冷不防地命令道,“重一点,力气太小了。”
我听着他叫自己用力点,正中下怀,有点儿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把他欺负我都讨回来。
我力度加重了双倍,掐着他白皙的皮肤都红起来,但他好似没任何的感觉,还很享受的模样。
原本皱起来的眉宇都舒展开来,他又嘱咐道,“后背,你敲一下后背。”
他真的把我按摩小丫头了,不过我还是听话地帮他敲着后背,他双手枕在了头上,还闭上了眼。
我沾沾自喜地问道,“我的手法还行吧?我爸每次他想要给我给他按摩一次,都用五毛钱来收买我。”
宋沐岩嗤笑着说道,“五毛钱就能把你收买了?”
我微用了点力度按着他腰侧两边,不满地辩解道,“那会儿的五毛钱很值钱好吗?我都能五条辣条了好吗?或者是两根老冰棍了,我都能吃上整天了。我妈又对我管得严,她怕我长大皮肤不好,除了牛奶,几乎都不让我吃其他零食。”
“喜乐!”宋沐岩扭过头轻呼了我一声。
我身子朝着他挨近了几分,应了声“什么事?”
他蹙眉抿着唇,似乎是在思索什么,我专注地望着他,只听他为难地开口询问道,“你就不恨你爸吗?他都不要.......”
他停顿下来,并没再说下去,而我也明白他要说什么。
我笑着摇了摇头辩解道,“当初药厂是我爷爷留给他的,而我父亲又想要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就听信了朋友的话,借了高利贷养殖药材,谁知药苗有问题,亏得血本无归了。”
我又想起了当初高利贷天天来催款的恐怖画面,哆嗦了下又说道,“于是我爸就和我妈离婚了,他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留给我们,就带着六百块逃走了。若是他不逃走,被高利贷的人逮住了,不死就残了。”
我咬了咬唇,陷入了回忆之中,“打我有记忆中起,我爸就很疼我。你知道我爸有多肉麻吗?我们家里人都有些封建,别人都催着他再要儿子,我爸就说了自己只要一个女儿,唯一的,长得像我母亲的女儿,我妈是他的情人,而我就是他的小情人。”
说着,我的眼里闪动着泪光,不是忧伤,而是幸福,那种被深爱的幸福。
宋沐岩静静地凝视着我问道,“这就是为什么你们要守住健品制药的原因?不仅是你父亲的药厂,也是他的名字,你们想要找回他?我听说你大伯后天召开股东的大会,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忙,有些事还是要我自己来做的。”
我郑重其事地说道,身子躺了下去,躺在了宋沐岩的后背,头也抵着他的头。
我坚定地说道,“他那么爱我们,他没有回来找我们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所以我不恨他,他给过我很多父爱了。”
宋沐岩的神情微怔,眼眸里闪过浅浅的忧伤。
我用脑袋顶了顶他的脸颊,试探性地问道,“沐岩,听说你和宋叔的关系不太好。我想父母都是爱自个的孩子,只是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一样罢了。”
“哼!”宋沐岩冷哼出声,冷冰冰地说道,“我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孩子,而是两个家族联姻的工具。他们生下了我,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这是宋沐岩第一次主动提及他的家庭情况,眼里有着怨恨,那种童年缺乏爱的不满与愤怒。
我没有经历过他的人生,不懂如何安慰,只能笨拙地用手揉了揉他的头。
他嫌弃地别过头去呵斥道,“别碰我的头。”
可能气氛太融洽,而我又是厚脸皮的人,我非但不松手,得寸进尺地又揉了一把,将他柔顺的发都柔乱成一团。
他的发质实在是太好了,甚至比我都要好,我天生是头发浓密,可年少时,拉染烫弄太多了,发质有了轻微受损,有点毛躁。
他又呵斥道,“我让你别弄我头发。”
我仗着自己趴在他身上,他拿自己没法子,又顽皮地用手抓了两把。
他强横地抓住了我的手,又迅速地翻了个身,将我压在身下,另一只手也在我的头上乱揉一团。
最近我太忙了,快半年没理头发,都到了腰间,经他胡乱地揉成一团,我都快要成为疯婆子了,还有不少发进了嘴巴力气。
我还空出右手,随手抓住了身后的枕头,胡乱地往前砸去,就直接砸中了他的脸。
他把我另外一个手也给控住了,单手把我的双手就扣在床头,然后坐在了我的腰上,又胡乱地揉着我的发。
我也是个爱美的人,痛苦地喊着,“你别弄了,我是卷发的,你弄乱了,头发就没造型了,沐岩,你别弄我的发了。”
他俯下身来,就跟个地主般霸道地命令道,“你求我啊!”
他是多想要别人求自己啊?
我被他控得死死的,人又被他压着。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我求你行了吗?”
他不满足地摇了摇头,装傻地说道,“我没有听见!”
他简直就是在耍赖,又有点幼稚,我提高了音量无奈地说道,“宋大少爷,我求你行了吗?”
他扬唇划出了一条迷人的弧度浅笑开来,耀武扬威地说道,“看你还嚣张不?”
我见着他笑了,可能是荷尔蒙冲上脑了,我猛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就要亲上去。
谁知他偏了下头,于是我的唇重重地磕在他的下巴,我疼得捂住了唇,痛苦地叫出声。
他得逞地松开了我感叹道,“幸好没撞着鼻子,不然就要流鼻,还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
我的丑事被他那么一提,女孩的矜持跑了回来。
我扭过身去,又偷偷地把被子拉高,把自己都包进去,丢人,确实是丢人,又犯了花痴病了。
宋沐岩用手从后背推了推我问道,“当初你脑子是怎么想的?你居然气势汹汹地跳起来,就要吻人?”
我不会告诉他,当时,我正迷着恶作剧之吻,将自己幻想为傻乎乎的女猪脚,谁知却血流成河了。”
我背对着宋沐岩,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他又用手推了推我,“别以为你在装睡了?自个才多少岁,16、17岁的姑娘也不好好读书,脑子里装着稀奇古怪的事。”
我在心里腹诽:本来我的成绩就不错,天生就是应试性天才。还有班里都有好几对都谈恋爱,还有人去外面的宾馆了。
但我肯定不会说的,紧闭着眼不啃声。果不其然,他也躺了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