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瀛洲留墨

瀛洲，引起了我的遐想。

《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了一个故事：“齐人徐市等上书，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仙人居之。”从那以后，瀛洲便成了世人向往的仙境，骚人墨客的赞词，一些风景区也出现了“三神山”的雅号，如中南海的瀛台，西子湖的小瀛洲等。真没想到，在凉山州的会理县，还有一个小小瀛洲。由于好奇心的驱使，我们决定一游。

从会理县委大院出发，向左拐弯，约一里许，便看到眼前一座新修的门楣上，写着四个遒劲的大字——小小瀛洲。跨进大门，漫步在干净的水泥路上，那静谧的庭园、盛开的盆花和古色古香的宫殿式建筑，显现出的“瀛洲”端倪，一下子就把我们吸引住了。

穿过正院，步入游廊，又是一番境界。“北来淌米”、“水涌龙泉”、“西寺盘松”等介绍十景的画幅，虽不算上乘作品，却很别致、清新，让人一览之下，就领略了古城会理的名胜。旁边的清池碧水，倒映着石桥、水榭，几只小巧的鞋形船横躺水面，泛舟的游人轻舞薄棹，溅起串串水珠。顿时，波光粼粼，玉碎宫倾，呈现一种迷离的景象。置身这样的情景中，我不禁想起了唐代诗人李白的名句：“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小小瀛洲，虽不是诗人说的那样烟绕雾罩，水奇波茫，像梦境似的难以捉摸，但“瀛洲”的韵味，似乎已经闯进心头了。

穿过茗香轩茶园，绕道龙墙，迎面耸立着一座别致而又古老的石牌坊。1980年开始兴修的小小瀛洲，竟有巧夺天工的蛟龙盘柱、凤凰夺珠，石人石兽栩栩如生，石刻技艺十分精湛的石牌坊，真是令人惊讶！一打听，公园的负责人老文同志风趣地说：“这是我们勤俭建园的一个成果。哪里是新修的呢？是从乡下搬来的故物。没想到把它放在这儿，却博得了许多人的赞赏。”为了给公园添色，县里的两位退休职工送来了一棵伊拉克枣椰树和一株文殊兰，使我们在惊叹石牌坊之余，又观赏了罕见的奇花异树，更增加了游兴。

据有关方面介绍，为了尽快修好方圆二十亩的小小瀛洲，驻在会理的十多个厂矿、单位，自觉资助了现金和物资近两万元。可见，在建设两个文明，开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局面中，广大人民群众多么盼望在工作、生产之余，有一个休息与娱乐的公园啊。

游公母山

“盐源有座公母山。”当我们第一次听到朋友介绍时，感到这名儿很怪，而且觉得太露了一点。但是，听几位导游的啧啧称赞，却使我们兴趣横生，冒雨出游。

从盐源县城到公母山，只有几里路。用当地群众的话说，过一道盐井沟，翻一匹地瓜梁就到了。

盐井沟真是名不虚传。山头钻探新盐井的井架，与沟里盐厂的烟囱直插蓝天。团团烟雾和朵朵白云连在一起，机器的震响伴和着潺潺的流水，构成一幅欣欣向荣的生产图景。早在明朝，这里就来了许多盐户，开始用原始而简陋的方法煮盐。以后，官府看到有利可图，还专门设置盐吏。除了把白花花的食盐运到藏族地区去，还收老百姓的盐税。人们传说，盐井沟躺着一条盐龙，这条盐龙首尾有几百里长，腰身有几十里粗，日日夜夜喷吐盐汁，孕育着周围的山山水水。“盐源”，就是世代繁衍在这里的群众，为了拴住这条盐龙，特地给取的名。

这条盐龙是谁发现的呢？有说是一群羊子，有说是一位姑娘。途中，经过几位同志相互修正、补充，我们记下了一个优美的故事。

很早的时候，住在山上的蒙古族土司家里，有一个牧羊的姑娘，她每天迎着太阳，踏着晨露，赶着羊群上山。一大群羊子，井里的水不吃、河里的水不饮、湖里的水也不喝，它们一离家门，就蹦蹦跳跳，直奔西峰下的一股清泉。羊儿到泉边，喝个没完，个个撒欢。聪明的蒙古族姑娘见着这离奇的情景，想呀想呀，总想不出个答案来。一天，她也学着心爱的羊儿，蹚着清清的泉水，照一照秀丽的面颊，然后掬一捧水喝，呀！原来是盐水。这里有盐水的消息，像一阵风传开了。官府来了，盐户来了，打井、煮盐。又来了旅店、马帮，深山里一下子变得十分热闹，盐井沟的美名从此诞生。可是没有想到，那位善良、勤劳的蒙古族牧羊姑娘却遭到土司的杀害！强加给她的罪名是：触怒了地脉龙神，破坏了土司家的风水。后来，为了纪念这位蒙古族姑娘，凡是煮盐的人都自觉地供上她的肖像，称为“盐菩萨”。

这个故事，引起了我们对那位蒙古族姑娘的崇敬，多想看看她美丽的面容啊。可惜，新建的盐厂，现代化的盐业生产，代替了分散、落后的个体煮盐，盐户们供了多年的“盐菩萨”，早已销声匿迹了。

穿过盐井沟，爬上地瓜梁，公母山便展现在眼前。公母山原本是两块平地上耸立的巨石，犹如一对夫妇脸对脸地站在苍翠欲滴的绿树丛中。他俩合戴着一顶“花冠”，附近的群众称之为仙茶，说那茶树根下无土、无水，却从春到冬四季青。两石之间，有一道可通人行的缝隙。站在隙中向上望，“花冠”不见了，却见一线天，如在隙中讲话，声音反弹，唧唧嗡嗡，恍若窃窃私语。看了这些，我们不但消除了公母山这名儿取得怪的感觉，而且觉得这名儿取得好极、妙极。联想起古人说的“一名之立，旬月踌躇”，这“公母山”的命名，大概也是经过许多人的观察、思考，最后才一致公认的吧。

看完公母山，我们到了山旁的报恩寺。游人与老和尚，又很自然地谈起了公母山的来历。据说，这公、母两块巨石，在很早以前是白天并立，子时合拢。到了明朝洪武年间，从成都来了一位会看风水的高僧，发现这是一块“神地”，于是募化钱财，开山树佛，修起了一座颇具规模的寺庙。后来香火很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同时也来了一些讨口要饭的。在一个晚上，有几个叫花子没地方栖身，就在公母山的缝隙中过夜，到了半夜两石会合时，把叫花子挤死了。从此，公、母两山再也不能合拢，只能咫尺天涯，一直分开并立，直到现在。

听完这个故事，我们不禁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千百年来，封建迷信真是害死人。从地质结构看，所谓公、母两块巨石，明明是由于岩层分离造成的。可在旧社会却成了编造愚民骗术的依据，还要把责任推在无立锥之地的乞丐身上，这实在不公平。

离开公母山，大家余兴未尽，都说：公母山有点浪漫迷人，不失为一名胜。

绿满华弹

去过华弹的人，都说华弹是个好地方。

华弹，位于金沙江畔，海拔八百多米，与云南省的巧家县隔河相望，是西昌、普格、宁南一带通往云南的要冲。由于这个原因，去过华弹的人很多，而且首先感受到的，就是华弹的绿树和蔗林，从山头铺向河边，一坡接一坡，一丘赛一丘。郁郁葱葱，宛若绿色的大海。

华弹是宁南县的一个公社。全社一万四千多人，近几年来人人动手植树造林，成材的、成林的、苗圃里等待移栽的各种林木，粗算一下已有近百万株。他们因地制宜引进的木麻黄树，是一种适合亚热带气候的速成树，成材的有一万多株，成林未成材的达十多万株。公社的同志介绍说，这种树的特点是经风吹、耐雨水、抗腐蚀，木质坚硬像青冈，连刀也不容易砍进去。公社院坝1975年栽种的木麻黄树，才四年工夫，已砍了一部分修建了房屋。为了推广这个品种，公社在六月份召开了林业工作会议，发动全社群众突击育苗，短期内就育苗二十多万株。

另一个品种就是泡桐树，也在华弹安家落户了。1976年开始引进，现在发展到两万多株，长得又高又粗，逐渐成材了。群众叫这种树是“看着长”、“见风长”，并编了一个顺口溜：“一年光杆杆，二年像把伞，三年做抬杠，四年改板板。”大家都种植它。他们还种植了一批银桦和芭茅。芭茅，在其他地方不算什么，在华弹却很增色。华弹渡口，历来是一片寸草不生的沙滩，据说到了夏天，用沙都能烤熟鸡蛋。可是现在种上芭茅，还栽活了一片银桦，既使等船待渡的过往客商，可以躲一下骄阳，歇一口气，又逐渐改变了沙滩的面貌。

俗话说：树林是高山的衣，蔗林是大地的裙。华弹一片葱郁，除了植树造林，就是大力种植甘蔗。这个公社二万二千多亩耕地中，有八千多亩用于种甘蔗。五十八个生产队，除了两个生产队没有种甘蔗外，队队都有绿油油的蔗林。由于水源较好，气温又高，甘蔗亩产一般都在三吨上下，产量最高的地块亩产竟达十四吨。听社员们讲，有的甘蔗有两人高、胳臂粗，像一棵小树。华弹糖厂建成投产后，社员种植甘蔗的积极性更高了，因为运输线短，既省工又省钱。降低了生产成本，糖厂满意，社员乐意。干部群众高兴地说：只要种上甘蔗，按照三中全会确定的方针政策办事，群众的日子就像吃甘蔗一样，一节比一节甜。

深沟探胜

喜德县的深沟，是一个出名而又令人神往的地方。前不久，我和《四川画报》的记者森林同志，同县委的领导同志一道，作了走马观花的一日游。

从县城驱车出发，经过彝汉杂居的冕山镇，就开始进深沟了。深沟，可名副其实啦。两边高岩陡峭，中间夹着一条小河。山，绿得发蓝，一簇簇盛开的大杜鹃、小杜鹃，就像嵌在蓝色的屏幕上，映着灿烂的阳光，显得格外秀美诱人。沟底流水潺潺，怪石峥嵘，偶尔走过一群绵羊，在静谧的峡谷中，回响起咩咩的叫声。睹此情景，我们一行人竟提出了一个荒唐可笑的问题：这真是过去说的不毛之地——大凉山的一条沟么？

进沟约数里，突然出现了白色的岩壁。滚落下来的大小石块，有白的、黑的、带花的，很坚硬，也很耀眼。县委的同志说，这就是喜德大理石。哎呀，好大一座山，从沟底直插云天，绵延几十里，可以开采多少年，给国家建设提供多少资源啊！我们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捡了一些碎块，都是象形好玩的。可怎么带得走呢？一场高兴变成了为难，最后只得怏怏离去。

继续前进，翻过一个不太高的土坡，走过几间垮塌的用乱石堆砌的小碉房，一座古城堡迎面而立，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据老人介绍，从山上朝下面看，这座城堡像一条小鱼横躺在沟里，是清末的统治者为了镇压彝族人民、强制彝族人民修筑的一个驻兵的营盘，至今老百姓还叫它“登相营”。它是从甘相营（今县城所在地）到小山的九盘营必须经过的咽喉之地。我们仔细观察，城堡的墙是土筑的，厚实而坚固，有里城外城之分。一个接一个的哨垛，多数比较完好。在上面站一站、走一走，使人产生了隔世之感。

深沟深沟，越深越优。这话一点也不夸张。我们在城堡小憩一会儿继续前进，真是游兴越走越浓，瀑布、涧水、山花、羊群、牧羊人，常常碰到一块儿。彝家有句谚语叫：“一只羊子过河，十只羊子过河。”那天我们真有眼福，亲眼看到了这一幕。只见一群绵羊来到小河边，只只徘徊不前，有的还发出咩咩叫声，过了一会儿，一只健壮的公羊，用鼻子在水边嗅了嗅，又用脚在地上踢了踢，就跳下水去，头也不回地向对岸游去。接着是一只、两只、三只……羊群陆续地下水。开始是一条线，而后都下水了，像一条尖头的船，直指彼岸。这时，听不到羊叫声，也没有哗哗的水声，完全是一幅难得一见的图画。真是：一只羊子过河，十只羊子过河！

走到深沟的尽头，我们终于登上了当年中国工农红军走过的地方——小山。小山一点也不小，是小相岭的主峰之一。那里林密草茂，天高气爽，还有几个奇妙的海子（即高山湖泊），完全是一派高原风光。

在凉山不大常见的牦牛群这次也看见了。有二十多个彝族群众，把几十头牦牛赶在一个草坪上，闹闹嚷嚷，像赶集一样。我们好奇地过去打听，原来是碰上了剪牦牛毛的吉庆日子。以前，我们曾听熟悉牦牛习性的放牧人讲过：牦牛牦牛，又刚又柔。这次真的见识到了。据说，牦牛见了猛兽，一点也不害怕示弱，它们会用角把老虎豹子顶死在岩石或树干上。（牦牛要是顶住了猛兽是永不退让放松的，往往是“顶”到底，最后“同归于尽”）牦牛下坡更是迅猛，七八十度的山坡如履平地。可是剪毛时它们却很听话，只要两三个小伙子抓住牦牛的两只角，扭歪它的脖子，牦牛就失去了抵抗力，乖乖地躺在地上，任人摆布，妇女、儿童也能去剪下一筐又一筐牛毛。

在太阳西坠时，我们带着兴奋和疲惫往回走，带着路上采得的香料木姜子，路旁拣到的树根雕回县城了。出沟是下坡，车子开得快一些，可也遇到了一个小小的麻烦：一群牧归的绵羊与汽车狭路相逢，谁也不让谁，僵持了好一会儿，才在牧羊人的“调解”下让汽车通过。看，这又是多么有趣的事儿啊。

拼 搏

我聆听过江姐的英雄事迹，

也瞻仰过刘胡兰的旧居，

还悼念过丁佑君的墓地……

每一次，都有一股浩然之气，

冲开我的心扉，

将灵魂吹拂，把思想洗涤。

今天，张志新的名字，

伴着凯歌，带来胜利。

这响铮铮、光闪闪的名字啊，

是唤醒战友的号角，

是伸张正义的火炬，

是九亿中国人民的骄傲，

是新长征中一面火红的战旗。

张志新啊——

在人民面前，

你像一朵葵花，

迎着朝阳，展姿吐艳，

不愧为党的优秀儿女。

在敌人面前，

你像一枝蜡梅，

独傲霜雪，风雨不摧，

没有丝毫奴颜媚膝。

在临刑的时候，

你虽然未能引吭高歌，

但是无声胜有声，

你身殉真理的精神，

早已传遍神州大地。

张志新啊——

你是我们尊敬的又一位江姐，

你的名字将永远同刘胡兰、丁佑君连在一起。

你是七十年代的人间巨匠，

用自己宝贵的生命，

立下了一座同“四人帮”拼搏的丰碑；

用自己高尚的情操，

谱写了一首共产党人的进行曲。

瞻仰昭觉烈士陵园

多少回瞻仰革命烈士陵园，

多少次心潮澎湃，

浮想联翩。

看！那挺拔的青松，

多像那进军时的枪林；

那树梢的白云，

多像那民改中的硝烟。

老红军的墓碑，

让我们看到了长征途上的艰险；

奴隶们的壮烈牺牲，

使我们懂得了敌人的凶残。

今天，

我们又开始了新的长征，

向着四个现代化奋勇登攀。

我们走的路，

是先辈的汗珠铺垫；

我们举的旗，

是烈士的鲜血浸染。

敬爱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啊，

你们打下的江山，

将变得

火一般红，

花一样艳……

翻身奴隶追科学

翻身奴隶追科学，

红心巧手绣山坡。

引来彩霞铺成路，

撕块白云做帐幕。

农林牧副渔哎——

精心描呀细细抹。

山上山下歌声起，

“四化”宏图哟，

嵌进了彝家的心窝窝。

党史颂

党史——

党的根。

深深地扎在神州大地，

牢牢地联系着十亿人民。

她给党

输送无尽的营养，

驱走黑暗，

播下光明。

党史——

党的魂。

默默地滋润着五十六个民族，

轻轻地拨动着四千万颗红心。

她给党

积攒宝贵的财富，

承先启后，

奋勇攀登。

党史，

党旗，

党徽——

时代的标志，

华夏的象征；

力量的源泉，

前进的航灯。

她永远是

那么璀璨夺目，

那么壮丽感人……

美的注释

（一）

美

是深邃的高山流水

是静谧的孤鹜落霞

抑或是

一幢现代化的摩天大楼

一座霓虹灯闪烁的酒吧

不，都不是

美是——

令人愉快的感觉

富有魅力的这和那

是朦胧中的意识

是意识里的升华

（二）

美

是蓝天的白云

是夜空的星星

抑或是

情侣的轻吻

童稚的天真

不，都不是

美是——

追逐光明的脚步

心儿碰撞的音韵

是为了别人去奉献

是马克思笔下那个

在世界上徘徊的幽灵

彝家有句话

彝家有句话，

最美的东西天上挂。

是啥？

雨后的彩虹，

晴空的云霞。

彝家有句话，

最好的东西梁上挂。

是啥？

猎手的弓与箭，

英雄的查尔瓦。

彝家有句话，

最要紧的事儿心上挂。

是啥？

新时期的新任务，

建设我们的新国家。

（原载《边疆文艺》，后由作曲家曾令士同志谱曲，1982年、1990年先后收入四川省民歌调演《优秀作品选》《天府乐丛·歌曲卷》）

端午节悼屈原

屈子放逐，

报国无门。

一腔热血无处挥洒，

满腹经纶难救楚荆。

只可惜：

奸臣进谗，

楚王偏听，

冤哉屈平！

《天问》老天不应，

《离骚》知音难寻；

《哀郢》吟血，

《九歌》愤情。

悲痛难抑投汨罗，

即使葬身鱼腹，

也要——

“众人皆醉我独醒，

举世皆浊我独清。”

一支山歌天下传

大凉山，小凉山，

一支山歌天下传。

龙头山

高插霄汉，

狮子山

色彩斑斓，

山沟里的卫星发射塔

刺破青天锷未残。

大熊猫“憨态可掬”，

金丝猴“调皮捣蛋”，

虫草麝香远销海外，

金银铜铁样样齐全。

在秀丽的——

邛海畔，泸山巅，

有一座彝族奴隶社会博物馆，

从支呷阿龙摘月射日，

到民主改革地覆天翻，

再现了社会历史几千年。

金沙江

红军巧渡传佳话；

彝海子

刘帅结盟写新篇；

还有那——

火把节的诗情画意，

让旅游者如痴如醉；

泸沽湖的独特民俗，

使艺术家流连忘返。

呵吙嗬，呵吙嗬，

大凉山，小凉山，

大小凉山歌声起，

一支山歌天下传。

凉山短歌

民主改革胜利了

深山老林红旗飘，

锣锣鼓鼓到处敲；

男女老少齐欢笑，

民主改革胜利了。

心里笑开花

娃子安了家，①

心里笑开花；

人身得自由，

再不当牛马！

娃子安了家，

心里笑开花；

分上房屋分上地，

勤勤恳恳种庄稼！

娃子安了家，

心里笑开花；

积极参加合作社，

爱国增产有办法！

娃子安了家，

心里笑开花；

永远跟着共产党，

幸福生活“挖几挖！”②

注：① 娃子，奴隶的意思。

②“挖几挖”，彝语，“好得很”的意思。

山居心语（摘录）

（一）

楼台亭榭碧水畔

草青竹翠花点染

阳光骄艳

空气新鲜

身居其间

气定神闲

安然、泰然、悠然

回归大自然

品尝寂寞

宁静致远

闭目释惆怅

发呆亦心宽

水清看鱼嬉，

懒得动钓竿

享那份牵挂的清福

传这厢亲人的眷恋

走进书斋

遨游瀚海

诗词歌赋信手翻阅

国学西学随意浏览

读点公案传奇消遣

看点小说打发时间

记点奇文妙语

写点感慨喟叹

真个是

轻松、自在、恬淡

倦来展纸

笔走羲献

“宽心不过数行字

乐在银钩铁画间”

与字为伍

同文做伴

既能修身养性

还真的开心好玩

……

（二）

古人有“半亩塘”

我也有塘两分

水里养点观赏鱼

塘边搭个石桌凳

兴趣来了钓一竿

闲来莫事品香茗

古人云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不佞什么都不是

只知山水都爱人

……

（三）

老来闲，种菜园

绿荫下面泥土香

萝卜白菜

葱葱蒜蒜

又是一道风景线

我挖地，我种园

不是什么体验

也没那份浪漫

主要是活动筋骨

消磨时间

吃点新鲜

……

（四）

两株银杏

光洁清新

高枝似剑

落叶如金

朝引彩蝶舞

夕招雀鸟鸣

银杏呵银杏

树中的精品

森林的眼睛

天空的华盖

遮风蔽雨挡沙尘……

你是庭院的守护神

……

一方歙砚的不幸

我从小就喜欢砚台。

五六岁时在农村发蒙读私塾，什么《百家姓》《三字经》和“四书”，都是读的“望天书”，能背诵就行，至于字是怎么写的，是什么意思，从不过问，老师也不管，要是不能背诵就要被老师打手板。我看到挨了手板的同学，悄悄地把一方砚台放在打得又红又肿的手心上，既止痛又消肿，过一阵子就好了。从那以后，我就特别珍爱自己的砚台，认为它除了可以磨墨写字，还可以对付老师打手板，有一点神秘的感觉。

可能是小时候有这段经历，长大以后见到砚台就高兴，而且总想拥有几方好砚台。上世纪60年代初，正是三年自然灾害的困难时期，无意中从一个收荒匠那里购得一方歙砚，砚侧刻有诗文，底部刻有“大清乾隆之印”，精致的紫檀木砚盒十分漂亮。当时我已经结婚成家，但是只有一间房。我把它放在用包装箱搭成的书柜上，很显眼，天天都能看见。

没想到，“文化大革命”开始了，这方歙砚竟成了破“四旧”的头一个对象，被收走了，隔了四五年才退还给我。砚还是那方砚，砚盒还是那个砚盒，但是铲去了印章和文字。我觉得不是滋味，朋友也大呼可惜。

上世纪90年代中期，我退休后定居成都。我收集的各种砚台已经有数十方。四大名砚全有了，就是这方歙砚不幸遭到了刀削斧砍。感慨之余，写了一段文字，并请刻家刻在砚底：

困难时期，从收荒匠手里购得歙砚一方，心甚爱之。哪知“文革”中，“三反”、“走资派”高帽灭顶，砚亦受株连，遭到刀削斧砍，年号、题跋、印章皆被铲去，名砚沦为顽石。每睹旧物，欷歔不胜。特刻字砚底，以慰“龙尾”①之魂。

闲来无事，唯有读书打发时光。近读启功的书，知道他的一方宝砚，也在“浩劫”中被打破了，但是他早已从“浩劫平生恨，悲翁苦自悲”中解脱出来，并写了几句对我颇有教益的话。启老曰：“破砚重粘，依然全瓦，磨墨而书，吾神来也。”启功乃名家巨匠，他用的砚绝非凡品，打破了粘起来照样用，一句“吾神来也”道出了他老人家的乐观与开朗。

比较之下，我刻在砚底的那些话，实在有点悲戚与消极。为了赶上新时代，生活好光景，特加上这段话，以促自勉也。

注：① 歙砚又称“龙尾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