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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卫道者之死(3)

两小时后——

尹寻空已经穿好衣服,回去休息了,而吴易则决定单独留下来,抽一根烟。

尼古丁让他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

他本来没打算这样的——至少他从没想过会在荒郊野外拿走她的第一次。他也曾经有过美好的幻想,比如两人撑过这五年——甚至,战争提前结束,两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结婚,然后他会和尹寻空一起向娜娜申请退伍,相信娜娜一定会同意的。接着,选择任何一个喜欢的星球定居下来——听说死灰的九号行星,有一个叫莫拉岛的地方,风景宜人,生活水平还很高,吴易打算去那里,和她结婚,举行婚礼,邀请所有还活着的战友……几年后,他们会有一个孩子,接着就是度过平凡而幸福的一生。

不过,战争不会给他这个条件的。及时行乐,就像每一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士兵一样,珍惜每一个和平的瞬间,做一切能让自己愉悦的事情,尽其所能享受生活,在什么也没有的情况下制造幸福。

于是他们做了,尽管都是第一次,但他们还是像干柴烈火一样燃烧。他们借着昏暗的手电光线、在铺着一块毯子的草地上抱在一起。那少女的矜持只持续了几分钟,就在自己的爱人的攻势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剩下无限的热情与柔情。

吴易一开始也没想到能这么顺利,但后来,他也就释然了,其实两人都在压抑着心中的爱,一旦释放,就一发不可收拾。顾不上身体的疲劳和伤痛,他们在初夜就做了三次——并不是吴易强求的。一开始……她还是很抗拒的,但渐渐地,就放松下来,接着就是一次次的爱抚与索求。奥迪那曾经和吴易开玩笑说,尹寻空是标准的“格拉索州女孩”,平时温柔端庄,像个好太太一样,但在床上会变的无比热情……吴易不喜欢他拿自己女朋友开玩笑,因此还和他差点翻脸,不过现在想想,奥迪那说的没错。

做到第二次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再抗拒了,几乎是嘴唇相碰,她就主动把舌头伸了过来……他们太累,压力太大,确实需要某种方式释放一下压力了。

此时,天空已经破晓,他打算也回去小憩一下。于是他打着哈欠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想着,一会儿该怎么面对尹寻空。他打着手电,按照记忆绕过树林,来到飞行器前面……

“伊维尔?”

他看见伊维尔独自站在外面,披着单薄的衣服,四处张望。

“啊,参谋。”伊维尔看见他之后,朝他走来,“我看你不见了,有些担心,所以就出来看看。”

“我就是……去个厕所。”他慌忙的转移话题,“你该继续休息的,这么重的伤,你根本就不该下床。”

伊维尔点点头,说:“是……不过……我想我没事了。”

吴易说道:“你只是恢复的比较快,但不能说没事了……算了,我想你一定比我了解自己的身体。”

伊维尔哑然,低下了头。

吴易看她一脸歉意,于是叹气,说道:“我并不是在埋怨你瞒着我,我能理解你,只是说,你要拿捏好那个尺度——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男人,需要你时刻保护,才能活命。”

伊维尔望着他的脸,重重的点了下头,然后拔出了剑。

“参谋,做我的执剑人吧——就在今天。”说着,她单膝下跪,双手将自己的剑奉上。

吴易愣了一下,却没有不知趣的去问她一句“为什么?”。因为她绝不会轻易决定,如果吴易去问的话,就是对她的不信任,或者是对她决心的蔑视。她的心是如此坚强,又是如此的敏感脆弱……以至于吴易要向对待宝剑一样对待她——用她杀敌,用她防身,却也要细心的呵护她,并保持敬畏与尊重。

是因为这次的事件吗?

“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心,我也就不会辜负你的信任。”吴易双手接过她手上的武器,在那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因为伊维尔的剑很沉,但当那冷硬的金属剑鞘接触到他双手的时候,他的胳膊还是抖了一下——不仅仅是沉,而且还异常冰冷,简直就和面前的人一样。

不,人可不该这么冷,说到底,她也是个女孩子,而非一把金属冷兵器——吴易不由得心生怜惜。

接着,吴易用力拔出那把剑,单手持剑的时候,他再一次感到了那武器的沉重。他把剑插在伊维尔面前,说道:

“成为我的剑,战士!我会为你指引方向。”

“我……”

她哽咽了。

吴易没有说话,也没动,就那样望着她。

“我愿意成为您的剑,墨迪亚!”她肃然,声音中还带着一点鼻音,“从今往后,我的身心皆为您所有。”

两人一站一跪,如两尊雕像,山林的冷风呼呼吹过,拂动他们的头发和衣裳。这个仪式简短却又庄严,听到她郑重其事的宣誓,吴易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知道,这种感觉出于责任和感动——他现在又多了一个身份。

“那么,仪式结束了。”吴易将剑小心翼翼的收入剑鞘,还给她,“起来吧,我的战士。”

“是,墨迪亚。”

说着,她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一瞬间交错,吴易看到她笑了。

虽然只是转瞬即逝的笑颜,但却在吴易脑海里许久挥之不去。

因为她笑的好开心。吴易头一次见她笑的这么开心,简直就像……再一次找到了家人,爱人……以及一切珍贵之物。不由自主的,吴易也感到高兴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了,战争将她折磨的死去活来,直到今天……她才再次找回内心。

吴易不想怀疑自己是否能成为她的执剑人,他要做的,就是尽力做到最好,以对的起她的信任。

接着,吴易听她说道:

“墨迪亚,您与上一任墨迪亚不同,是个不具备任何战斗力的谋士。”仪式之后,伊维尔和他说起话来也变的放松了许多,“所以,之后我会一直跟在您身边。”她一本正经的说道,“上厕所也不例外!”

吴易苦笑,说道:“好好,先回去睡觉吧,趁着天还没亮。”

“是,墨迪亚。”她说着跟了上去,她将墨迪亚的每一句话当作圣旨,毫不迟疑的执行——一如往日,一如当初追随卡兰兄妹。

旭日东升,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了下来,她迎着初阳走了过去,身后的影子被拉的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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