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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阿结

不管是姜陌深,亦或者程大虎,他们说话总是隐藏有极深的寓意,只是我这个被五里雾蒙蔽住的人,任凭我绞尽脑汁,都无法猜测出这话外之音。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他妈的想成为他们肚子里的蛔虫,就不用煞费工夫地去探测、靠近或者寻找他们话里所深埋着的真相。

于是,我放弃了继续询问姜陌深。

转而,不发一语地收拾掉落在床单上的饭盒,把饭盒扔到垃圾桶里,再把被油渍弄脏的被单折好。

在这期间,姜陌深缄口不语地站着那儿观看着我。

待服务员过来,把弄脏的被子请走后,我才回头看他:“不知,姜老板这回来员工房间有什么要紧事?”

“程大虎.......”

恍然记起,程大虎那被火烤黑的手。

我紧张地抢了姜陌深的话:“他有什么事?”

“你惹下的麻烦。”

我惹下的麻烦?不会是?

“大虎哥不是跟杨兰一起吗?如果他要去替托尼把那件事办妥,会来找我的,不然他怎么会知道,那个烂掉半边脸的女孩。”我自问自答。

“杨兰是个引子。”

“姜老板,你能痛快一点,把话说全吗?”我心急火燎的。

“托尼惹的不是鬼,而是一个能力极高的阿赞师父,他被下了鬼降和虫降,双降头,一般人是无法做到的。”

“所以你没答应托尼的这桩交易?我就奇怪了,你一个大老板,有生意上门,怎么就任这到嘴的鸭子飞走了。”我讥讽道。

如此一来,想必程大虎也明白其中的厉害。

真是个傻瓜!明明清楚了这桩交易不能做,还装作一派轻松地在我的面前逞强!真是!他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真是愧疚死了!

呸呸。他道行那么高,怎么可能会有事!

思来想去,我还是不大放心。

未等姜陌深把话说完,我就立马奔了出去,去敲隔壁的房门。

敲了好久,都没人回应。

心里揣度,他应该是跟杨兰出去了吧?自己又不大放心的下,又奔回了自己的房间,从小挎包里取出诺基亚滑盖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回,仍然没有接通!

程大虎是个大骗子!还说,只要是我打电话过去,他都会接电话的!

“他没那功夫接电话。”一旁的姜陌深发话。

我这才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姜陌深,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你来找我,是要告诉我,他在哪里对不对?你也不想失去这么一个得力的员工,才来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对不对?”

“他在曼谷,阿帕夜总会。”

闻言,我火速准备好了必要的东西,准备离开。

奔到门口,我一顿,回头望向纹丝不动的姜陌深:“你不走吗?”

“这桩交易不在阴铺的事务之内。”他的口吻不咸不淡。

我斜了他一眼,什么也不想说,直接关上房门。

关门的一刹那,我的心脏有了一丝的失落和忧伤,这不可能是我的感受。

回想起,被灵结牵绊着的两个人,本体能够切身体会重生的人的所有感觉。

会是姜陌深在伤心吗?怎么可能?他明明就看起来,很无所谓。

何况,程大虎帮他解决了那么多的生意,如今生死未卜,他堂堂一个老板一点儿都无动于衷,置员工的生死度外,真是个冷血无情的家伙!

自己一个人从清莱奔回曼谷,说实在,有点不知所措,可想到程大虎是为了我,才去惹上这个大、麻烦的,我哪好意思有丝毫的懈怠?

在当地不会泰语是个大问题,在这儿,我只能想到那个会吞吞吐吐地为我和托尼翻译的青年人。

所以我只能沿着白天去那个村落的路,试图在那个村落的窄小巷子里找到这个青年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在一家夜宵档口找到了他。

他仍穿着白天的服装,独自坐在一个四方的下边是铁撑的木板桌旁,一个人闷头喝着冰镇啤酒,在这挤满了赤着膀子,露着啤酒肚的男人堆里,他静默无声地处于这形形色色的说话声之间,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鹤立鸡群之感。

总有那么一小部分人,是脱离群体而存在的或是与随波逐流的大众相反,硬是逆流而行,这些人要么是天才,要么就是疯子。

容不得我多想,我径自走了过去,拉开一张绿色的塑胶凳子,坐在他的面前。

那桌子上摆着三盘下酒菜,一盘盐爆炒花生,一盘薄荷炒田螺,一盘辣鱼干。

实话说,美食又深深地诱惑了我,南方就是美食遍地。

“诶,陪我去一趟阿帕夜总会。”我一开口,不是用温声和气的问话,而是强硬的命令。

青年人仍然提起小小的玻璃杯,一口接一口地灌醉自己,脸颊微红地瞟了我一眼之后,就没反应了。

估摸着,他记恨着今天上午的事情。

哎呀,真是遇上一个忒小气的年轻人了。

我用手抓了一条鱼干,放进嘴里。

花椒的麻,辣椒的辛辣,若再喝上一口冰凉凉的啤酒,绝对十分的刺激。

接连吃了几条鱼干,辣味才够劲头。

正当我再想去拿一条鱼干,一双黑色筷子极快地敲打我的手。

这回,肯理我了吧?

我缩回手,瞥了他一眼,然后又趁其不备,迅疾地再偷了一条鱼干放入口中,还嘴角带笑地吮吸一下手指头里带着的蜜汁。

青年人哀怨地盯着我:“你、是是、来找死的吗?”

“跟我去一趟曼谷。”

“自己、去。”他赌气似的地把那三盘小吃拉到他自己的面前。

我看了看他,用嘴巴舔干净手指里的油,说道:“你要多少钱?”

他那拿着啤酒瓶的手一顿,然后继续仰头喝。

小气的人,大部分是因为生活窘迫,迫不得已才会形成这样一种习惯。

大概抓住了他的弱点,我再加把劲地说服他:“五千泰铢,我只能给这么多。”

他没说话。

“八千?”

不吭声。

“一万,不能多了,知道你生活不容易,可我也是寄人篱下的,你知道的,今天的那个男人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让他有事,如果你不带我去,我想,这一万泰铢的酬劳,肯定能找上好几个人代替你这份工作。”我说。

他有所动容地放下啤酒瓶:“去不得,你、会死的。”

生怕自己会死,难道就能眼睁睁地让程大虎去送死?

我移走他那瓶啤酒,意志坚决地回话:“那也要去。”

忽然,他说:“那个、女人,是我下的蛊毒。”

他口中的那个女人应该指的是杨兰,如果杨兰的蛊毒是他下的话?那我不就猜错了?他不是什么医生,而是一个懂巫蛊的巫师或者当地的一些阿赞师父?

我略有些吃惊:“你不是个医生吗?”

青年人用手连续朝半空抛了几颗花生,一一悉数落入他那张开的口中,他咬得一阵响,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谁,谁跟你说说,我是医生?”

没一会,他似乎恍悟到了什么,眉眼弯弯,露出一种属于他当下年龄才有的青春朝气:“我、之前,杀过无数的虫子,虫子你知道吗?”

一般用来巫蛊制毒的虫子,大多是蜈蚣、蜘蛛、毒蝎子等等。

我心想他这么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每天屠杀这么多的虫子,那画面很欠违和感。

“嘿嘿,你叫什么名字?”他笑着很阳光,就像这热带气候里才会有的明媚阳光。

“安明月,平安的安。”我用手指了下夜空中那一轮弯月:“明月。”

“嗯,在巫师里,明月和太阳是力量的象征,明月代表女神,哈。”

“我对巫术这些东西,不大清楚。”

“噢,我也是是,半知半......”他皱眉,努力想吐出最后一个字。

我微笑着承接而上:“解。”

“对,中国话,一般般。”

“已经很不错了,话说,你叫什么?”

“阿结,中国结的结。”他说着,就朝我招了招手。

他的右手上有一条红色的绳子,绳子没有任何的饰物,只有盘扣处的结打得很特别,像是连心结。

“很好看!”我称赞了一句。

“教我中国话的,的老伯给的。”

“看来你遇上一个好心老伯。”我怕跟阿结再这么聊下去,怕误了事,就提醒一句:“阿结,既然你会巫蛊,你一定能帮上我,一起去吧!曼谷!”

“不。”他还是一口拒绝了我。

“我真的只能给你一万泰铢了,还是你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你给给,给再多,也没用,去了,摆明了就是是,送死。”

“不用你进去,你送我到阿帕夜总会的门口就可以离开了,我主要是缺少个导游。”

他神色迟疑。

我一再相劝:“我就是一个女的,到时候你要走,怎么样我都拦不住你吧?”

“嗯,好,给钱。”他双手合十对我说了句泰国里祝福语。

“给。”我把口袋里仅剩的两万泰铢,数了一半给他。

他这才慢悠悠地站起来,冲我一笑:“埋单,安姐。”

就冲他这么一句安姐,我只能痛心疾首地掏出八百泰铢。

随后,他开了一辆迷彩的无窗无车篷的越野车,坐在司机座上的他,在这个黑夜像极了个隐伏在丛林的猛兽。

他歪了歪,对着站在档口的我喊道:“安姐,上来!”

这车真不赖!

我心里这么想,就上了车。

还没系上安全带,他即刻发动引擎,车子倏地就冲了出去,我还没坐稳,差点儿整个人从没有车前窗的框里翻了出去。

幸好,阿结一手抓住我的大腿,把我拉回座位上。

我急忙系好安全带。

阿结斜睨了我一眼,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迷彩越野车的车轮碾过之处,尘土飞扬,在车前灯的灯光流溢着,我的头发被夜风吹得肆意飞扬,视野里,漫天的繁星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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