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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后记

在我热衷于旅游这段时间,多次目睹了江南清末民初的古迹,它们与乡下老宅相仿,引起我的关注。择日去老宅阁楼找寻瓷器及水彩画等旧物,但终究无迹可寻。这个遗留于江南小镇的百年古宅唯有大门屋檐,两层木楼,木门窗花透着些许旧迹。听说这些年一个懂行的远房亲戚隔三岔五来乡下搜罗旧物,廉价买去在城里高价转卖。老宅变得空落落的,几乎被掏空了。慨叹若人有先知先觉必不任人随意催残。假如不为它做点什么,我感觉心中有愧。回想起这里曾经有过少爷少奶的旧事,我茅塞顿开,开始寻找蛛丝马迹,细细整理资料并拼接起来作为剪影,聊以纪念,也是这本书的写作缘起。

古宅里的女人在男权社会是卑微的,生存处境是艰难的。时光变幻,新时代的女性走出了时代的束缚,却躲不过命运的摆布。她们在大千世界里遭遇各种情感纠葛,受尽煎熬,传达出女性生命深处的矛盾、纠结与无奈。

花开花谢,浮生若梦。我的周围不停地上演着人间的悲剧与喜剧。几十载后,在老宅再遇儿时玩伴,已是物是人非,满目疮痍。往昔有过共同童年记忆的女伴们已人到中年,幸福美满的寥寥无几,她们人生经历中最揪心的是情感婚姻的变故,这也是我一直以来从女性身上看到的一个问题。在现实社会,爱情变得物化、世俗化后能否天长地久?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庸常生活埋葬了爱情。曾经如何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爱情,走入婚姻殿堂后终将归于平淡琐碎。也许万物都是最终归于平淡吧!才有了“平平淡淡才是真”这句话。婚姻中,双方能够淡定地面对平凡生活,走向白首到老,要面临一个“城里城外徘徊”的过程,这是迂回曲折的,并非人人能够顺利抵达终点站。现实中的婚姻千姿百态,在我的小说中也未能说尽。就像我幻想置身于一个完美的世界,我希望笔下的人物都有一个好结局。词曰:“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总有人凄凉收场。生命就是一次旅程,每个人不经意间路过沿途风景,或遇惊涛骇浪,或遇一潭清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每个人都是风景。回首时只如南柯一梦,万事皆空。

一段时间我专注于写小小说,因此在给这部长篇小说布局时,每一章以类似小小说的形式来构建,然后形成一个整体。穿梭在虚构与现实之间,书中人物往往在一个有限的篇幅里出现,这是要冒风险的,创作过程是甘苦并存的。

笔落至此,一场大雪在万众期待中降落,老宅檐角寒梅绽放的美景从我的记忆里滑过。遥想彼时破败的老宅像腊梅般凌寒而独立,遥知不是雪,唯有古韵在!

2016年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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