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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寻父(2)

前半夜他在梦里喝酒猜拳,跟新娘亲嘴。后半夜他不停起床,跌跌撞撞去屋外撒尿。他几十年如一日屋外撒尿的习惯,连大冬夜也不例外。他闭着眼把热乎乎的尿撒在泡桐树根。他六岁就往泡桐树撒尿,才使树越来越粗壮结实。北风呼呼吹,他闭着眼呼呼尿。仇桃花一觉醒来没见他在脚后,披起棉大衣往门缝外一瞧。嘿,人像根棍子杵着。后来人倒是还过魂来,可命根子怎经得起天寒地冻,从此成了一件放得下提不起的空摆设。

刚开始夫妻俩如遭五雷轰顶。姚村长天天跪在她面前磕头忏悔。后来仇桃花抹干眼泪,早参禅晚拜佛,渐渐参悟出博大的人生哲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来二去,竟超脱起来。尤令双方宽慰的是,男的不必担心女的红杏出墙,女的不用烦愁男人有了钱生花花肠子。三个女儿拖家带口来看望他们,送点哄人的水果糕饼,拐走老爹来路不甚明朗的钱财。

夫妻俩的晚年竟过得比年轻时还要安泰滋润。如无意外,这般好日子还将铁打营盘一般稳稳当当地过下去。

仇桃花喂过鸡淘好米扫好地,走到山墙边跟隔墙的三叔婆聊天。

墙头墙脚攀着扁豆、青瓜、葫芦,有的结出累累果实,有的还开着小花,蜜蜂围着嗡嗡乱叫,一切欣欣向荣。收获时两家想吃什么摘什么,从未为果实归属烦恼过,算是睦邻。两老妪站在墙两侧,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她们抱怨天太热,稻谷今年收成不好,光棍吉福前几天被张屠夫揍了,据说他敲陈寡妇的门,而她据说早已是王裁缝的女人……

仇桃花手搭凉棚挡住开始热辣的光。此时她看见两个人朝她家过来,步履蹒跚,行动迟缓,肮脏如乞丐流浪汉。

强生站在母亲身后,看着她走向院子,走向一个干净而慈祥的老女人。她看起来要比母亲老得多,可也干净得多。只是她干净得没热气,慈祥得有点发冷。

他打量这远道而至的陌生远乡,同样也是干净而慈祥。它没有风凉村的脏乱狭小,四周像锅沿一样能把他包围起来,即便它曾无情地伤过他。这里更像一张开阔的席子。他喜欢奔跑在无拘无束的天底下,可这种开阔让他有摸不到边的慌张与生疏。他刚刚来到远乡,已有了转身返乡的念想。他很渴望母亲转身对他说我们回去吧,但他不可避免地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李处秀舔了舔因干渴而开裂的嘴唇,困涩地开口,大姐,我找福强。

仇桃花惊讶地瞪大灰黄色的眼睛。这灰头土脸的陌生女人喊她姐且去掉她男人的姓氏直呼其名,这让她很震惊。三叔婆的脖子伸得比鹅头颈还长,脸上挂着猎奇的笑。仇桃花赶紧机智地说,这不是三阿妹吗?多年不见人整个变了——她热情洋溢地把他们推进屋。

强生一步一步跨进屋。一股令人窒息的陈年霉腐的老年气息扑面而来。那一瞬,他想起赛场跑道那如青草野花一样年轻青涩的气味。他情愿溺死于那样的气味而不愿呼吸半口这样的气息。进门的一刻,他无比后悔。他迅速转身。母亲挡住了他,可怜的眼神像挨了打一样巴巴望着他。他艰难地停下了试图逃离的脚步。

强生无法把眼前这个眼泡浮肿、眼袋肥大、身材五短、头发所剩无几、身上散发铅灰色的老年气息的老人,与“爹”这个称呼联系起来。如果这是真的——他宁愿从来没有过爹,或者他早死了。

他盯着地面,眼泪在眼眶里转。他硬生生让眼泪吞回眼眶,浑身一阵阵发热,又一阵阵发冷,脑子里蹿出无数种逃离的方式。这比村里孩子用竹竿把他的脑袋一次次捅进水里更加令他羞愧而羞辱、屈辱、耻辱。

李处秀也没敢抬头看眼前思念了十多年的男人姚福强。这男人与她萦绕心中多年的浓眉大眼的男人如此悬殊。时间是一条饿狠的疯狗,见什么逮什么咬什么,把人咬得什么都不是。但她隐然喜悦,终于能把强生还给姚家了。

姚村长也无法想象面前低眉顺眼的小男孩是他一念之差制造的生命产物。十多年前,寒冬腊月进门的母子,裹在密实襁褓中的强生,骇得当时的姚厂长夫妻还有三个女儿失魂落魄。正值姚厂长变迁为姚村长的特殊时期,没等母子俩喘一口气,这一大家拿出一卷钞票加吃的穿的用的打发那一小家坐上手扶拖拉机,当夜赶末班火车返程。事后姚家天翻地覆自不必说。因了此事,姚氏夫妇淡了男女心思,仇桃花渐渐参禅了。

如今这难题再一次落在姚村长面前,五十五岁的姚村长一筹莫展的目光投向妻子仇桃花。自多年前被仇桃花捏着把柄,姚村长自感底气不足,兼之阳刚不振,对女人慢慢失去了兴趣;而仇桃花也渐渐淡忘了那桩不齿之事,到后来淡忘到把自己的男人排除在“男人”之外。生活竟还能不动声色地往前走。

仇桃花左眼瞟了一眼远道而来的母子俩,右眼扫了一眼勾着脑袋挨宰的男人,深感此时除了自己,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收拾起这副烂摊子。仇桃花笑眯眯地对李处秀说,你们睡东屋好不好?老姚你讲好吗?姚村长点点头朝自家睡房走去。他连脚也忘了洗。仇桃花倒了一盆水跟进去,回过头又说,早点睡,不要七想八想。好多事就是瞎想出来的。

强生很久不肯把身体放倒在那张古旧的泛着汗渍的席子上。他不知道这张席子有几百年了,有多少很老的人躺在上面呼吸、喘气、咳嗽、擦鼻涕以及死去。他还看到席子的篾条与篾条之间爬满了一朵朵从霉斑里生出的菌类植物,它们会伸出长长的胳膊拂弄他的每一寸肌肤,让他身上出现一个个红小而痒的疙瘩。

后来他把席子卷成筒状,杵在地上狠命拍打敲击,试图把什么东西拍打下来。他看到一些碎屑状的东西纷纷坠地。接着他又拿布片狠命擦,简直要把席子擦成一张纸。强生最后决定和衣而睡。他在燠热沉闷的气息里合上眼,很快把自己急促地送进了疲惫不堪的睡眠。

仇桃花对三叔婆抱怨姚福强远房表妹的不懂事——你讲有这种事吗?五年了,她男人死了五年,她拖个小孩磕磕碰碰养大,早先不对我们讲,我们也好帮她一把,自己一个人没爹没娘吃苦头。现在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才来投靠我们。你讲我们有啥办法?你讲讲看。

三叔婆露出缺损严重的大黄牙,恍然大悟地点头,怪不得我看这小孩有点像老姚,三代不出舅家门,真像,越看越像。

我们又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家,你讲是不是?不就是多两副碗筷多两张床,你讲是不是?你不知道她儿子多会吃,一锅饭被他吃去半锅,简直像饿死鬼投胎。

两老妪像母鸡一样咕咕叽叽。仇桃花被自己绘声绘色的描述感染得深信不疑,继续说,他们住十天半月没事,住一两个月也没有事,就是住上一两年姚家也养得起的——可你也知道,舌头没有骨,一个年纪轻轻的寡妇带个拖油瓶住表哥家,人家会讲多少难听闲话?你说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

来姚家村数日,李处秀还没找着同姚福强单独相处的机会。她要给他看那张纸,告诉他,她不是有意跑来扰乱他的。她来这里是要把强生交给他。

她可以不是姚家人,可强生是姚家种。她可以一辈子活在暗处,强生总是要认祖归宗的。她不是笨女人,可心智到底浅了点。那时贪图男人给的一点好,就糊里糊涂地在那年夏天晚上跟一个叫姚工的远乡技术员,上了村办厂宿舍那张吱吱嘎嘎响的钢丝床。后来姚技术员走了。他没说会不会回来,也没说她该不该去,那时她甚至还弄不清他的年龄、名字、居住地。她想既然有了男人的种,就得像侍弄稻麦棉花油菜那样侍候着。她清楚地知道,她的责任是把男人的儿子养大,然后还给男人,此外无他。

强生早上起来不声不响吃过仇桃花烧的饭后就出门。他先是在远乡的田野闲逛,承受着这个乡村的各种猎奇目光,目光中充满对他的各种探索,仿佛要从他每一根头发里看出特异之处。这种目光他见得太多,不同之处是此前更多是轻蔑唾弃,而这里没有,他们的猎奇目光里还有诸多疑惑不解,仿佛他的出现是一个巨大的难以破解的谜团。这让强生心里产生了恶作剧的快感,还有无所顾忌的放肆——反正没有人认得自己。

于是强生像一匹被放逐的野狗,奔跑在异乡的田野。他追逐田鼠、野兔、天空的流云,越过异乡的沟壑、小溪、草滩、田埂,跑到比陌生更陌生、比遥远更遥远的地方,让风声呼呼地撕掠过耳朵,跑出一身淋漓的汗水,才倒在一块稻田,摊开四肢,朝天空舒服地吐出一口气。也许事情还不算太糟。他想。

这一对从天而降来得比雷阵雨还要迅猛的母子,令仇桃花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强生木雕般刻画的酷似她男人的面孔,如白纸黑字,令任何人都无法否认这种明显的存在。她只能晚上揪着他的耳朵怨声载道,看看你造下的杀头罪孽!

姚福强耷拉着脑袋任凭女人责难。自李处秀母子出现,他比平时更矮了两分。随着仇桃花对外宣称远房表妹,他从最初的惊恐万状里慢慢出来,渐渐地怎么看李处秀怎么觉得她就是远房表妹。

仇桃花的抱怨其实并不严厉,听起来像母亲责备闯祸的孩子,甚至还有几分宠爱的味道。其实以仇桃花多年的修行,很容易弄走李处秀。可现在的仇桃花不是十多年前的仇桃花,现在的她不能不考虑一个姚家子孙对于没有男丁后嗣的姚家的非凡意义。她有三个如狼似虎的女儿,可外孙外孙女不可能冠以姚姓。没能为姚家留下香火的内疚自责时常啃噬她日渐苍老衰败的心。她悲哀地想,当她老去坟头长满青草时,能不能有一个姚姓子孙为她的坟拔一拔草、培一培土?

强生的出现,像一面鲜艳的旗帜,在她的心中猎猎作响。仇桃花从最初的惊慌愤怒里苏醒过来,不禁窃喜。她想莫不是多年虔心向佛感动了菩萨?莫不是善有善报,时辰已到?

只不过现在比较麻烦的是,她需要留下的是强生,此外纯属多余。

仇桃花跟三叔婆咬舌头,三叔婆,你看看周边有没有人配配我家阿秀。不是我容不下她,你晓得,舌头无骨三尺长,表哥家住长了,难免有难听闲话。她年纪还轻,我们要为她多着想……

三叔婆连连称赞她真是一个千里挑一的好表嫂。

捷足先登的是这一带名闻遐迩的徐家阿婆,她热心于颠着一双天生的小脚拉郎配,几十年来不晓得多少男女在她的拉扯下成为佳侣或怨偶。哎哟桃花嫂哎,这种事你老早好跟我讲。我手头有个小后生死了女人,还没生小孩,你家阿秀一个二婚头捡大便宜了……

仇桃花瞒着李处秀去看。那人家住破瓦房,一张几百年前的老床,一张黑漆剥落的桌,再加上污垢堆积的锅碗瓢盆,就是全部家当。她责怪徐家阿婆不看看清楚,这样的人家也能配阿秀?就算阿秀是二婚头,也不能嫁这样的破落户。

隔几日徐家阿婆挪着小脚又来了,这回是个好人家,老高老大的楼房,嫁过去要香有香要辣有辣……

仇桃花过去一看,像像样样的楼房,再看看男的,长得白白净净人模人样,坐在客堂间喝茶,一问一答均以点头摇头作答。她心里疑惑,男的笑嘻嘻说话了,姐姐,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仇桃花连滚带爬跑出老高老大的楼房,指着徐家阿婆的鼻尖骂了好一阵。

徐家阿婆心有不甘,忽一日又兴冲冲跑来,现成有户好人家不去,还脚底翻天跑得长茧……

仇桃花鄙夷地哼了声,啥人家?

徐家阿婆说,你家铁匠老二。

3

二七街是条好街,就算开一爿鸡毛小店也比田里挖泥强。所以这街的人气一日旺似一日。那时候只要说是二七街人,哪管是街头的浪荡阿三,身后也能跟来一串争着要嫁的姑娘。

姚铁匠的铁匠铺开在街东拐弯处。东街人气比不得西街。瞎子算命店、花圈纸钱店、寿衣店、寿材铺,但凡人们不愿接近的生命终场都在这侧。铁匠铺夹杂其间,终年在阴阳怪气的左邻右舍间经营铁石心肠的生涯。

铁匠本名姚福根,只因好手艺与人一样实在耐用,久而久之职业成了他的本名。不管人气旺盛还是凋敝,他的两间前店后屋始终不动声色。他的人也像生铁一样阴郁冷漠。

七八年前这块铁还是热的。那时,翠香裹块蓝印花头巾笑嘻嘻地拉风箱,两岁的儿子小辉拿小榔头装模作样地东一棒西一锤。寒风凄厉的冬夜,温褥暖被,铁匠粗壮有力、热辣火烫的身体一次次把翠香击向幸福的巅峰,把她整个人揉搓得像朵花一样一瓣瓣次第绽开……翠香咬着他的肌肉,泪水涂在他胸膛,一声声哥哥哥哥……小辉睡在摇篮,含着指头呢呢哝哝……那时就算拿个皇帝老儿来换,他也打死不愿意。

可他打死也不愿意的事还是出现了。他水灵灵的女人和粉嫩嫩的儿子眨眼间在他粗壮有力、热辣火烫的胸怀里渐渐变凉。那天铁匠双眼充血喉结突出,头发一根根竖起,炸雷般的怒吼砸向那个刚学会开拖拉机的小后生,还我女人!还我儿子!还我女人!还我儿子!在小后生毛骨悚然的惨叫里,一大把连皮带血夹肉的头发被铁匠从对方脑袋上硬生生扯下。

自此铁匠成了一块冰冷生硬的铁,再没有人敢接近这块铁。

他终年穿一身扎着铁渣铁屑、烧出一个个洞眼的粗布衣裳,只抽最便宜的“五一”牌香烟,对顾客从没和颜悦色,从不看女人一眼,尤其讨厌毛头小孩。他有时三天吃一顿饭,有时一天喝八碗酒。可他一手比铁更过硬的手艺,还是能让方圆十里的人们不得不前来光顾。加上兄长姚村长和阿嫂仇桃花隔三岔五带些新鲜菜蔬看他,这使铁匠仍能一天天过活下去。

仇桃花对年纪轻轻不幸成为鳏夫的小叔子充满深切的同情。她总是在不问红尘的佛场里多方问询般配她小叔子的人选。老太婆们说,桃花嫂你省省心好了,我们可不想做第二个徐家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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