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后,梁玦失魂落魄走了,临出门时差点因为右手发颤,没有将盲杖握平而被门槛绊倒。
曲清歌也是抚着胸口捂着被子生闷气。
……
曲清歌清醒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接下来一同出来的各家各户皆派了得体的婆子和丫环们带着礼物来探看她。
听她们言语间的问候大概都是看她外祖玉国公府的面子。
想也知道,玉国公府此时驻守在东南,那里临海,在玉国公府一家尚未进驻之时,那里时常有倭寇与海盗成群结队骚扰沿海居民,闹得靠海吃海的渔民都不得安宁,就算是丰渔期也不敢出去打鱼,他们的日子过得三餐不继,食不果腹。
后来玉国公奉圣旨进驻东南沿海,锤炼出了一支精明强干的水师,经常会率领军队在沿海之地巡查,保障了沿海渔民的正常生活,日积月累之下日子慢慢好过起来。
东南水师得到当今皇上的盛赞,有传言称因为北疆战事吃紧,皇上很快就会召集阮国公府一家人回京城。
到时候,曲清歌这个小小的伯府之女可就是真真正正的国公府的嫡亲外孙女,以玉国公府那般护短的人家来看,他们必定会把她这个唯一的外孙女宠上天。
故而,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家就已经提前来与曲清歌打好关系了,到时候也好通过这么点香火情与炙手可热的玉国公府拉上关系。
只是由于她刚刚名声有失,他们不敢派出自家的夫人小姐,而只是将身边最为利用的婆子和丫环派了出来,算是来打个前哨。
尽管被梁玦那猜不通的心思弄得心神不宁,曲清歌也依然发挥了她国公府嫡亲外孙女良好的教养与大气端庄的作风,赢得了众多府邸下人们的一致好评。
“小姐,大小姐和三小姐、四小姐来看望你。”夏草领着曲家的小姐进来。
“二姐这里真个好生热闹。”曲清玉一进来就不阴不阳的垂手嘲讽。
“几位小姐早就来了,只是主子这里一直有客在,所以……”在曲清歌会客的时候,她们就一直等在外面的小耳房里。就这样一直眼睁睁的看着各家各户络绎不绝的往这里面送东西来。
如今进来一看,房间里果然堆满了形形色色的礼品,好看的绸缎,精致的糕点,还有大气的摆饰,华美的首饰,人参、燕窝更是不计其数,看得曲家姐妹们一个个都瞪大了双眼。
曲清歌倒也不拿捏,大方的让夏草挑捡了一些东西让她们临走时带上。
曲清霜虽然羡慕是羡慕,可她在曲家是受惯了冷待的,并不嫉妒,听得曲清歌大气相送,连忙推辞一番。
曲清歌并不是做假,她是真心实意相送,连忙撑着身子道:“姐姐妹妹能来探我,我自是心里感动的,如今这许多物什,大多也都一般,况我也没有那么娇弱,大抵很多也用不上,生生浪费了。”
听她说得真诚,脸上的笑意也是娇艳明媚,也就受了。
偏有曲清玉在那里阴阳怪气的说她小气,别人送那么多,她却只肯拿出这么一小许,恐怕不是拿她们当姐妹,而是打发叫花子。
这话说得连着曲清歌和曲清霜姐妹几人都骂了。
“嗬,这是谁家的姑娘说话这般没有长进?你嘴里骂着曲家姑娘,可别忘了你自己个是姓什么的?”玉氏匆匆从玉泉庄子赶过来,却偏生听到了曲清玉这番说法。
“娘!”曲清歌一看到玉氏那张护犊子的脸,就立马把所有忧郁,所有不好的情绪收拢了,只做撒娇的往她身上靠。
“囡囡,既然有人嫌弃你的物什,那咱就不给了。”玉氏纤手一挥,锦帕准备的扫到了曲清玉的脸上,她动作很重,直把她的脸扫得红通通的。
曲清玉一向畏惧这个嫡母,她打骂人从来不需要正经的理由,在曲府里也是有老夫人和父亲压她一头,她才不敢随意整治她们母女俩,如今老夫人和父亲俱都不在,她是不敢与其正面对上的,连忙忍着痛垂眸流泪。
曲清歌白她一眼,冷冷的道:“母亲说得对极了,三妹恐怕是听错了,这些东西我并没有要送你之意。”
什么……
曲清玉假装的害怕模样顿时石化当场,同时圆圆睁大双眼看着曲清歌,里面满满都是不敢置信,这样的事情她竟做得出,都是一家子姐妹,她居然光明正大的厚此薄彼?
曲清霜还算稳重,温柔的朝她笑笑,假装没有看到曲清玉的表情。
而曲清雪年纪较小,平日里说话不经大脑,此时已经笑出了声。
她那张小圆脸上一笑,就显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看着格外好看。
与她们闲话几句,田采菲就来赶人了,道曲清歌身子还虚着,还得好生歇着。
夏草十分会意的将原本打算给曲清玉的那份礼物也直接一分作二当着她的面送给了曲清霜姐妹俩。
“你……哼,你个小小的奴婢,你居然如此狗眼看人低,我……我必教你……”
曲清玉本就不是个能忍的性子,只是从前被刘姨娘看得紧时时刻刻都教着,又有当年曲清歌的怯懦与笨拙衬托着,所以才会特别显了出来。
等她们一走,曲清歌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一笑,直把她落水之后,被梁玦撩拨出来的那份怒气与郁气一下子赶跑了。
她神清气爽地示意田采菲挑选礼物。
田采菲一向知她大方,便随意挑选了几样,全她心意。
“采菲你母亲这回怎地没有出来?我们姐妹几人好些日子不曾见面了,来日我定要邀她们来我的温泉庄子住上几日。”
曲清歌之所以与田采菲相好,便正是因为玉氏与她的母亲杨氏乃是积年的好友,以前时常都有来往。
“多谢伯母美意。”田采菲得体的谢过,与曲清歌交换了一个眼色,叮嘱她好生将养着便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她们母女俩。
“是谁作下的这等恶事!”玉氏捏着手帕的双手死死的揪紧了,要是让她抓住了是谁,她非得把她推到湖里去狠狠的淹上一淹。
“当时那人推得太快,夏草只看到了一个身影,道像是一个男子的身形,可是他是懂得功夫的,动作奇快,实在看不清楚。”
她站得离湖岸明明不近,却还是被那人一把推了下去。
“此事交给娘来查,你安心歇着。”玉氏细细交待了夏草了柳妈妈照顾她,便出去了。
“没用的东西,你们怎么办事的?明明看着那个瞎子在那里还推?”
“少爷恕罪,小的以为他就是个瞎子,看不见,肯定不会跳下去。谁知道……”谁知道,他把人推成功了,却白白便宜了那瞎子,平白让他得了个英雄救美人的名声,反倒是自家公子,从另外一边下了水,湿了衣衫人却没救着。
还惹得现在喷嚏连连。
“赶紧滚,给老子消失。”阮修述猛地一个扫堂腿,将他绊倒,看他摔到地上磕了个狗啃泥才放过他。
却不知他随便喊的这么一声消失,还就真的让他从此永远消失了。
阮修述恨恨瞪眼,眼见曲清歌那手握实权的外祖父要回来了,而他多次撩拨她都没有成功,反而惹得她对他越发讨厌,此次在他母亲的帮助下,特地花了一番心思,本想着让他把人推下湖去,他自己再顺势跳下去把人救上来坏了她的名声,最后他再当着大家的面趁势拿出他与她的订亲信物,那这婚事她便怎么都赖不掉了。
可惜的是他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居然被人捡了大便宜,他怎能不恨、不气?
想了想眼珠微微一转,哼,不就是个瞎子王爷吗?看不见东西的人,喝醉了酒滑倒湖岸被淹湖中不奇怪吧?
按压下想对瞎子出手的心思,言归正传虽然计划有变,他却仍然死性不改,一心要将曲清歌拿下。
……
曲清歌发生了这番小小的意外,在大家看过之后,并没有影响到大家赏景踏青的势头,大家该玩还是玩,该出去逛的还是出去逛。
等到院子里空了,阮修述在冬虫的引导下四处看了看,确定无人之后,他立马一头钻进了曲清歌的房间里。
“小美人,我来了!”
他看着青色锦帐中微微隆起的锦被下的身影,双手微搓着上前。
“啊……你是谁?”夏草抬起头来刚叫出声,就被他一把捂住了嘴,随便给她一下,弄晕了过去。
曲清歌正在午歇,自从重生她一向浅眠,夏草这一声足够吵醒她了。
她看清外面有不同于女子一般的高大身形,从枕下摸出头上的金簪,紧紧攥在手心,只待那人上前来,她也不管是谁狠狠照着那人的脸上划去。
“嘶……”阮修述蹑手蹑脚上前,根本没有起半点提防之意,可没想到却被她手上的簪子把眉骨划了个正着。
那一下曲清歌用了一身的洪荒之力,直把他划得深可见骨,血流如注。
阮修述的血性和魔性被殷红的鲜血激发出来了,撕了青帐把伤口一捂低吼一声,就朝曲清歌身上扑去,不管不顾的扒拉她的衣衫。
她只穿着一身雪白中衣,在他的大衣拉扯下,削肩雪肤已然露出,他低声淫笑数声便低头抱住啃咬起来。
曲清歌连连挣扎,双脚朝着他柔软的小腹处用力的蹬,双手拼命抓挠,胡乱冲刺……
可再怎么样,女子的力气毕竟还是敌不过男子。
歇了口气,曲清歌张嘴大声呼救。
阮修述一急,顾不上啃咬她,死死捂住她的嘴唇,另一只不放弃的继续撕扯她的衣衫。
“你个人渣,你个神经病,你个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曲清歌恨意滔天,嘴里骂声阵阵。
阮修述此时心里只剩下眼前莹白的香肩和滑嫩的颈间肌肤,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占有她,只要强行上-了她,她的一切就都属于他了。
他疯狂起来,手中的动作越发的大力,曲清歌瘦弱的身躯在他手下宛若落线的布偶一般。她的挣扎于他而言就像掻痒……
她嗓音叫哑了,却仍无一人前来。
她有些无助的睁大双眸,那里面全是对他的控诉与憎恶。
阮修述已经完全疯狂……他翻身上榻,一只手将她不停挥舞的双手禁锢住,另一只手从中衣下摆进去大力的一掀,眼看冰肌玉骨被掀了出来,曲清歌双脚曲起大力一踢却堪堪踢空,反而被他往怀中一搂将双腿牢牢住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