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她头顶叹气:“太吵。”手一挥,将她击晕,夹在腋下飞身而去。
瑞脑销金兽,烟罗红纱帐,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凤眸星目,黑巾遮面,紧紧凝视着身-下的女子。
粉面桃腮,柳眉琼鼻,凤眸紧紧闭着,长睫掀下,如蝶翅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粉唇娇嫩如花。
长得不错,他薄唇轻扬:“东西到底在哪?”探手在她身上mo了一圈,一无所得,下垂的黑发落在身-下女子玉-白脖-颈上,触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似撩动的春水,引得他不由俯身,贴在她白嫩的耳垂低-吟:“装睡?”脸一侧作势要攫-住她的粉-唇。
曲清歌轻嗯一声,抬头碰上男子的嘴,唇-上湿-热酥-麻,她吓得连忙睁眼。
“东西,什么东西?”她连他是谁都不认识,怎么会知道他要找什么?
男子纤长的手抚上她的衣带:“东西就在你手里,识相的交出来,如若不从……”
曲清歌茫然无措,一力否认,那人目光冷厉手一扬,带开了她的织锦长裙,露出凶前粉-嫩的肌夫,不容她挣扎便欺-身而上,双-腿fen开她的腿……
曲清歌腿-上一热,心里冰冷至极,涌上阵阵绝望,她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
男子用腿按住她后扯掉她余下的衣-裤,从脚到头,连她最隐密的地方都不曾放过,她紧张得泪如泉涌。
男子轻呵一声,隔着蒙面的黑巾在她凶前哈气,眼眸邪魅,带着陈酿的醉意低声道:“果然没有……”
曲清歌连连点头,不及开口,后脑勺一疼,再次陷入昏睡中。
烈火焚烧的炼狱,玉氏满脸是血的在地上爬着,爬过一路烈火跟着烧过来。
“娘,娘,你怎么了?”曲清歌伸手想要握住她。
“囡囡……好好活着……”
“娘……”曲清歌拥着被子坐起来,哪里有火,哪里有玉氏,她躺在她装饰一新的卧房里。
青玉为坠,青纱为帐,她拂过额间的冷汗,分不清何为梦,何为现实。
“小姐,夫人……夫人病了!”
“娘……我娘怎么了,昨夜我……”曲清歌捂脸大哭,她以为她娘……
她好害怕要是没能救得母亲的性命,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办,救不了母亲,她活着干什么?
“小姐,该换衣衫了!”夏草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冬虫连忙打断她。
她匆匆更衣,匆匆出门,在宁馨院过门槛的时候,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娘,你怎么样了?”曲清歌心疼的看着浅红绣石榴花锦被下的身影。
玉氏身子轻轻拱了拱挥退众人,突然坐起来紧紧拥住她。
“娘,你没事就好,就好……”看到玉氏坐起来,她才相信放下心来。
不由想到昨夜那场被人扒-光衣衫,从头摸到脚的事,那夜迷蒙昏暗,似真似幻,身上亦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宁愿相信那一切只是做梦,对,一定是梦。
这么想着,可她心里对于那双凤眸却始终难以忘怀,总觉得,也许他还会再来。
玉氏抱着她,感慨:“乖囡囡,幸好有你!”她要是晚叫一会儿,她恐怕难逃一死。
抱着玉氏瘦弱的臂膀,曲清歌用力咬了咬唇,这辈子她要改天换命,救下她想救的人,报复那些欠她的人,至于昨夜的事,便先放着吧。
母女俩相拥倾述片刻,曲清歌又想起了玉氏突然被软禁之事。
玉氏咬牙切齿:“刘姨娘那个贱人,拿她腹中的孩子构陷我。”
她前日从曲清歌那里离开后,就寻思着要找刘姨娘母女的错处,给她们一个警告。
可还没等她动手,刘姨娘就率先出手了。
她挑好了时机,专门等到曲文伯与她共进早膳时突然捂着肚子痛哭,曲文伯大惊之下请来大夫一诊,居然被诊出有孕,而且险些滑胎,在屋内搜罗一圈,便发现根源在于玉氏送去的月例银,大夫通过望闻品断定那些银子全都用藏红花泡过。
藏红花具有活血的功效,是孕妇大忌。
小妾怀孕,大妇心怀嫉妒暗中用藏红花想令她滑胎,玉氏的罪名当时就被老夫人和曲文伯定下了。
因着罪名实在太难堪,曲文伯才要求将她暂时软禁,择日就要找个机会发配到庄子上去。
“她的孩子……还在不在?”当初就是因为刘姨娘的孩子被母亲不小心弄掉,被老夫人狠狠打了脸,才想不开上吊自缢。
所以刘姨娘的孩子是关键。
“她才统共生了一个女儿,腹中好不容易有了一胎,她高兴还来不及,哪舍得真拿孩子做筏,不过是空做文章罢了!”玉氏一脸不屑。
曲清歌暗自摇头,母亲性格便是这样,自恃出身一品国公府,高傲清贵,目空一切,除了父亲,连着伯府里的家人,她都有几分看不起,所以这夫妻关系又能好到哪里去?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刘姨娘趁虚而入,刘姨娘有脸蛋、有手段,惯会装白莲花,越发挑唆得夫妻关系生分冷漠。
“小姐,小姐,老夫人和老爷来了!”冬虫匆匆跑进来。
“慌什么,我娘病了,我身为女儿在此侍疾有错吗?”她扶着玉氏重新躺下,低头凑在她耳边轻言慢语,也不知说的什么,时不时的将玉氏逗笑。
“反了反了,反了天了,这个家里还有没有我老婆子立足的地方?远桥你快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妻子,好女儿,一个个的,我还没死了,就存心招我气我……”老刘氏一进来就捶胸顿足大肆怒骂,连带着将曲文伯夫妻二人和曲清歌一并骂了。
平日里这个时候,玉氏总会跳将起来与她对骂,然后惹得曲文伯脸上发烫,指着她说她没规矩,不懂为人媳,为人妇的礼仪。
此时的玉氏也正是这么想的,她玉手一握,就要掀被子坐起来。
曲清歌连忙拖住她,假装她还在昏睡,抹着眼睛小声道:
“娘,娘,女儿知道您身受重伤难受,可是大夫说了,您不能着凉,身上的伤再重您且忍忍,您想想祖母和爹爹都来看您了,他们就跟外祖父和外祖母一般都很关心您的身子。”
说完,她还十分周到的把玉氏的被子掖了掖,手掌暗自安抚她让她稍安勿躁。
“见过祖母,给祖母请安,爹爹安好!”她安顿好了玉氏又十分有礼的来扶老刘氏。
对于她的表现,看到的人都十分震惊。
以往的曲清歌跟玉氏就是两个极端。
一个脾气火爆似炮仗,一点就着,一个脾气柔顺似豆腐,一搅就烂。
而现在玉氏大概伤重睡着了,没有跳起来骂人,这可以理解,可曲清歌胆子却大了起来了,平日里她要是听到老刘氏骂人,那是有多远躲多远,哪敢像现在这样主动往上凑。
“二姐真是孝顺母亲,连祖母来了都没看见。”跟着来看热闹的曲清玉连忙挤开曲清歌。
哼,休想跟她争老刘氏的宠。
“她哪里是没看见,只怕跟她那好母亲一般,眼里早没了我这个祖母。”老刘氏老脸上一脸褶子,偏偏还老喜欢皱眉,显得一张脸越发苍老。
“祖母,孙女儿错了,请祖母责罚!”曲清歌一言不合跪在老刘氏脚下,纤细的背微微躬着,身形单薄,我见犹怜。
老刘氏还没明白过来,曲文伯就心疼了。
虽然他与玉氏现在感情不深,可以前也是有过恩爱缠绵的时候,对于她生的这个长相清美又乖巧的嫡长女他一直有心栽培,此时见她只是一片孝心为母侍疾却无端被责备,连忙扶住她,不高兴的瞪了一眼曲清玉:“玉儿,你二姐为人至孝,你不好生学着点怎地还学的长舍妇多嘴?”
爹爹在骂她?曲清玉不敢相信的瞪大杏眸,眼圈瞬间红了,咬着唇低泣,在她有记忆以来爹爹还不曾责备过她。
她恨恨瞪向始作俑者曲清歌,都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