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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再次传召

‘你们要走啦?’旅店内,喵喵和咪咪不舍的与兰斯他们拜别。

‘谢谢你们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兰斯谦恭有礼说。

‘我们会想念你们的。’两位少女略带哭腔的说。

兰斯脸色依旧,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喵喵和咪咪大吃一惊,‘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以后不会再见到你们。’

‘为什么?’喵喵和咪咪错愕的同时开口。

‘我是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对我的态度如此特别,我也不想深究原因,但是我真心希望,如果真要再次见面,我们不会是敌人。’兰斯平和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喵喵和咪咪顿时像是被东西噎到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看到兰斯转身要走时,喵喵才又开口,‘等等,你……’才要说出话,马上又停住了,因为不管她怎么说,感觉上就像是在跟别人说我有问题一样。

兰斯微微叹口气,‘这次的事情,我们无法追究,但是,如果下一次再度发生像这次一样的事件时,又有人目击你们在同一座城市里,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风雷族绝对不会再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老实说,他讨厌不了喵喵和咪咪,但这并不代表有心软的余地,这次之所以不插手,是因为事情是发生在康薇尔帝国。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康薇尔帝国是以戒律严明着称的,如果连这样的国家都发生这种事,这代表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可能会是牵动康薇尔帝国未来政治动向的重要事项,依照多里亚大人订下的规定,他们除了多里多里亚的事情外,不得插手任何关于该国家的事务,所以现在才没有对任何可疑的人选做出审问,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不能对任何可疑人事物多做留意。

在他这段日子的观察下,表现殷勤的喵喵和咪咪肯定有些问题,或许黑也包含在里面,另外态度奇怪的达克也挺有问题的,说他是在看笑话,真要把他跟两位女孩摆在一起,就态度上来看,好像又跟平常他所认识的他不太一样,说是真却又掺着假,说是假却又和着真,他可以看出达克似乎心里也有些许挣扎,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兰斯神情黯了黯,毕竟也是相处多年的人啊!说没有感情是假的,长吁一口气,兰斯还是决定暂时观察看看,就像他给眼前的两位女孩机会一样,同时也应该再给达克一次机会。

‘我们……’

‘什么都不要说,我不知道,你们也不知道,因为我不是笨蛋,相信你们应该也不是。’虽然不知道她们有怎样的过去,或是怎样的想法,但未来的事却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是我的忠告,不管是何人,有什么样的地位,风雷族绝不会饶过任何视为敌人的人,希望你们牢记在心,由衷期盼,我们不会再有任何见面的机会。’兰斯眼中的冰寒,喵喵和咪咪看真切了,同时身子不禁抖动,因为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人的眼神,那代表什么意思,两位少女现在才真正明白。

‘走吧!’不理会呆楞在原地的喵喵和咪咪,兰斯带着萝娜亚坐上夏普洛。

‘这样好吗?’

‘有时残忍会是最好的慈悲。’

‘我不是指这个意思,我们好不容易交到朋友,只是觉得可惜。’

‘我也是,只不过他们实在太可疑了,所以我们还是小心点好。’黑他们确实是不错的人,但是兰斯可不认为喵喵她们表现出来的样子是真的,就感觉上来讲,总是有总不太协调的样子,真正的确切原因他也不知道,可风雷族人的直觉一向敏锐,所以兰斯宁愿相信直觉也不会单凭自己所见到的事实就认为真相一定是看到的那样。

这些事,萝娜亚也懂,不过就她来说,如果对方愿意跟她交好,她也不是不愿意跟他们来往,只要不要触及风雷族的底线就好。

‘罗答,亚特亚呢?’兰斯带着萝娜亚来到威普洛斯学院,一找到罗答立刻问。

‘在般那祈那里。’

‘喔!我们方才回旅店收到传令官的口信,明天要到大殿继续审查事件,这次要召集的人尚包含上次未传唤入殿的安瑞和三女神。’兰斯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上赶着被虐的。

‘知道了。’

因为亚特亚他们可以说是正式扬名康薇尔帝国,所以传令官直接驾着一辆不起眼的车,从秘密通道接他们过来。

一路低调的到达宫殿,传令官的任务到此结束,他低头行礼后,退出宫殿之外,由另外的人来带领他们进入内殿,在亚特亚他们一进到内殿,日瓦皇帝立刻以亲切的口吻说:‘吾代表康薇尔帝国谢谢你们无私的配合。’

‘哪里。’兰斯代表其他人回答。

此时他们也看到了退力、安瑞和他的研究团队、黑茶国境团三人、艾维诺特三女神以及康薇尔帝国的一众朝官和皇子皇女。

水沐简单的向他们点头致意,虽然他个人的意思是想要去找亚特亚,但考虑到他黑茶国境军副团长的身份,这段时间为了避嫌他还是没有去跟他们见面,为此心中略微遗憾,因为他清楚,以后可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退力也友好朝他们打招呼,让他们过去他那边。

三女神则是安静的看他们走到退力身边,只有安瑞一双眼睛直跟着一道土黄色身影,是的,亚特亚又维持他一贯的低调方式,把长袍穿上了。

‘这次临时朝会是要补足我们康薇尔帝国调查中的缺漏,希望你们能配合。’日瓦皇帝再次表达帝国对他们的态度。

‘当然。’兰斯非常俐落的回答。

得到兰斯的答覆,日瓦皇帝已经不奢望其他人会开口说话,直接将兰斯当作是他们的代表人,他摆了摆手,一名官吏立刻领令,拿出一颗透明的玻璃球,在手上捏捏滚滚,看起很坚硬的玻璃圆球竟在官吏手上变形变色,只见偌大的内殿上投放出一个画面,在日瓦皇帝和众人的中间,不管是由哪一个方向来看,居然都是以正面的形式出现,而那显示出来的画面赫然是亚特亚对多里多里亚吟唱的那一段。

当声音和画面展现在眼前,不管是看过很多次皇帝和朝官们还是第一次听到的其他人都很沈醉在开头,多里多里亚和亚特亚融合而成的美妙音色中,官吏很利索的在变调之前停住画面,直到所有人都回神了,才看向风雷族的方向。

只见兰斯一脸平静,萝娜亚则是躲在众人中间,看不到表情,只留一抹红色角角让人捕捉,而罗答自然是不会有什么表情,退力镇定自如。

而站在他们后面,第一次看到影像的水沐则是若有所思,三女神脸上也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有安瑞眼神一刹那的变化太过强烈,让察觉到的罗答他们感到不悦,不动声色围住亚特亚,并在心中划下警惕。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亚特亚身上,希望得到他的解释。

不太习惯被人盯着看的亚特亚,转身攀上罗答这棵树,直到环抱住他的脖子后才接着说:‘先播放我之后的影片看看。’

虽然觉得这要求有些奇怪,但在日瓦皇帝的示意下,官吏再度转动玻璃珠,跳过会让人不舒服的那段后,画面再接下去播放,不用到五秒钟,亚特亚又说话了:‘这样太慢了,能再播快一点吗?’

官吏看向皇帝后,再调快速度,直到亚特亚认为这速度可以为止,他闭上眼睛仔细聆听画面里所有的声音,萝娜亚见状,也跟着作出同样的动作,整座内殿上,没人敢大声喘气、呼吸。

亚特亚和萝娜亚两人排除掉内殿里的呼吸声,将心神全锁定在影像的方位上,由声音构成的画面在脑中勾勒出来,原本急速播放的场景变得缓慢,犹如慢动作停格一般,突然,两人眼一睁:‘停下来。’

两道稚嫩的声音回荡在内殿之中,官吏错愕一下,马上反应迅速的使画面停住,内殿上的人全部定格在那,‘这……’日瓦皇帝有些疑惑的看着这画面,他不明白。

不只是他,许多看过一遍又一遍的朝官也不明白,这画面在他们看来并没有任何可疑或奇怪的地方,怎么亚特亚和神临者同时要停在这里呢?

‘就是她。’亚特亚很笃定的说,萝娜亚也跟着附和点头。

画面中,竟是一个小女孩坐在一名壮硕男子的肩上,小女孩哼唱的歌曲与一般人无异,都是非常寻常的歌,日瓦皇帝眉轻皱,这小女孩和男人的行动看起来跟旁边在歌唱的人没有任何不同,非常普通。

如果真要找出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这小女孩的音色比一般人还要高上一筹,虽然比不上一些台面上的歌姬,但胜在她年纪尚小,还有进步的空间。

‘有什么问题吗?’日瓦皇帝不解的问。

其他朝臣也不禁点头,他们看了老半天,实在不懂哪里有问题。

‘你们不知道吗?’亚特亚狐疑的歪着头,‘这小女孩正在哼唱着破坏音。’

‘有吗?’一名修养不够深厚的朝臣很自然的顺口脱出。

大眼咕噜的转了一圈,亚特亚突然想到,‘这样你们确实是听不出哪里不同,那我引出来给你们听听,嗯,从她开始唱歌时播放,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喔!’他特地警告了一下。

虽然听不太懂,可众人还是点头,亚特亚见状后才张开嘴,他所发出的声音虽有高低但却没有旋律,只是简单的一个字音的发送,并在字音与字音间特别顿了一下。

过没多久,众人感觉到亚特亚的声音与影像的声音逐渐重叠,并化作另一种旋律,那是一种扭曲变形的乐音,刺耳难听,彷彿一只尖利的手指在刮着人脑,有一种比锥心刺骨更痛的感受。

‘停。’日瓦皇帝脸色有些惨白的喊,忍受力比较差的朝官则有一种恶心涌上,强忍的脸都扭曲起来了。

‘对多里多里亚来说,破坏音就是这样的东西,你们不知道吗?’亚特亚的眼眸闪烁着些许凝重,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笨成这样。

‘我来说明吧!’兰斯很有自觉的站出来说话,‘我想大家都知道,风雷族很早以前就已经警告过,不要让多里多里亚暴露在人群中,理由我想各位都很清楚,因为人类所制造出来的声响对多里多里亚来说,都是一种破坏音,不管是说话的声音也好,还是走路的声音也罢,甚至是小到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对多里多里亚来说,全部都是破坏音,多里多里亚是敏感且纤细的,也许在场的科学家们并不认同这种理念,但对风雷族而言,在我们与多里多里亚长时间的相处下,得到的就是这种结论。’说到这,兰斯带着冷漠的神情,看向安瑞他们。

‘在详细点说,多里多里亚听到的,在人类来说,确实是非常好听的音乐,可是就如亚特亚所示范的一样,他听到的就是这样,人类越是觉得好听的声音,对多里多里亚的破坏就越大。’兰斯顿了顿,‘长期听了这种声音,人都受不了了,多里多里亚能受得了吗?’

所有的人都沈默下来了,这种事根本不需要长期,只要一下子,他们就已经受不了了,其中米莉芙瑞菈原本就怀着揣揣的心情而来,现在则是要加上几重,当初她应邀来到康薇尔帝国为生病的多里多里亚唱歌,是不是也让他感到不舒服,这让原本就深感愧疚的她心情低落,虽然知道让多里多里亚崩坏的原凶不是她,但心情上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在她右后边一直注意她的艾咪欧娜卡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低落,表情细微的撇了撇嘴,带点不屑的目光隐讳的看米莉芙瑞菈,似乎不是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日瓦皇帝思考了一会,‘关于歌曲的最后一个问题,你对多里多里亚吟唱的,是什么曲子,有何作用?’

‘神守曲,用于守护最重要的本体,不过会让多里多里亚的防护力趋于零,是不到必要,也绝不能使用的曲子。’亚特亚心情平和的说。

风雷族对其他人而言,有一个很好的优点,那便是事过境迁这件事,也就是说不管你做的事引出多坏的结局,风雷族人也不会对你乱发脾气,因为事情都发生了,生气也没用,想办法弥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过,风雷族对你的印象可能会因此变差,同时也会带来不愿意再与之交往的缺陷。

‘原来如此。’日瓦皇帝顿了顿,‘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觉得多里多里亚需要神守曲?还有当初的连署。’如果当初会因为艾维诺特三歌姬的演唱,不说连署了,退力应该会在第一时间阻止,更何况当初的连署活动在他眼里怎么看都像是在玩一样。

‘唱歌是不至于让多里多里亚崩坏,只不过会有神经衰弱的情形出现,不过有萝娜亚在,没问题,而且连署本来就是有也好没有也好,当然如果成功的话是更好的。’亚特亚的说明顿时让所有人无话可说。

感情就是在玩的吗?奥德刚在心里咆哮,当初他一听到这个消息还以为是其他有意角逐的人做的,没想到只是因为这样。

‘咳!你还是没有说为什么这么做。’日瓦皇帝无奈开口。

‘因为有人要破坏多里多里亚,我要事先防范一下。’亚特亚的回答很简洁,可惜没人听得懂。

‘什么人要破坏多里多里亚?’日瓦皇帝有些头痛的问,这般没头没尾的说话方式确实是风雷族的风格,即使是与退力相处很长一段时间的他,也有些招架不住,至少他的老友还是很正常的。

‘不知道。’亚特亚很诚实的摇头,‘不过我很确定有人要破坏。’他一说完,全部的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来说明吧!’终于到了他该发挥的时候了,他知道在这么答非所问下去,恐怕只会让误会越来越深,他一开口说话,便可以发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其中也包含日瓦皇帝本人。

‘我不晓得有没有人发现,不过最近针对多里多里亚的事件越来越多,我想康薇尔帝国只会是一个开始而不会是一个结束。’所有的人眉头皱了起来,不是因为开始结束,而是因为他们听不懂。

‘不知道日瓦皇帝有没有听过一个名字。’兰斯进一步提点。

‘什么?’

‘审判者。’

这句话一出,大部分的人都皱起眉头,显得若有所思,看来略有所知,兰斯点点头,继续说下去:‘从以前开始,审判者这名称便一直随着多里多里亚流传下来,行动的理由是以多里多里亚的存活作为最大指标,一旦有人要让多里多里亚陷入死亡的境界,审判者就会出手干预。’

‘我有听过审判者这名词,可是,和我们此次事件有何关连?而且这也跟他们行动的主旨不同。’

‘我们怀疑,多里多里亚的生病和破坏与审判者有关。’

‘什么?’有位朝官忍不住惊呼出声,其他人也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直到日瓦皇帝出声才停止。

‘先回答我第二个问题。’

‘我想大多数的人都应该明白,审判者的所作所为都是与多里多里亚有关系的,不管是好是坏,这次很显然的,审判者是抱持着惩罚而来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伤带死,死不能活,这两句话。’

日瓦皇帝眉微皱,‘有听过,但跟这次事件有何关连?’他知道这句话是由审判者那边传出来的,而且世界各国也都知道,但从来没有人见过审判者本人,又或者是说,其实审判者是一个团体的总称,直到现在仍是个谜。

日瓦皇帝最好奇的是,他们查不到的事,风雷族居然比他们还清楚。

‘当破坏一直存在的时候,代表着毁灭的时刻一定会到来,与其放任其全部破灭,不如干脆牺牲最大的毒瘤,来换取生机。’这话说得太过直接,内殿上,一时之间,个人脸色皆不同,其中也不乏瞪视的目光,兰斯并不在意,他只是照实陈述。

说来也奇怪,在多里多里亚的事件发生之后,般那祈只拨了通讯息告诉他审判者三个字,其余要他自己斟酌,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消息,但兰斯确实因为这三个字得到很多,至少有个目标总会比较好说话。

‘原来如此。’日瓦皇帝点了点头,眼中精光闪了闪,‘审判者的目标确实明确,不过,我还是不知道康薇尔帝国到底做了什么,使得他们将目标放在我们身上。

‘也许是康薇尔帝国将多里多里亚放在大众之中让他们看不惯。’兰斯随口说了一个理由,反正也跟他们没有关系了。‘我们该说明的都说明了,接下来要怎么做,是你们国家的事,我们插不上手,再过一天,我们都会回风雷族去,希望还有机会见到完好如初的多里多里亚。’兰斯知道,他们能努力的都已经尽力做到,其他的事,他们管不着也不能管,现在只祈祷日瓦皇帝的作为是朝好的方向发展。

面对他如此白话的说话方式,朝官之中有部分的人面带怒气的看他,大部分的人是皱着眉,不太能认同这种被当面甩耳光的感觉。

日瓦皇帝倒是不怎在意,只是点了点头,‘你们走吧!’在这些天的谈话中,他也明白,要不是亚特亚的帮忙,现在墨维尔城的多里多里亚肯定会完全毁灭,到时死伤人数绝对不计其数,这些日子,他也收到来自各国的压力与苛责,日瓦皇帝头痛的想,接下来要处理的烂摊子,还真是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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