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微楞了一下，他知道？
他知道一些什么？
她苦笑了一下道：“麻烦你了。”
龙曜笑了笑，知道唐沁只是借着吃饭为由求他帮忙，便起身对她道：“我送你回住处吧？你怀了孩子会累的。”
唐沁看向他，那双幽蓝的眸子含着笑意，是那样的真挚。他体贴的话让她心微微一暖。
她找不到恰当的理由拒绝他。
唐沁缓缓站起身，点了头道：“麻烦你了。”
“沁儿，你何必跟我客气。”
唐沁垂下眼睑，心莫名一缩，没有回话。
在远处坐着的顾西西见龙曜站起身，呼吸一顿，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偷偷的关注他，快速的用餐单挡住脸。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紧张的不要不要的。
龙曜让唐沁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
这时候端着踩盘的服务生走向两人，只见服务生两手拿了两个餐盘，端着十分的吃力。
就在越过唐沁的时候，其中的一个餐盘脱了手，往唐沁的方向掉。
在这个危机时刻，龙曜快速的伸出手攥住唐沁的手臂，将唐沁往后拉，自己挺身而出挡在她的面前。
滚烫的汤水倒在了龙曜的白色短袖衬衫上，而他只是轻微的蹙眉。
餐盘打碎在地上，服务生立马向龙曜道歉，磕盼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此刻的唐沁后腰撞在了桌角，手臂被龙曜攥着。
她疼的面色苍白，拧着眉黛。
那只左臂在一小时前撞在石柱上，疼还没消散，这会又被龙曜攥着，她有些承受不住这种痛意，吃痛的呻-吟出声。
龙曜反映过来，侧身询问唐沁：“你怎么样？有受伤吗？”
唐沁摇了摇头，下意识的伸出手抚开龙曜攥着她的手臂。
然……
当她见他衣服沾了污渍，汤水湿透了半件衬衫，她心莫名一紧，急急的询问道：“有没有烫到？”
龙曜一愣，摇头道：“我没事。倒是你，脸色很差。可是撞到了哪了？”
“没，没有！”
服务员见两人没有理会她，再次愧疚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很快餐厅的经理赶来，忙道歉赔礼。
龙曜摆了摆手，没说什么。
这一幕被远处的顾西西看到了，她怔怔的望着。
她眼睛没问题，她的心上人跟唐沁在一起。
两人为什么会在一起？
看起来是熟人，举动也十分亲密。
龙曜和唐沁出了餐厅，站在门外。
龙曜还是不放心唐沁，执意要带唐沁去医院。
唐沁感到无奈，看着他淡淡道：“我确实撞到了，并不严重。”
龙曜蹙着眉，并不严重？并不严重怎么会脸色微白？
他伸出手攥住唐沁的手臂，然而……
“嘶~”
唐沁疼的缩了手，微皱着眉头。
顾西西跟着出了餐厅，她用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打算回家质问唐沁。
龙曜拧着眉，她没有松开她的手，然而拢起了她的袖子。
触目惊心的淤青，让龙曜眸子微微一黯。
他抬眼看向她，语气极低的问道：“怎么弄得？”
唐沁感到尴尬，抽了抽手。
光天化日下，他卷起她的袖子，一男一女，举动暧昧引来来往人的侧目。
“没事，不小心，不小心撞得。”
“顾祁宸弄的？他打你了？”龙曜沉着脸，面色难看道。
“不是的，真的是我不小心。
唐沁看向他，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幽深无比，比湛蓝的湖水还要好看。她与之对视，心里犯虚，不敢看他。
龙曜松了手，他的手有些微颤，为此他将手插-进了裤袋内。
他看着垂眼的她，沉声道：“我知道是顾祁宸干的，不是他亲手造成的，也是他间接害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唐沁下意识脱口而出。
等反应过来，才知自己下意识的在维护顾祁宸。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一颤，努了努嘴，半声不响。
龙曜没有为难唐沁，他心里明白，唐沁身上的伤绝对跟顾祁宸有关。
那个男人有多失败，才会让自己的妻子受伤。
唐沁，他从小就藏在心里的女孩，不管时间将她洗礼成什么样子，她还是那个糯声捏着他衣角，喊他曜哥哥的单纯女孩。
“沁儿，过不下去了就跟我走，我能给你的是顾祁宸给不了你的东西。”
唐沁一愣，这句话他已经不止一次讲给她听了，可每次听都有一种别样的悸动。
“嗯~”
唐沁的心猛地跳了两下，她每次都会被蛊惑，心中的天平总会向龙曜这边倒去。
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样。
这有违道德底线，她不能让自己的心这般龌蹉。
唐沁不敢跟龙曜多待，拒龙曜要送她回去的好意，打了出租车。
龙曜不放心，便开着车跟着唐沁所坐着的出租车，直到她安全到家。
见她进了别墅后，这才开车离开。
龙曜去了平城医院，他去了牧阳所在的问诊部，此刻的牧阳有些忙，看完了十几个病人，这才有空跟龙曜说上几句话。
两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龙曜递上一瓶红牛，牧阳接过后道：“怎么有空来我这？”
“求你帮忙，当然要登门拜访，难不成还让你专程跑一趟？”龙曜打开了一瓶啤酒，笑了笑道。
牧阳看着他，难得从他身上看到落寞的神情，笑了笑道：“那你客气什么？说吧！”
“沁儿怀了顾祁宸的孩子。”
“……”
牧阳嘴角一抽，努了努嘴想说几句宽慰的话，可怎么也说不出。
良久后，他拍了拍他的肩头道：“那你打算怎么样？还等唐沁吗？等了十七年了，还有几个十七年可以挥霍。要不就算了吧！”
“那估计我得孤独到暮年了。”龙曜笑了笑，神情淡淡道。
牧阳心下暗叹了一声，龙曜这个人啊~看着玩世不恭，没心没肺的，实则心思比谁都细腻。
看着他浪荡不羁，流连花丛这些年，他感叹……女人这种生物真是害死人。
“我想不通唐沁哪里好了，除了那张脸外，似乎没有可圈可点令人赞赏的地方。完全没有小时后那么可爱，软萌。”
“要是被你知道哪里好了，还有我什么事。”龙曜斜睨了一眼牧阳，笑呵呵的说道。
牧阳也随之一笑，没在怼他。
龙曜屈身，双手抵在额上，垂眼看着地面。
他想起第一次同唐沁见面，也是在医院内。
那时候他得了白血病，茫茫人海，只有唐沁跟他配对成功了。
他随着母亲来到了平城，住进了平城医院，那时候平城医院还不叫平城医院，叫救护站。
他还记得，那年她穿着红色的网纱蓬蓬裙，披着一头齐肩的长发，额前的齐刘海掩盖着她的额头。
她拉着她的母亲，站在病房门口，嘟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
那时候的自己因为白血病，掉光了头发，还患上了自闭症。
他想他总要死的，根本不需要人救他。
他和龙希的出生在龙家就是禁-忌，因为他们父不详，从小遭人议论，导致他想活下去的意志并不坚定。
那天晚上，林蔓薇将她留在了医院，她又哭又闹，吵得他无法睡觉。
大半夜，打了雷，可能是因为怕雷，她上了他床，钻进了他的被窝。
她瑟瑟发抖，哽咽着吸鼻子，可能是念着她还小，他伸出手抱住了她。
次日的画风完全跟第一天不同。
她朝着他笑，笑的比绚丽的阳光还要暖。
他从来不跟她说话，她也不怕生，总是能啪啦啪啦的讲上两个小时都不会嫌累。
“你叫龙曜，原来你的名字叫龙曜。”
他看着她，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她掩嘴笑着，挨近他，偷偷告诉他说：“隔壁那张床昨天来了个小男孩，他的名字叫牧阳。”
他完全不懂她为什么要偷笑，那时候的自己并没觉得名字有什么不妥。
“我叫唐沁儿，我妈妈叫我沁沁，可我感觉我名字好土。班里的女同学名字都可好听了，有个叫如果，很有寓意的。”
“……”
“我也喜欢两个字的名字，明天我叫妈妈给我改名字。我也要像曜哥哥一样，两个字的名字。”
“……”
第二天，她兴匆匆的背着书包来，很开心的告诉他说：“曜哥哥，你快看！从今天开始我叫唐沁。好不好听？哇塞~我叫唐沁，你叫龙曜，真的太好听了。”
他不记得了自己那天跟她说话的，但他的记得那天，他抢救进了急救室，再次出来的时候，她哭红着眼睛，抓着他的手，嘴里嘟囔着‘不要走’三个字。
他看着她粉扑扑的脸蛋挂满了泪，豆大的泪珠砸在在手上，暖了他的心。
他伸出手拂去她的泪，生硬的开口说了话。
他说‘沁儿，不哭。’
她哇哇大哭，似乎了解到生死离别这四个字的含义。
那年十岁。
她那么小，小到还不知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只是单纯的认为他是个好的。
她说曜哥哥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
她说曜哥哥这么漂亮，她也这么漂亮，漂亮的人就该在一起。
她说她愿意救他，愿意用自己的血延续他的生命。
他被她震撼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么重要。
可小小的她抓着他的手，问他说：“曜哥哥，等你好了，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
他毋容置疑，坚定的回答她，她很开心。
她说：“要陪着我，我不会让你死的。妈妈说了，我救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
后来他和母亲要回国，她哭了好几天，怕他忘了她。
他还记得那天，她和他依依惜别在机场，他告诉她说：“沁儿，我会来找你的。你不能忘了我，我会再回来，到时候我们就不再分开。”
“曜哥哥，再也不分开是什么意思？你要一直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沁儿，我会回来娶你的，我们会在一起。”
“好啊~曜哥哥，我等你来找我。”
龙曜回过神，他笑了笑。
他信守承诺回来了，可他的沁儿忘了他，忘记了承诺，还爱上了别人。
他从龙家族谱上除去了名，失去了继承人的资格，漂洋过海来找她。
他天真的以为，十年，她不至于忘得他一干二净。
可惜错了。
十七岁那年她爱上了顾祁宸，间隔三年的相恋，他们的感情好的让找不到理由去破坏。
她的所有第一次跟他龙曜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站在她的面前，她陌生的眼神让他感到害怕。
她越过他，没有停留，一颗少女心全数在顾祁宸的身上。
那刻他在想，如果顾祁宸同他站在同一起点上，从新开始那是一番怎么样的光景。
五年前一个契机，给了他机会。
顾家老爷的死，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击垮了顾祁宸。
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顾家老爷以死相逼，顾祁宸痛苦远走平城，林家一-夜败落，林曼微重病不起，林宏中不知所踪。
他静看着局势，不插手，不促成。
当在法国街头遇到嗜酒倒在街头的顾祁宸，被流浪汉拳脚相踢的落魄样，他觉得顾祁宸配不上他的沁儿。
他没法理解，也没法跟顾祁宸的想法苟同。即便是兄妹关系，心中有爱，为何要放弃。
那个时候陪在顾祁宸身边的唐婉，她求他帮她。
于是他抹掉了他的记忆，关于唐沁的所有记忆，将痛苦的抹掉，篡改了一部分。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远点，有些事、有些人，要相遇的总要相遇，要解决的总要解决。
牧阳见龙曜闪神，淡淡道：“你还没说帮你什么？”
“顾祁宸逼着沁儿打胎，孩子是沁儿的命，麻烦你帮我保住沁儿肚子里的孩子。”
牧阳嘴角一抽道：“我是中药师，又不是妇产科医生。”
“我知道这门学的也很精，明日顾祁宸会带着沁儿来打胎，帮帮忙啦~”
牧阳翻了一个白眼，淡淡道：“知道了！”
“谢谢。”
“客气。”
***
唐沁回了家后，心累的她上了楼，躺在床上睡着了。
顾祁宸回来的时候是傍晚，难得这个点顾西西也在家里。
顾西西看了一眼顾祁宸，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今天在餐厅遇到唐沁和她心上人这事。
“你嫂子呢？”顾祁宸看向顾西西，淡淡的询问道。
“不知道，可能在楼上。”
顾祁宸听闻，颔首。
正当顾祁宸要上楼的时候，顾西西喊住了顾祁宸道：“哥，我有话跟你说。”
顾祁宸脚步微微一顿，看向顾西西道：“你想跟我说什么？是没零花钱了？”
“哥，我今天看到了嫂子，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顾西西还是告诉了顾祁宸，她心里是妒忌唐沁的，她想肯定是唐沁那张脸，引得她的心上人注意了，不然心上人怎么会这么上心。
顾祁宸不禁沉下了脸，他看向顾西西道：“你别胡说八道，我知道你看你嫂子不顺眼，你编排这样的说辞给我听，你不会信的。“
“哥哥，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有证据。我都拍下来了。”
顾西西掏了手机，走向顾祁宸，翻出照片递给顾祁宸。
当顾祁宸看到龙曜和唐沁的合影照相，不禁攥紧了手机。
他垂下眼睑，沉声道：“你在哪里看到的。”
顾西西不知道说是酒店好，还是餐厅好。
她心一横，垂下眼睑，弱弱的说道：“在酒店。”
顾祁宸经顾西西这么一说，心莫名一缩。
酒店？男人和女人去酒店能干嘛？
他心里窝火，一想到自己头上长着绿油油的草，比吃了苍蝇还要难以下咽。
顾祁宸没在跟顾西西说什么，迈步上楼。
他要找唐沁要个说话，如果她承认确实跟龙曜见面，他可以不计较，毕竟她没有隐瞒，想来也不会做出格的事。
如果不是，他也……
顾祁宸停在门口，他有些茫然。
他怕唐清不说实话。
顾祁宸还是推开了门，见唐沁躺在床上睡着了，忽然那一腔怒气消了。
他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抽着烟，等着唐沁醒来。
唐沁是被房间内难闻的香烟味给熏醒的。
她转醒后，看到顾祁宸也在，戒备的卧起身。
她没有说话，拧着眉黛看着他。
顾祁宸见她醒来了，看向她淡淡道：“醒了？”
“嗯~麻烦你抽烟不要在卧室里，我闻不得这个味道。”
顾祁宸还是很绅士的，唐沁既然说了，他便听她的，将还在抽的烟给掐灭。
他站起身开了空调排风，让屋内的空气与外面流通。
等做完这些，顾祁宸故作闲聊般的淡淡问道：“从唐家出来，你去哪里了？我回来过，没见你的人。”
唐沁拧眉，淡淡道：“跟田甜在一起。”
她下意识扯了谎，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争吵。
顾祁宸眸子微微一沉，将顾西西的手机扔给她道：“那你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别告诉我PS上去的。”
唐沁疑惑的伸出手拿了手机，看到手机内的照片，她的心猛地一沉。
她僵硬的抬头看向他，半晌吐出一句话：“你调查我。”
“调查？我何须调查？别人的眼睛又不瞎，看到你和龙曜在一起，就传给我了。”顾祁宸没有说是顾西西拍的，他怕闹起来又扯要没完没了。
“谁？”唐沁拧着眉黛，反问道。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去酒店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不让你跟龙曜再见面，你是怕我头顶的绿帽子还不够绿吗？想再给我染绿点？”
这话很刺耳，听在耳朵里仿佛在讽刺她。
她的谎言被揭穿，还被人呈上证据，她百口莫辩，也没有想解释的。
她垂下眼睑，淡淡道：“你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我没有要解释的。”
“为什么不解释？你当我顾祁宸是死人？肆无忌惮，毫无收敛，是驻定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顾祁宸见唐沁不愿多解释的样子，心中的火蹭蹭的长。
唐沁很累，看顾祁宸这样，她发觉这样的生活太压抑。
除了彼此猜忌外，什么都没有。
她和顾祁宸没有爱，没有彼此信任，就更谈不上相互尊重。
“我解释了，你也不信，既然不信我为什么要解释？”
“不管我信不信，你作为我的妻子，就该向我解释。可你扯谎，你骗我。”
唐沁苦笑了一下，他就抓着一个点不放，让她屈服他，让她向他低头。
她看向他，嗤笑了一声道：“那你又该怎么跟我解释唐婉怀上你孩子，你还想她生下来这件事？”
“我……”顾祁宸一愣，被堵了口。
“你说夫妻之间不能有隐瞒，那么你对我又有多坦诚？你为什么不敢跟我说她怀孕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要她给你生孩子？你不是说只要陌陌就够了，这算什么？你要她给你生孩子，不要我给你生孩子，那么我又算什么？”唐沁看着顾祁宸，认真的问道。
“谁跟你说的唐婉有我孩子了？”顾祁宸一阵皱眉，沉声问道。
“你的婉婉亲口告诉我的。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搞笑，比舞台上的小丑还要好笑。我明明是你的妻子，你却不要我替你生个孩子，还劝我好好善待你和别人所生的孩子，置我于何地？我真的是你的妻子吗？我应该只是你的附属品，想要就要，不要就随手送别人。”
“不是这样的！我有我的苦衷，我会在恰当的时候跟你解释清楚。”顾祁宸蹙着眉，反驳道。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我欣然接受，你不要我的孩子要唐婉的孩子这事是可以被理解原谅的。顾祁宸，你不累吗？与其这样偷偷摸摸，你为何不大方的告诉我，我唐沁不配有你的孩子，因为我下贱。”
“沁沁……”
唐沁凄苦一笑，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肚子，淡淡道：“我怀孕了，还不到两个月，你觉得我和龙曜能干什么？麻烦你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龌蹉，我不是你，脱裤子就瞎干的贱人。”
顾祁宸被唐沁难听的话弄得一臊。
他沉着脸，冷冷的说：“那你见他做什么？难不成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他的？你想着让他带你走？如果是这样，你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点。”
唐沁被戳重了心思，心莫名一虚。
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得镇定。
她看着他，认真道：“我若是想让他带走我，我还会在这跟你争辩吗？顾祁宸，龙曜要是想带走我，你恐怕找也找不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