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会议记录稿)
1965年1月14日
1965年计划会议,今天在这里开始了。国家计划会议是在去年九、十月间开的。本来想回来早一点贯彻,但因各地、市委正在开常委扩大会,会后又集中抓了一下当前的工作,所以推迟了。与计划会议同时召开的,还有粮食、手工、财政、物资、劳动、外贸会议。大会里有小会,会议同时开幕,但不一定同时闭幕,有些会议完了就走,开得精简一些,不要拖时间。现在这个时期,工作很多,有什么问题,交代一下,就让他们回去,不要等计划会议一道结束。
我是来主持今天会议的,先开个头,具体内容由倪浩堂同志来传达。传达不要长篇大论,只要画龙点睛的说清一些问题就行了。
我的讲话,想讲两个问题:
先说第一个问题,计划工作的革命问题。
为什么要革命?怎样革法?大家都是内行,有的资格还是蛮老的,有十来年之久,计划工作干久了,思想上形成了一些框框。
照我看,当前干计划工作的同志思想上的主要毛病是:
第一,形而上学的毛病比较严重,往往把问题、指标、方法看做是死的、静止的、不变的。以前我没有做计划工作的时候,听说苏联来的经验:计划即是法律,违背计划的人,要吃官司。要不要计划?要的,但是任何事物不是绝对的、静止的,它平衡以后,又会不平衡的。过去编计划,造计划,就是那几个框框,做算术游戏,许多所谓内行、专家,就是熟悉这一套,不晓得我们计划从哪里来的。
有些同志认为计划就是他本本上的死条条,填填就行了,而不知道是根据形势的发展、党的方针、政策、工作任务,以及当时当地的实际情况提出来的。
第二,是繁琐哲学的毛病。订计划,提措施,现象罗列一大堆,面面俱到,样样有,但重点是什么?不明确,不突出,使人看了找不到中心、找不到要领。在计划指标、计划方法、程序、表式等等方面都存在这个问题。因而编出来的计划总是零零碎碎的“拼盘”,表格一大堆,有三、五斤重,劳动力化了不少,效果却很差。
革命要有对象,在计划工作人员的思想领域里,就是要革形而上学、繁琐哲学的命。这些问题不仅仅表现在计划工作上,而且表现在经济工作部门。革命就是要从这许多地方革起。
在上述思想指导之下,计委编出来的计划,必然是分散主义的、主观主义的、官僚主义的。送到国家计委去没有人看,不仅负责同志不看,连分管的局长也不看,这种计划送到省委,省委常委是不要看的,因为你那一套和省委的中心工作对不上口。所以我们到省委汇报,没有一次不受批评的。我是兼计委主任的,但对计委编出来的计划,实在也不想看。老一套嘛!有什么看的!这是事实。假使长此以往,照老样子办事,要多、快、好、省地发展国民经济是不可能的,相反会使国民经济的发展少、慢、差、费。
现在提出,计划工作要革命,我们做这个工作的同志是不是那样自觉呢?我就不那么自觉,不那么痛快。只感到有问题,但怎样革法,在脑子里考虑不多。还是主席在陈伯达的那封信中,批评了计划工作中的缺点以后,我们才慢慢地觉悟起来,我们才逐步认识到计划工作中问题的严重性。主席说,计划工作方法如果不变,就只好取消现有计委,另立机构。
现在中央准备成立国民经济统帅部来抓。统帅部设参谋部,国家计委就是这个统帅部的参谋部,它向中央负责,起参谋作用、综合平衡作用、调节作用、仲裁作用。毛主席指示,国家计委应该第一,抓大不抓小,抓战略性的问题,抓方针政策问题;第二,多谋善断;第三,办事要有章程。
现在看来,过去那样做法,不要多动脑筋,吵吵闹闹,加加减减,多点少点,日子并不难过。现在要起参谋作用,根据党的方针政策做事,这倒要动脑筋了。那时晚上睡得着觉,现在这样倒是感觉到吃重。过去习惯了那一套,现在要革命了。你要真正起到参谋作用,你非调查研究不可,非逼着你考虑一些问题不可,非把党的方针政策反映到计划上来不可。
这次会议上拿出来的计划纲要,是根据全国计划会议精神、要求和省委的指示,又下去听取了一些意见后制定的。总的讲是比往年有了一些改进,但只是初步的。这个改进,主要表现在四方面:一、根据党的方针政策,根据形势,支农比较突出;二、技术革新、技术革命也比较突出;三、基本建设投资的安排比较集中,是符合打歼灭战的方针的,不是零零碎碎,东按一点,西按一点。今年投资比较集中地用在搞化肥设备、水泥制品上面,诸如此类;四、布局上作了调整,总投资中苏北多于苏南,苏北占60%。
过去到国家计委去开会,开头也务务虚,口头上说几句,接着就是争多争少。这次不同,一点都没有讨价还价。一天开6小时的会,只是谈革命。我们回过头来想一想,这样很好,问题解决不少,因为大家水平提高了,懂得安排计划不可能大家都满意,现在的重点要放在后方建设上。因此,希望这次会议也拿出相当一段时间来议一议革命化的问题。
怎样进行革命呢?主要还是政治挂帅,以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斗争为纲。这虽然是老话,但还要用上几十年,几百年。在有阶级的社会里,在社会主义的社会里,不抓住这个纲,社会主义就要变成资本主义。我们的工作要有三个观点:政治观点、生产观点、群众观点。没有这个纲,这三个观点也就不明确了。过去我们不大考虑在工作上怎样贯彻这三个观点,因此使国家财富浪费很大,损失惊人。如有的物资大量霉烂,有的大量出废品,有几万公尺布脆化了,设计工作中求洋、求大、求表面,不求实际,楼堂馆所还没有停止,经营管理上的资本主义思想作风很严重,有的单位领导权在坏分子手里,等等。这类事情多得很,充分说明了要抓这个纲。
有了纲,方法也要对头。一种方法叫学文件,可是有的是不动脑筋的学文件,开起会来就是启发很大,下面就没有了。一种叫联系实际,总结经验。这次怎么办?我想就是从总结去年计划工作、经济工作的经验人手,对照中央指示,对照过去工作,回顾一年来哪些对了,哪些做得不对,或者发现不对还没有改过来的。这样来搞,有个好处,一是中央有文件,二是各地区都经过三级干部会,省级机关也经过了“五反”。去年又学解放军,学大庆,学大寨,内容是很丰富的。从总结去年工作出发,对照中央指示,看看哪些做对了,哪些没有做对,采取这个办法,开门见山,一般的成语少用,甚至不要用了,这是一个作风问题。要联系实际,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提出问题,提出建议,对省计委(县里也可对专署)提出批评。
你们也可自我批评,既要揭盖子,又要提建设性的意见,目的是要大家讨论一下计划革命的问题,就是要解决计划工作的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是脑子里想出来的?还是从客观实际中来的?是根据自己的框框?还是根据党的方针政策来制定的?就是说出发点是什么。计划工作要围绕党的方针政策,围绕当前形势,围绕三大革命斗争,为它们服务。另外就是要根据主席讲的,要抓大问题、关键问题。一个县里的大问题、关键问题是什么?一个专区、市里的大问题、关键问题是什么?一个厅里的大问题、关键问题是什么?
要抓住大问题、关键问题,起参谋作用,“多谋善断”。
这些问题能不能落实到我们的计划里去,就是要看我们的计划是不是符合党的方针政策,符合当前的形势,对全国、全省、全专区、全县,几方面的关系是不是处理得当。能不能做到这一点,或者做得比较好一点,还是两句老话,就是要吃透两头:一头要吃透中央和毛主席的指导思想和方针政策;另一头要吃透下面的实际情况,要吃透下面的情况,就不能老蹲在机关里,老这样是要害死人的。
二、落实1965年计划,组织工农业生产新发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