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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老头皱眉道:“不是抓一个乞丐,而是所有的行走不便口齿不清的乞丐都要抓,已经折腾了有一阵子了,听说是章家的什么宝贝被一个乞丐偷了,于是官府便广抓乞丐给章家送去,看看是不是偷东西的那个。其实要我说啊,一个乞丐能偷什么,不过是那章家的公子记仇罢了。”李韵鱼疑惑道:“哪个章家,老伯你说的章公子是……?”

老头急道:“还有哪个章家会让官府这样巴结,不就是皇后的娘家章翰林的家吗?章家就一个独子,就是叫做章寒玉的那个嘛。”

“章寒玉?”众人异口同声的惊讶。老头下意识的瑟缩:“怎么你们认识章家的人?”陈南卿摇头:“不,不认识,我们只是好奇,您刚才说的记仇是什么意思?”

老头这才松了一口气:“是这样的,听说啊,几日前,章家忽然来了一个腿脚不便,口舌不灵的乞丐,见到章家人便往上扑,咬咬呜呜的也听不清在说什么,后来,那人抖着手在地上写了几个字,竟然说他才是真正的章公子,而里面的那位是假的。呵,这说出去谁信啊,那乞丐别说一点与章寒玉章公子相似的地方都没有,就是相似,里面的章公子好端端的在。又怎么可能是假的?

所以啊,那章公子本来病着,听到这话,气的从病床上爬起来,直接去找那人对峙,可是没想到那人一见到章公子,那就跟见了死敌一样,疯了一样的往上扑,扑不到就见地上的石头往章公子身上扔,章公子气得晕过去,下人几棒子把那疯乞丐打晕,扔到了窄巷,后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只是从那开始,便陆续有官府帮着缉拿病腿的乞丐,而被带走的人都没见回来……”

陈南卿的面色凝重起来,他眸子闪了闪,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听你说起章寒玉、章公子,在下虽然没有见过,可是想来那公子也一定是人中龙凤吧。”

说书先生撤撇嘴,低声道‘,要说这章公子,以前可不是个东西,欺男霸女,欺压百姓,别看他是在放云城呆着,可是咱们安平也听过他的大名呢。只不过,说来也奇怪,最近那家伙生病去过一次白兰谷,回来以后不但学问长了,而且也知书达礼起来,皇后娘娘为此开心不已,还特意赏赐了许多呢。”

“哦?看来这白兰谷还能治好人心……果真厉害。”药效上来,陈南卿有些困顿的闭了眼睛。

说书先生感叹:“是啊,要是人心真能治,陈三公子可就是活神仙了,那可比什么修桥铺路积德多啦。”朱媚露和李韵鱼担忧的看着窗外,如是人心真能治……就好了。

再次上路,陈南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李韵鱼和朱媚露不约而同的钻进了陈南卿所在的马车,坐在毛皮上蜷缩在一起。

李韵鱼趴在朱媚露肩膀上,心里有些担心,“媚露姐姐,他们抓的那个乞丐是不是就是真的章寒玉?”

朱媚露想了想点头:“极有可能,只是,他是怎么做了乞丐的呢。当初送走了李代桃僵的七儿,我就给了章寒玉一笔钱,让他去别的地方谋生去了,虽然他不能劳作,但那笔钱足够他做个小生意养活他自己啊”李韵鱼想想:“他原是做公子哥做惯了,那些钱一定不够他挥霍的吧。”

“很有可能。”朱媚露垂眸,看不出情绪:“再然后可能是他不甘心,一心想夺回自己原来的位笠,所以就跑去章家闹,所以才会被弄得那么惨。”李韵鱼在她肩上增增:“姐姐内疚了吗?”朱媚露摇头:“没有,只是有些累,看到他这样的下场,反而开心不起

李韵鱼有些苦恼的挠挠头,撑着下巴问道:“可是,七儿不是好人吗?他是老村长一手带大的孩子啊,怎么脸变成章寒玉了,就和章寒玉一样坏了?”

“怎么说?”

李韵鱼道:“刚刚老伯不是说整个大越都在抓手脚不便口齿不清的乞丐吗?虽然说,乞丐章寒玉去章家闹过,可是七儿也不该这样赶尽杀绝啊,而且老伯还说,被抓去的都没见生还,这也太丧心病狂了。你说是不是七儿怕自己的身份泄露,所以才这样做,那他以后会不会对老村长他们下手啊……”

朱媚露也很疑惑,这事有些蹊跷,可是要说是七儿做的,她还是很难相信,毕竟她接触过七儿,在她的印象中,七儿腼腆的如同女孩子,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却看得出是个很善良的孩子。“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了,是不是七儿做的我们还说不准,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呢,按照章家以往的张扬跋息,追捕一个辱骂自家公子的人,倒也不算稀奇。再说,就像你说的,七儿他是老村长一手带大的,我想他应该不会……”

李韵鱼连连点头:“希望不会。”

朱媚露拍拍她的头,柔声的安慰她:“没事的,即使有事,不是还陈南卿在吗?”听到陈南卿的名字,李韵鱼骨碌一下爬起来:“哦对了,今天你们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和老伯说陈南卿喜欢男人啊,虽然外面有这样的传闻,可是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啊。而且你和老伯这样说,他会添油加醋的传出去的。”

“就是要他传出去啊,要不我为什么和他说呢。”朱媚露回答的理所当然。

“什么意思啊,既然要他传出去,你又为什么告诫他不要他对外乱说呢?”纪韵威快被她搞糊涂了。

“这样才显得有真实性啊,而且,这样传出去的话,才既能达到我们的目的,又能不过分损害白兰谷的声誉啊,一举两得多好。”朱媚露咯咯笑起来:“怎么,我们的韵威心疼了?”

李韵鱼气恼的推开她:“才不是呢。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陈变态一样奸作。”朱媚露笑够了,便楼着李韵鱼细细道来:“你不觉得这样一来,便不会再有谁家的女子想着嫁到白兰谷,也不会有哪个女子敢纠缠他了吗?”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李韵鱼还是不明白,这两个人总是不思考正常人的东

朱媚露轻轻点着她的鼻子,笑道:“还不都是为了你?你没见他虽然气恼,可是却没有反驳吗?”

“和我有什么关系。”李韵鱼拍掉她讨厌的手,眼睛已经开始害羞的乱睬:“可是,你们这么说,那些男子不就……”

朱媚露哈哈笑起来,猛拍她的肩膀,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哈哈不用担心啦,我们后来不也说了陈南卿脾气不好吗?普通的男子哪敢来招惹他,有权势的又有哪个不知道他陈三少爷的底细的?再说啦,我说的那些话里也未必都是假的啊,别以为你未来的夫君是个什么善类,他整人的手段多着呢,有些可不只是小打小闹哦。”

她这话说完,便发现李韵鱼直直的看着她,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里面禽着点点水光,吸濡了好久,才低低开口:“……姐姐,我总觉得你们更般配些。”

朱媚露一听这话,下意识的缩了缩,好像听到了这世界上最恐怖的话,良久,她才皱着眉,拉过李韵鱼,耐心教育道:“韵威啊,这世上的人不是看起来般配就适合在一起的。我知道那天白源的挑拨离间,你很往心里去,但是我想跟你说的是,你别看我和陈南卿做什么事都和得来,也别看我们平时有多了解对方,但是我却是知道,陈南卿最讨厌的,就是我这样的女子,所幸的是,我虽然聪明,但是从没有害人的心思,如此,他才会容我留在白兰谷。”李韵鱼吃惊的摇头:“怎么会,你多想了。”

朱媚露摸摸她的头,安抚道:“放心啦,我没有多想,我只是说他讨厌聪明的女人,又没说他讨厌我,呵呵,韵威你知道为什么他讨厌聪明的女人吗?”

李韵鱼摇头,朱媚露好像回忆了很讨厌的事情冷冷笑了:“因为我们都是在豪门深院里长大的,你觉得陈南卿的身世可怜,其实不知道的是,豪门里这种事情比比皆是,只是没有几个人能像陈南卿看得这么通透,能够有幸逃离出来的罢了。汲汲营生,蝇营狗苟,豪门里最擅长的事莫过于匀心斗角了,斗得赢,天下都是你的,斗不赢,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刹的。所以他自然最讨厌聪明又有野心的女人。这种人就好比他的四婶、我家的三姑六婆一样,都是红粉骼,吃人不吐骨头。”

李韵鱼张大嘴巴,想要说话,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朱媚露说的她体会不到,虽然她从小就没有娘,可是爹爹却没有再娶,纪家虽然也是大越数一数二的家族,可是,简单的人口,恶劣的军营条件,给她的却是单纯的快乐,后来随着师傅学艺,师傅总是扔下她和哥哥,通常好多天都不见人影,从不对他们多加管束,仔细想想,从小到大,自己生活的都太幸福了。

朱媚露似乎知道她的心思,靠在她的肩上叹息:“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羡慕你那么单纯,那么干净,呵呵,所以啊,你说的陈南卿和我,是完全不可能的,不仅仅是因为他不喜欢我,其实我也不喜欢他那样的男子啊,我们算是一路人,所以有些时候喜好思维都像得很,我们都想找一个能让自己放心去爱的干净的人……所以,他喜欢的是你的干净纯澈,我自然也喜欢……”

“啊?”李韵鱼嘈的躲开。

朱媚露黑线了,她瘪了瘪嘴,装作没有看到李韵鱼脱线,压抑着想打人的冲动继续道:“自然也喜欢干净磊落的男子。”李韵鱼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要说也喜欢她呢,还好还好!

于是,同一天,再一次的,什么悲伤气氛都被脱线的人搞的烟消云散了,朱媚露郁卒过后忽然无奈又宠溺的笑了,也许这就是陈南卿喜欢李韵鱼的地方,永远不会让人有戒心,永远不会让人产生防备心,和她在一起就会有简单轻松的快乐,看到她就感觉天空真的是蓝色的,李韵鱼,真的不错。

意外总是让人碎不及防,朱媚露正在想着,突然被李韵鱼扑到,几乎同时,什么东西带着极大的冲力迅雷一般射进车厢,咚咚咚咚,接连不断的几十声下来,马车已经被巨大的作用力击打的如同风雨中的浮萍。

外面的专业人士已经高度防备起来,朱媚露艰难的抬头看李韵鱼,发现她已经甸旬着爬去陈南卿的旁边,把他拉下软榻,放在一个角落里,身上护好毛皮,直到确定安全,才转头,拿起水壶,小心的熄灭火盆里的火,抽出短剑,对着朱媚露道:“你在车里趴着别动,我出去看看,一定要保护好他。”

光线有些昏暗,可是李韵鱼的眼睛却闪亮闪亮的,没有一般女子的慌张、恐惧,有的是满身的英气和坚强,好像浑身都是阳光的温度……朱媚露不由得看的愣住了,好久才回过神来:“韵威,若我是男子,也会喜欢你。”

“这可不行,她是我的了……”清清淡淡的声音有着刚刚清醒的慷憾和惯常的嘲讽,陈南卿睁开了眼睛,慢慢的坐起来:“外面怎么了?”朱媚露奇怪他的突然醒来:“不是说,要等到药效过了才能醒?”

陈南卿揉揉额头,很明显还有些头晕:“我在李韵鱼的短剑里放了药,她只要抽剑,我就会醒。”

“都算计到这一步了,真是老孤狸。”朱媚露白他一眼。

陈南卿拍拍她的肩‘,彼此彼此,你也不差。”

抽出匕首,砍断车厢上参差的苛头,陈南卿赞叹:“啧啧,精钢的车厢都被打穿了,这群人竟然连连珠弩都用上了,你说我到底是在哪弄得这么多苦大仇深又厉害的仇敌?”朱媚露奇怪他的突然醒来:“不是说,要等到药效过了才能醒?”

陈南卿揉揉额头,很明显还有些头晕:“我在李韵鱼的短剑里放了药,她只要抽剑,我就会醒。”

“都算计到这一步了,真是老孤狸。”朱媚露白他一眼。陈南卿拍拍她的肩‘,彼此彼此,你也不差。”

抽出匕首,砍断车厢上参差的箭头,陈南卿赞叹:“啧啧,精钢的车厢都被打穿了,这群人竟然连连珠弩都用上了,你说我到底是在哪弄得这么多苦大仇深又厉害的仇敌?”

陈南卿说着话,靠在车窗边观察外面的情况,现在他们到了安平城的外郊,旁边是一个小山坡,埋伏的人在山坡上向下射苛,一番箭雨过后,突突突突,几十个黑衣蒙面人手握钢刀飞扑下来,目标不是任何人,而是很遗憾没有射成木屑的、现在呈刺猜状的车厢。

轩辕孤等人也不是善类,早就在察觉出周遭有异,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抛去中箭得几个手下,刹下的几位高手躲过第一波袭击,便利落冲着这首先奔过来的敌人发起了攻击。

轩辕孤咬咬牙,银弓在手,几支长箭利落射出,立刻有人应声而倒,终南一身青衣足尖一点飞身欺入黑衣人中,银剑流光先行随后玉掌含风而至,霎时间已放倒了一人。

郭叔沉稳,守在车前,气势如虹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黑衣人太多,几人缠斗轩辕二人,剩下的便都冲着马车发力,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纪韵威抽了短剑守在车尾,郭叔守在车前,郭叔负责大部分,李韵鱼在后面查缺补漏,一时间也够抵挡得住。一时间场面纷乱,满耳都是兵器相撞的叮当声。

剑光来速猛烈,黑衣人在空中强行扭过腰肢,才躲开李韵鱼的拦腰一剑。滚落在地,一时做不得防备,幸好同伴抽身上前挡住李韵鱼接连而来攻击,否则,必定命恶一线。

黑衣人咽下翻涌上来的气血,终于意识到,对方太强自己不是对手,于是不甘心的抽出烟花直接发射,不一会远处已经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黑衣人。

轩辕孤等人见到这样的情形,咬了咬牙呸了一声,奶奶的,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是头一次被人围起来打。几个人殿契的聚到马车旁,护卫着马车。却不防原本应该在熟睡的正主陈南卿却突然出现在车辕处,后面跟着明显是看戏的朱媚露。

“你就是白兰谷的陈南卿?”为首的黑衣人指着陈南卿,声音沉得比当时的天气还要刺骨。

陈南卿躲在棉球里歪头笑了笑:“这么急着找我,难道是有了痈疾?呀呀,能让一个男人如此着急的,那也只能有那种病了,真是可怜啊,难怪脸色难看到如此境界。”

那人明显是受过训练的,对于陈南卿的调侃,只是眼神沉了沉,挥刀道:“杀了他。”

一声令下,混战再次开始,那个为首的黑衣男子刀法利落,专门冲着陈南卿攻去,郭叔一柄长剑格挡开来,龙吟之声瞬间悦耳樱呼,陈南卿靠在车厢上,看的很开心。

可是其他人就不开心了,周围的黑衣人一看到陈南卿,便如同野狼见到了血肉,疯了一样的扑过来,丝毫不惜性命,很明显是接到了死命令。众人心头一沉,刚才的心软已经被抛在脑后,郭叔眯着眼睛利落的转身,长剑斜刺,前进后出,利落的一个糖葫芦。轩辕孤那边也不示弱,既然是近战,轩辕孤便弃了弓箭,操起长刀,长刀一挥大将风度立现,于是饶你是多么疯狂靠近五尺必取性命。反观终南没有轩辕孤的勇猛,然而却下手狠辣,剑剑致命,恐怖更胜轩辕孤。

这边唯一的女子,李韵鱼也咬紧了牙,虽不至于剑剑致命,然而却也凭着灵巧的动作,让那些杀手碎不及防,血肉横飞。一个杀手见情况不妙,却是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对着李韵鱼刺来的短剑躲也不躲,反而好像毫无感觉似的硬是向前冲去,李韵鱼不防他会来这一手,一时不查,竟让他拼到了马车边,那黑衣人满口鲜血,面部狰狞的对着李韵鱼一笑,猛的杜下自己身上棉衣,不知何时燃烧起来的火折子混着棉絮轰的一声便在包裹着厚厚的棉布的车厢上着了起来。

天干物燥,那火沾到棉絮,瞬间蔓延开来,陈南卿坐在车边,火势随风,如同野兽般向他扑去。

“哼哼,做得很好,知道老郭我现在看到火就火大!”郭叔眼睛一眯,一掌揽住陈南卿,一掌拉住朱媚露,把他二人带离马车,可是却没想到那边的杀手都趁着大家救人的功夫,纷纷一掌拍在车厢上,一时间马匹受惊挣扎嘶鸣,烈火混着内力越过车厢又直奔陈南卿三人,后面的轩辕孤一看情况不好,立刻足尖一点旋身上前,忍着灼热的温度一掌将车厢和马匹拍翻在地,车厢受不住力,砰的破碎开来,里面的东西都控制不住的飞出来。

东西散落一地,大多是众人的包裹,可是奇怪的是轩辕孤和终南都好像看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似的,不顾身边的黑衣杀手,慌张的飞身扑向一个小小的蓝布包裹—那是李韵鱼随身的行李。

二人的奇怪举动,登时给了黑衣人机会,仅刹的六个黑衣人,两个人被李韵鱼拦下,刹下的四个人直冲陈南卿三人,郭叔为救陈南卿和朱媚露跌倒在地,现在又有三个人直接扑向他,一时捉襟见时,连连退避。

陈南卿此时和朱媚露站在一起,手无寸铁,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忙抵挡。陈南卿把朱媚露护在身后,眼看着黑衣人操着长刀一步步逼近。陈南卿不躲不闪,只是微微笑着,抬起左手露出弓弩:“这个弓弩救过我很多次命。”

那人鄙视的冷笑:“就是一个强弩我也应付得来,更别说你这连箭头都没装的小手弩。”陈南卿一愣,惊呼道:“啊,原来忘记装了。”

那人冷笑:“所以,今天你上西天是天注定的。”说完,长刀一挥,身影如电早已欺到陈南卿面前,郭叔解决了最后一个人,转头正看到这一幕,可是在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耳边已经满是众人惊恐的叫声,朱媚露也冲动着想推开陈南卿,却反被陈南卿猛的推到一边,刀已到面前,刀气迎面劈来,千钧一发的时刻,陈南卿只是侧了侧身,那人的刀便好像瞬间失了劲道,诡异的从他旁边划过,重重的劈到地上,而那人也直扑在地,再无声息。

陈南卿眨了眨眼,眼底杀意波涛洒涌:“所以你的死是上天注定的,我忘了装箭头,那么只好用下面备用的毒药了。”

陈南卿歇了歇,越过黑衣人的尸体,扶起朱媚露,拿出一粒红色的丹丸喂到她嘴里,笑道:“没想到你朱媚露也会做这么傻的事,替人挡剑好玩吗?你不总说自己是娇弱的女孩子,怎么也和小呆鱼一样不懂得照顾自己?”

朱媚露愣愣的好半天才缓过神:“你救过我的命我报答你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你死了,韵威会伤心。而我死了,不会有人伤心。”

“谁说的?你死了李韵鱼会哭死,而且我也不会好过啊。”陈南卿不赞同的道。“还有,别忘了,你还有纪布呢。”

“纪……布……”朱媚露有些动容,却也只是一闪而过,然后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道:“纪布和我有什么关系?别以为我有多喜欢他,纪家和白兰谷,是我落难的时候,唯一收留过我的地方,所以,我会用我的生命去报答,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陈南卿拿出丝帕擦手,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垂眸笑的温暖:“呀呀,还真是嘴硬呢。”

朱媚露扶额,忍不住吼道:“别学那个白源的口头禅,恶心死了!”

李韵鱼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轩辕孤过来扶她,她才发现自己腿软得站不直,她抓紧轩辕孤的手,直直的盯着他:“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跑去追什么包袱,你知不知道陈南卿刚才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轩辕孤收回望着的陈南卿目光,表情有些冷酷:“他轻易死不了,可是大将军印不能有事。”轩辕孤一向只保护他想保护的,一向只维护他喜欢的,是个率性到冷酷的人。李韵鱼心头一动,这些天强行压抑的恐慌冒了出来:“哪有什么大将军印,你……

这时,远处的终南也走过来,轩辕孤一下子挡在她和终南中间,趁终南还没有走近的时候,迅速且极其小声的对李韵鱼说了一句:“不管你有没有,千万藏好别露出来。”

他刚刚说完,终南已经走近,他提着李韵鱼的包裹,笑道:“小姐,不好意思,包裹坏掉了。”云淡风轻的就好像春游时不小心弄坏了一只纸鸯,虽然惋惜,可是更多的却是悠闲地情绪。

李韵鱼接过包裹,里面的东西散乱着摊在上面:“你为什么也跑去追包裹?”

终南被她问的一愣,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因为是韵威的东西啊,潜意识里,总是韵威比较重要,所以不自觉的,就去追包袱了,呵呵陈先生没事吧。”李韵鱼黯然摇头,轩辕孤冷哼一声:“你巴不得他有事呢吧。”

终南的笑容僵在脸上,继而无辜的对他恼怒道:“我说大孤狸,你什么时候能不针对我。”

“等你不那么虚伪了以后。”轩辕孤毫不客气。

陈南卿被郭叔扶着过来,李韵鱼连忙跑过去探看他,陈南卿知道她被惊吓到了,拍拍她的头,笑着安慰:“从来不知道你功夫好到这种地步,不但实用还漂亮,真不错。”

那语气里慢慢的都是骄傲,自家娘子什么都好,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更何况我们的陈大公子从来就不是一个谦谨的人。

李韵鱼被他说得小脸红红的,扬起水汪汪的眼睛,那叫一个可爱,陈南卿不自然的连忙别过头,自家娘子实在是太可爱,再看下去,说不定哪天,自己就等不及成亲,然后……然后然后……额,这是不对滴。“看得出是哪方的人马吗?”能动用连珠弩的,一定不是普通的劫匪了。

终南摇摇头:“衣服武器甚至是全身我都检查过,没有任何印记,而且没有活口,恐怕要查下去,很难。”他说的是实话,那些人是有备而来,是不可能让他们查到任何蛛丝马迹的。

陈南卿不在乎的挑挑眉,又往棉球里缩了缩,悲哀的想到,在雪地里站了那么久,背后的伤口该不会再冻伤吧。“那就算了,一次不成他们还会再来的,反正只要知道他们是冲我来的就好了。”

郭叔看了一下倒地的马车和马匹,又看了看脸色不好的陈南卿,有些担忧:“马匹死掉了,马车也不能再用,少爷这个样子实在不能再雪地里太久。”轩辕孤收起长刀转身就走:“你们等着,我去找辆马车。”轩辕孤刚要走,陈南卿忽然道:“不用,来人了。”

这条路不算繁华倒也不能算太过僻静,所以偶尔有往来的马车也不算稀奇。只是那马车奔来的速度,可算是稀奇了。

几辆马车,每辆都有两匹骏马驾着,远远地不管不顾的压地而来,直到冲到近前,车夫才憾洋洋的地勒紧了绥绳,让马车停了下来。

那车夫傲慢的坐在原地,盯着陈南卿一伙人大声斥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挡……”后面的话,他自动吞下了肚子,因为地上躺着的几十具尸体,以及众位手上还残留着血迹的武器终于入了他的眼,冷汗冒出来,于是瞬间改口:“你们……你们要做什么,这可是可是……”

“你在岁嗦什么?”马车里钻出了一个脸型尖搜,眼神阴暗的男子。那男子在看到陈南卿一伙人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堆起笑容拱手道:“原来是白兰谷的陈先生,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偶遇。”陈南卿靠在郭叔身上,淡淡的回应:“确实很巧。”

他的话音没落,车厢里突然出来一个裹着银白色孤裘,面向妓好的公子,那公子在看到陈南卿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惊喜而后却是有些惊慌,他连忙下车似乎是激动地要奔向陈南卿,却又突然停住,低低的领首施礼:“陈先生。各位小姐。”

来人可不就是许久不见的、已经替换成章寒玉的七儿,陈南卿打量着他脱胎换骨后的风度做派,然后笑着回礼:“许久不见,章公子,最近过的可好?”陈南卿的声音总是带着那么一丝笑意和调侃,却又总能让人却下心防。

听到这话,那七儿好像暗中松了一口气,再抬脸已经是一片喜气:“不敢当,陈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只管叫我寒玉就好。托先生的福,在下最近身体已经好转,不但家人开心,就连皇后姑母也异常欣慰,直夸赞先生不但医术高明人,品也是一等一的好。”陈南卿奇怪的问道:“章公子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那七儿说话时看了看旁边的管家,见那管家只是阴沉着脸打量地上的尸体和陈南卿身后的一行人,他才笑着答道:“寒玉之前做了许多错事,若不是先生以德报怨感化了寒玉,寒玉一定没今天的荣耀。”他越说越兴奋,两只手下意识的互相捧着,来回磨增:“您不知道,皇后姑母对我的好学十分赞赏,不但给我让我进太学学习,而且还说,要我锻炼好身体,好……”

正说到这,旁边的管家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七儿立刻憨笑不再说话,那管家对他微微行礼:“少爷,您怎么光顾着叙旧了,您没看到陈先生一行好像很忙的样子,我们还是……”

陈南卿第二次打量这个所谓的管家,这个人第一次给他的印象就很深刻。“是章管家吧,看管家的做派倒好像是能替主子做主一样呢,既是如此,陈某如今有一事相求,不知管家能否通融。”七陈陈南卿本就毒舌,如今一番话说出来,七儿和章管家的脸上都出现了扭曲,儿下意识的看向章管家,章管家也不动声色的望他一眼,七儿立刻出声:“额……先生玩笑了,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

陈南卿眨眨眼,玩味的笑笑:“哦,也没什么,只是途中偶遇劫匪,车毁马亡,奈何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耐不得寒,只好在这里等人来救,结果竟然等来了公子,不知道公子可不可以割爱,让给我们一辆马车……”

原本是平平常常的一句话,突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人反应都很大,七儿更是直接就僵在了原地:“马……车……”那管家也是神色凝重,连连推搪:“这个,我们的马车上装的都是货物,满满的也不好装却,恐怕……”

“恐怕……?”陈南卿拉长声音重复他的话,然后歪头笑笑,做出好奇的样子问道:“哦?是什么货物要章家公子亲自押送?如此紧要,该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人’吧……他此话一出额……就是礼物。七儿恐慌摇头:“不不不,先生误会了,是,是给爷爷的礼物,

回答的很好,可是似乎有些稍嫌太快了,就好像是早就想好的答案,脱口而出的让人起疑。陈南卿扫过他身后的三辆马车:“要不,我们和货物挤一挤也是可以的。你看,不但是我,我后面的两位姑娘也是娇弱得很,若是冻着了,生了病,岂不是罪过。”

轩辕孤也扛着银弓开口道:“不过是一辆马车而已,安平纪家难道还不值得章家卖这个面子?”

那管家脸色更黑了,神色不断变换,过了好一会,才拱拱手:“这位兄台说的对,章家受白兰谷恩惠,自然不能不卖这个面子,所以,我和公子就去后面的马车,这主车暖和宽敞,就给公子和小姐们代步好了。”他只说是为了报陈南卿的恩情,丝毫不提安平纪家军,看来是故意挑衅轩辕孤他们。

陈南卿眼眸一转,满是绷带的手轻轻掩住浅淡的嘴唇,眯了昧眼睛,一副狡猾的样子:“这可太客气了,我们……”那管家立刻道:“知恩图报也是公子的做人原则,这还是陈先生教得好。”还是陈先生‘教’得好……?似乎有些言外之意啊……

呵呵,真有意思……陈南卿心中一动,眼眸转了转,柔柔开口,音色柔静低徊如梵声萦绕:“章家确实养了一个好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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