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童艾穿着大红旗袍,和陈首慈走在乌水的大街上,回头率百分之两百。一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呦,这谁家的傻妞啊?
凌童艾一脸的妆都花了,发型也乱了,高跟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一只鞋跟,干脆就把另一只的也扔了,可走起来,好别扭啊。
“要不我给你买双鞋吧!”陈首慈扶着凌童艾,不知道她怎么走这么久的。
“俺娘说了,男人是鞋,女人是脚,鞋一开始总不合脚,磨磨就合了。可惜,有的鞋,我天生就穿不上。”
“他不是问你了吗?你怎么不把想说的告诉他?”
“我想不明白,他当时把举报信交上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样。我是想嫁他,可是就是想嫁而已,真嫁了,我又怕了。我怕他会对我不好,会出卖我。这种复杂的事情,你们灵长类不懂的啦。”
“韩恩儿呢?你想过她没有?她好像也喜欢吴华毕,但是她都让给你了,可你居然不要,简直就是那什么咬了吕洞宾。”
“那是你不知道我和韩恩儿以前的事。”凌童艾笑着,笑得很奸。
“难道你们是……”陈首慈很虔诚地问。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三年前,那个时候,韩恩儿是所有人目光聚集的焦点,也是女孩子们仇视的对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长得漂亮点,气质高雅点,能力强点嘛。”大家说这话的时候都很酸,凌童艾也觉得酸,但是酸归酸,凌童艾总觉得人和人聚在一起是缘分,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刻在石头上的了,没有理由不珍惜。
韩恩儿躺在床上,没有按时早起,也没有去上课,中午凌童艾下课回来,她还躺着呢,认真好学的韩恩儿怎么会不上课呢,她趴上去一看,不得了,韩恩儿雪白的肌肤白得已经有点吓人了,在一摸,一脑门的汗,凌童艾不管不顾地用被单裹着韩恩儿就往外跑。
Joyce站在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见凌童艾抱着一大床被子像火烧屁股一样冲了出去,叫也叫不住。
那天,韩恩儿得的是急性阑尾,凌童艾知道这种病,是很疼的,可是,有失去心爱的人疼吗?
昏厥的韩恩儿很重,凌童艾把她扔进出租车的时候,两只手都没有知觉了,出租车司机帮着把韩恩儿扶进医院的时候,说,“她是你姐姐吧?你们长得真像。”
凌童艾长得像韩恩儿吗?怎么可能呢?韩恩儿那么漂亮,那么优秀,像是朵高高在上的云彩,只能远观,凌童艾算什么啊?她只能跟在韩恩儿屁股后面,喜欢不喜欢她的人。
韩恩儿住院的时候,她看着窗外对凌童艾说的句话,她说,是不是没有你,我就会死掉啊?
凌童艾摇摇头,上帝那么宠爱你,能给你的都给了,肯定是要你好好活下去的。
韩恩儿说,可是,我们前几天才翻脸,她们都不理我了。
凌童艾说,那是她们忙着呢,没有抽出时间,要我带她们来看你。都是一个寝室的,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能帮点不就帮帮了……
“我想她是想报恩吧。”凌童艾想了想,凭着她浅薄的智慧想了很久:“她那么高傲,她只是不愿意欠着谁的罢了。”
陈首慈崇拜地看着凌童艾,“乖乖,春猫,没想到你除了会发春,还会抓人家的小辫子啊。那怎么才能抓到你的小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