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王爷。”关口的士兵看到李世民的身影后便齐齐地跪下行礼。
“起吧。”李世民没有多做逗留，直接地抱着慕容未央回到了房间，却不料身后的士兵在议论纷纷道：“这个女人是谁啊？”
“就是那个被打入地牢的那个啊……”
“打入地牢？就是差点被侮辱的那个女人？”
一直沉默不语的其中一个士兵不禁觉得这话难听了，他语调冰冷地打断道：“什么叫做那个女人？现在你也知道她和王爷的关心了，日后不定即使王爷的側妃了，还不知道规矩，而且王爷的女人轮得到我们来议论吗？好好守着吧。”
那个士兵这番话一出，所以八卦的士兵都闭了嘴，但是嘴巴虽然没有交流，但是他们的眼神依然能够传递着信息，他们的眼珠子溜来溜去的，仿佛会说话一般，唯独那个冷漠的士兵没有参与着眉目传情的活动。
夜，星光暗涌。这是许多个月夜来最明亮的一次，天上的星星仿佛都在交流，眨巴着他们最灵动的光亮，着凉了这荒芜的柏壁。
房间内，李世民没有言语，他独自望着那个烛台上跳跃的火光发呆。慕容未央走近，他却仍旧没反应。
“怎么了？为战事烦心？”
见李世民还是不语，她便坐在一旁等他发呆完毕。从两人回到军营不久，便听到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什么粮草再度短缺，朝廷运送的粮草军队中途遭遇敌军埋伏，什么派出去刺探敌军军情的探子被当众处决的这些事情无一不烦恼着李世民。
两人许久未说话，顿时房间内只剩下蜡烛燃烧时的滋滋声，细小，轻微。
“未央，你怪我吗？”
良久，李世民终于开口说话，他的眼中有些许落寞，在昏暗的烛火映衬下，他好似一个游离在黑暗边缘的暗夜使者，如此冷漠傲然，却又孤单得让人心疼。
慕容未央摇摇头，伸出手覆盖在李世民的大手上，他的手原本无聊地一下一下敲击着木桌子，如今被突然起来的温暖覆盖，他清冷的眸光微微地波动了一下，但随即又消失不见。
“若说要怪，为什么我们总是怪别人而不怪自己呢？原就是我自己要到这里来，我所发生的事又岂是你一人能够预料的？你若是这样继续责怪自己，那我是不是也要认为你是因为我而变得这般自责？”
烛火摇曳，寂寞如今宵，窗外大雪纷飞，似乎要继续午间未曾落下的那一场雪，暗涌流动，点点雪花都凉了守夜人的心头，就恰似如今又躲起来了的那些星星月亮一般。
“你的眼睛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你入宫也是因为我，你为我做的事情太多，但是我给你的承诺却一丝都没有兑现，你恨我吗？”
慕容未央淡然地一笑，眸光流过窗外的大雪纷飞，流过荧荧烛光，最后将李世民的脸映入眸中，她眉眼带笑说道：“恨？有人说爱到极致便是恨，但是我并不是爱得不够深，或许我是已经到了无法恨的程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