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画撇开眼,眼角余光撇了一眼一脸焦急的车夫,不由抬袖掩唇轻咳两声,“敢问大夫,小女子这病可有治愈的可能?”
收回为染画把脉的手,老者单手抚须,眉头紧拧,脸色凝重,半响方叹息道:“姑娘这病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只是稍有差池,姑娘这命也该去了半条了。”
车夫脸色微变,眉间凝着一抹忧虑,那样子竟似比染画还急,“医者父母心,请大夫务必将我家姑娘医治好。”
老者一脸为难,晶亮的目光在染画和车夫身上挪移,“看两位面生得紧,想必不是当地人吧。”老者语气沉笃,目光晶亮。
车夫顿时一脸戒备的看着老者,道:“老丈这是何意?”
老者突然连连摆手,笑道:“年轻人,别误会,老朽这这也是为这位姑娘好啊。”
车夫一脸疑惑的问道:“晚辈不解,还请老丈明示。”
“实不相瞒,这位姑娘本就体虚,现在不仅感染了风寒,而且还曾遭过重创,如今这身子骨,不能再受舟车劳顿之苦了,否则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于事无补。”老者言之凿凿,情之切切。晓之于理动之于情,说得车夫一脸动容。
“老丈,这,这……”看了一眼一脸苍白的女子,车夫迟疑着问道:“那敢问老丈,大概需要多久才能治好我家姑娘的病?”在主上没回来之前,他也不敢拿主意。
老者目光一沉,沉吟半响方道:“快则一月,慢则一年半载,这道看个人身体情况而定。”
“呵呵,实话相告,我家姑娘出门已有数载,如今老爷夫人挂念得紧,沿路送信催促,实在是耽搁不得,不知老者能否先为我家姑娘开几贴药,暂压病情,待回去,便为我家小姐请医看病。”车夫恭敬有礼的拒绝道。
老者似已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笑道:“既是如此,那老朽便为这位姑娘开一贴药。”
说罢,老者便从药箱中翻出笔墨纸砚,笔走龙蛇,不一会儿便写完,放下笔,轻拿起那张还墨迹未干的药方,递到车夫手上。
“上七味,咀,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渣,温服一升。连服几日,病情定能得以缓解。但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关键还得静养。须得谨记,不让再让这位姑娘受风寒,否则老朽这药也是徒然。”
接过老者手上的药方,欠身道:“晚辈一定谨记于心。”
“嗯,那如没什么事,老朽便先行离去了。”老者将桌上的东西一一放回药箱,说着就要走。
车夫急忙自怀中掏出一个银锭,塞到老者手中,道:“晚辈送你出去。”
“如此,便谢过公子了。”将银锭随意的往袖中一放,背上药箱便往外走。走至门处,突然回身,看着厅中一脸淡然的女子,说道:“姑娘,须得按时服药,病方能好得快啊。”
染画顿时一愣,一脸探究的看向老者,老者只是笑了笑,便转身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