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伤势确实十分严重,裴子言昏迷了好几日。
在暖儿等人的精心看护下,裴子言终究还是醒来了。
接着便是慢慢的身体复原。
好在裴子言身体底子十分结实,倒也恢复的不错。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裴子言背后的伤,已经基本恢复,没有什么大碍了。
这一日,裴子言找后尘来到书房。
“后尘,你对前一阵子,我被行刺,这件事有什么线索吗?”
原来,裴子言醒来之后,就已经命令后尘,暗中对此事展开调查了。
后尘表情凝重,一副责任重大的样子。
“没有什么眉目。照公子说的线索,属下搜遍了整个沐阳王城,都没有找到那个杀手的任何信息。”
这一切,倒是没有出乎裴子言的意料。
“嗯。我猜到,会是这样。”
因为这么武艺高超的杀手,肯定是有权势有财力的人物,才可以请得动的。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和以前一样,都是明王派来的人吧。”
后尘轻轻说道。
这次的谋杀,和以前裴子言遭遇的暗杀,手法都是十分相似。
都只是一个武艺高强的人,来执行命令。
由此可见,应该和以前一样,幕后主使都是明王。
裴子言轻轻点了点头,并不否认这一点。
“嗯,我只是觉得奇怪。这次的杀手,应该是我以前遇到的中,算是最为厉害的一个了。”
“因为他出入裴府,如入无人之境,显然对裴府的地形十分了解。”
这点后尘也十分赞同。
因为后尘那么高强的武艺,在那个黑影人破窗而逃的时候,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显然是十分了解裴府的地形,才如此来去自如。
“还有一点,我觉得疑惑。我觉得,她们应该也知道暖儿怀孕的事。”
“为什么?”
裴子言便将自己当夜遇刺的情形中,那个杀手突然拿剑刺向暖儿的情形说了一遍。
“如果他不知道暖儿的事情,如何能够突然朝暖儿下手呢?在此之前,暖儿并没有被他发觉她的存在。”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早就知道暖儿的存在。”
“也知道,暖儿已经怀孕,并且行动不便。”
后尘对裴子言的分析,也很是赞同。
“嗯,如此说来,幕后主使,肯定十分了解公子的情况。”
由此可见,必是明王无疑了。
这点,裴子言和后尘,已经达成共识。
“公子,属下忽然想到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后尘忽然想到一件事,正在犹豫该不该说。
“哦?既然你肯这么说,似乎已经有八成的确信了?”
这是裴子言的准则,任何事,若是么有充分确信之前,那就先去证实。
只是,既然后尘肯提出来,说明他是有所依据的。
要知道,后尘一向谨慎,不会轻易怀疑或者空口无凭。
“嗯,公子英明。只是这件事,属下至今,也找不到好的办法确认真实性。”
“说来听听。”
“是。前两天,我们无意间,截获了几只信鸽。正是从沐阳王城,似乎只要发往汴州京城的。”
“可有什么秘密?”
裴子言来了兴趣。
“从落款来看,似乎正是大皇子裴子峰。他的信,是发给他的岳父,朝中兵部侍郎张庆祥的。”
“内容是什么?”
“似乎是要张庆祥,联合朝中大臣亲信联合发起一项弹劾,是正是针对公子的。”
哦,这个,倒是当真出乎裴子言的意料。
真想不到,裴子峰居然,也想到,要对自己下手。
“信的内容可靠吗?”
裴子言临危不乱,沉着的问道。
“正是这封书信,暂时还没办法判断是否属实,属下才一直没有告诉公子。”
“嗯,把书信给我,我自有办法判断,是否属实。”
“是。”
后尘从袖子里掏出了,截获的那封书信。
裴子言看了心中有数。
字迹,确实是裴子峰的笔迹。
“那信鸽呢?”
“信鸽已经被锁起来了。”
后尘办事,果然心细如发。
“好,那么你把这封书信,折回原样,然后绑在信鸽身上,放飞它。”
后尘有些迷惑不解。”可是,公子,难道不怕,会对我们不利吗?”
那封信上,明明写着,要张庆祥搜集裴子言的罪证,联名弹劾,要求废掉裴子言的皇子身份,打回庶民身份。
“不用担心,我自有我的主张。”
裴子言有心看看,裴子峰到底要对自己,耍什么花样。
原来,他也沉不住气了,终于要对自己下手了。
只是,为何皇后没有在这封书信里,明确表态?
还是请公子三思。这样一来,公子在朝廷中的声威,必定大受影响,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后尘还是想不通。
“裴子峰既然敢如此做,自然已经下定决心对我下手。这次不让他得逞,他肯定会想别的方法。”
“与其让他想起他的办法,让我们无法得知,无法应对。倒不如将计就计,化被动为主动。”
哦噢,原来如此。
后尘恍然大悟。
“另外,你要想办法,控制住那几只信鸽,以后作为我们的消息来源之一。”
“是,公子。”
后尘心里叹道,毕竟裴子言计谋,绝非一般人可比。
裴子言倒是着实没想到,最先对自己下手的,居然是裴子峰。
只是令裴子言觉得十分奇怪的是,怎么这封信是以裴子峰的名义发出的。
而信中,没有丝毫提及皇后呢。
裴子言决定静观其变。
这件事的真实性,尚且无法得知。
也许有可能,是明王,或者皇后故意拿这封信,来试探自己的野心,也不一定。
裴子言在沐阳王城,苦心经营多年,始终一副浪荡公子,毫无野心的形象示人。
如今,怎能因为区区一封书信,就先自乱阵脚,提前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意图呢?
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上之选。
师傅李成彦,曾经这样语重心长的教导裴子言。
这些教诲,裴子言都铭记于心。
不仅仅是来自师傅的教诲,而且它更是做人做事的经验之谈。
要知道,政治如同战场,兵败如山倒,稍有不慎,就会输的一塌糊涂,再无立足之地。
果不其然,这封书信,发出去没几日。
裴子言在朝廷中的耳目,就已经告知了裴子言,朝中有人要对他下手联名弹劾的消息。
这些,裴子言早有心理准备。
他既然敢把这封信发出去,自然已经有足够的准备,去应付这次危机。
只是,眼下棘手的是,明王似乎也要对他下手了。
昨天,后尘来报告说,明王已经派手下人,在沐阳王城郊外的场地兵营里,操练军队,同时派亲信,在塞外邻国,大量招兵买马。
再联想到之前,有人对自己的暗杀行动,裴子言了然,那是明王对自己下手的前兆了。
明王似乎,也已经等不及,对皇位蠢蠢欲动了。
他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自己争夺皇位的潜在威胁,一一扫除了。
在裴子峰联合朝廷,要对自己造成不利的时候,明王又开始要对自己下手。
这对于目前的裴子言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