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婉柳抿着水润的红唇,眼眸泛着清光,点点滴滴,自有弱柳扶风姿态。浓密俊俏忽闪忽闪,令清风漂浮,暗香浮动。老先生禁不住摇头,似有可惜之意。
“老先生摇头何故?”墨婉柳明知故问,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深深地看了晚生一眼。晚生自是明白,又复问道:“帝都如此之大,难道还找不到姐姐施展才能的地方?”
老先生停下笔,凝神,不由得心中感叹:单是这美貌便不能刻画,更何况骨子里带着的清纯,饶是世间白雪也难敌。
“那倒不是,”老先生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极其无奈,说道,“小姐所说的这地方,乃是帝都城中妓院才有的!只是那地方鱼龙混杂,想是保留清白亦是不容易的!”
“妓院!”墨婉柳压低下颚,右手捻青丝罗帕于嘴角边,眸光便如同星辰无光黯淡。
晚生扯了扯墨婉柳的裙裾,小声地说道:“要不就别出去,还可做其他谋生的!”不仅是做戏,晚生心中有千百个不愿意,他紧张,兴许身边少有关心自己的人。
“老夫也建议不去!”老先生摇摇头,不满地看着宣纸,停下笔,复将宣纸拿给墨婉柳看,带着歉意地说道,“小姐容颜精致,体态婀娜,老夫所能描摹的尽是十分之一,还望小姐不要介意!”
墨婉柳拿过宣纸,她岂会介意,含笑说道:“老先生过谦,此画已经很好!”晚生抬起脚尖瞄了一眼,不着痕迹地表达他的不满,暗自念念:便是那十分之一也未达到!他见过墨婉柳的舞姿,比楚御风见到的更加妖娆,天生媚骨,举手抬足间韵味十足。
从怀中摸出几个钱币,放于老先生的案几前,晚生礼貌地说道:“多谢先生。”
瞧着墨婉柳的背影,老先生又是一阵感叹,多好的女子就这样毁咯!
晚生将宣纸揣在怀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柳儿,你这招真是太厉害了!不费摧毁之力便让帝都的人将消息宣扬出去,也不会令人怀疑。”
“还不够!”墨婉柳淡淡地说道,仅是将美貌宣扬出去,仅是引得一时轰动。
晚生摸了摸后脑勺,细想到底如何才够呢?怎么平日学到的东西到了帝都便一点用处也没有了!墨婉柳瞧着苦思冥想的晚生,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说道:“晚生,世间道理都是一致的,便是你学到的治国之才用于市井之间是绰绰有余的!”
晚生恍然大悟,拨开乌云重见天日,笑着说道:“我们是不是要去琴行?”
墨婉柳浅笑不语,还算是孺子可教。几处询问,便寻到琴行。听街上的人介绍,眼前的这条街都是卖乐器的,其中琴居多。琴行街上,气氛清冷了些许,因她的到来,令许多人也跟上前。
几处观看,寻得一件气质古朴的琴房。墨婉柳牵着晚生进屋,见房中不曾有人,倒是有琴摆在中间,一旁刻有隶属字体,道:“买琴者,先过琴关!”
此话一出,便引来后人的议论。墨婉柳凝神静气,双手轻附于琴弦上,纤纤右手兰花轻拨,黄莺出谷,清脆悦耳,再是轻轻一撩,高扬的声音急转而下,声音轻曼缠绵。
“好手!”闻语声,听掌声!展柜后面,男子深沉,又如同洪钟般深邃颤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