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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叫米利亚姆的玛丽

阿陀斯山的很多山峰仿佛消失的城市的瞭望塔那样耸立在爱琴海上,守卫着希腊东北海岸线。

在秋天多风的季节里,僧侣们和朝圣者登上石塔,这时石塔的顶部往往完全被低垂的层云完全遮住;悬崖或平台上,薄雾笼罩的花园遍布了结着果实的各种果树。当风把云朵吹散,阿陀斯山的二十个悬崖上建的修道院就成了爱琴海群岛最夺目的风景,向西绵延与锡拉火山爆发的灰烬连成链状。菲利浦行传》是犹太希腊福音书旁经,不被包括在正统的《圣经》中。2世纪时,伪经是秘密的不被承认。早期基督教作者虽广泛引用《菲利浦行传》但最后一些片段丢失了。1976年,佛朗索瓦·布冯(Fransois Bovon)和伯特兰·布维埃(Bertrand Bouvier)得到了检查阿陀斯山的色诺芬修道院(the Xenophontos monastery)图书馆数目的许可。那里的确发现了保留的奇迹,他们发现了14世纪被人抄录的几乎完整的《菲利浦行传》这个版本可能是在一千年前编的。

2000年6月,布冯和布维埃第一次出版了完整的法语版《菲利浦行传》这是由阿陀斯山发现的那个版本翻译过来的,这个版本中认为玛丽·玛德琳娜就是使徒菲利浦的姐姐“米利亚姆”菲利浦行传》提供玛丽·玛德琳娜的信息要比《圣经福音书》完整得多。

2006年,希姆查在哈佛大学神学院见到了在那里教书的布冯教授。布冯解释道:故事就是这样展开的。在《菲利浦行传》中,你有两部分。第一部分中,菲利浦被复活升天的耶稣派出上路,但他很虚弱,充满怨气,不敢一个人走。在第二部分中,他的姐姐米利亚姆也就是使徒巴塞洛缪,和他在一起。

《菲利浦行传》第8章第94节开始说道:据传,救主分开派遣使徒,每个使徒都按他的签去一个地方,菲利浦要去希腊人的国家。

“听到这,菲利浦黯然泪下。他觉得这对他很难’是个危险的任务,他不能树立决心,于是耶稣转身对菲利浦的姐姐,让她来给他力量并指引他:我知道,因为你弟弟感到为难,虽然你是女人,但和他一起去吧,鼓励他,因我知道他是个易怒并草率的人,如果我们让他一个人去,他会惹来很多坏人报复和惩罚。但我要派 巴塞洛缪和约翰在同一个城市承受艰难困苦,因为住在那里的人邪恶者多……并且你要改变女人的外貌与菲利浦同去。然后(耶稣)对菲利浦说:你怕什么呢?我会一直与你们在一起。”

布冯说:你在这个版本里,会看到这样的段落,主对玛丽说:你是个女人,但你骨子里有男人的力量,你一定能给你的弟弟安慰和建议。

“她很强壮,希姆查——和我们从其他古代版本的《诺斯替教派的托马斯福音》中玛丽·玛德琳娜的画像一样。依照这些记录,耶稣似乎赐给女人力量。这个想法在他的那个时代一定是革命性的——女人在教会和精神上都与男人平等。事实上,基督十二使徒之一菲力浦的这个姐姐,当我们最初见到她时, 她已经非常强壮可信,和主非常接近,尽管菲力浦开始在很多时候做事总是反对她。”

“现在,希姆查问: 可以明确地说米利亚姆就是他的姐姐吗?”

“是的,”布冯很快说,从外在看来,只有精神上感觉她不是他的姐姐,但是很清楚她在菲力浦的家庭中是一个姊妹。而且显然这个玛丽和耶稣母亲玛丽不能够混淆,整个事实很清楚,因为处女玛丽在这书里被分开提到,在完全不同于和菲力浦一同旅行的姐姐玛丽的上下文中提到。

“《菲利浦行传》这个书中清楚地提到的是菲力浦的姐姐甚至也有‘使徒’的头衔。文中无论何时描述三个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的使徒时,都按顺序列出三个名字:菲力浦、米利亚姆和巴塞洛缪。因此,她被认为是一个‘被派的’使徒,她和其他两个使徒一样被派遣,没有分别。”

布冯告诉希姆查:这个玛丽·玛德琳娜,这个《菲利浦行传》中的玛丽显然和其他使徒地位相同——根据描述,甚至比菲力浦还要惹人注目。

“另外的一个有趣的方面是玛丽完全是以一个领导教会的人物出现的——除了身为 菲力浦的姐姐,她以前的生活没有被提及。但最重要的信息是她被正面地看作基督教传教士。她像菲利浦和巴塞洛缪这样的男人那样做事令我感到很有意思。她传道、施洗、治病。她显示神迹奇事。”

在《菲利浦行传》中说到,复活的耶稣显现在米利亚姆面前,说到他赐予使徒的显示神迹的能力,当异教徒起来反对菲利浦时,菲利浦可能变得滥用这些能力并愤怒不止,他对此表示担忧。正如《路加福音》中所述,要善良慈悲地对待忘恩的和作恶的。这样,米利亚姆——耶稣选中的女人——就要跟随菲利浦。

耶稣对米利亚姆最后指示道:你要改变女人的面貌。

至少一位学者把这项指示译为简单的意思:米利亚姆,改变你的衣着。在去希腊漫长的道路上不要穿不实用的裙子。

布冯认为这其中包含神秘的意味并已经埋藏在今天古物消失的教会文化里。他观察到《托马斯福音》最后一节里蕴含的一个非常相似的信息,从身体外表看一个人是男人或女人无异于用衣着评判人的心灵,真正重要的是,最终的判断应该是躯体里面的心灵。

如果80/500号这个玛丽的骨灰盒真是布冯发现的使徒玛丽的,那么她的身体和精神为最后到达她想要安歇的地方做的旅行一定异常艰难。

正如《托马斯福音》在谚语22和114里面说的西门和彼得最后起来直接反对玛丽·玛德琳娜。宣称女人不应有灵的生命,两个人要求玛丽退出教会。耶稣则用狡黠的幽默暗示回答说:看啊!我要引导她成为男人,她也会像你们男人一样有活着的灵命——男人和女人(被造为)一体的,这样男人就不会是男人,女人就不成为女人了。

教会中玛丽·玛德琳娜塑像和她与彼得的矛盾这两桩事在1945年于埃及拿哈玛发现的《玛丽·玛德琳娜福音》中再次被提到。很像《约翰福音》的描述的约翰一样,文中第5章开始说到菲利浦和其他使徒都失去勇气了:

“他们气馁了,大哭说:我们怎样去异教徒的地方传给他们来自人子王国的福音呢?如果他们不宽恕他(耶稣)他们如何能宽恕我们呢?”

这里又是玛丽开始给男人们消失的信心增添力量,她说:“不要哭,别悲伤,要坚定,因为主完全跟随你们保护你们”——这和《菲利浦行传》中玛丽给弟弟传达的信息是一致的:你为什么不害怕?因为我总是跟你在一起。

束缚你的狮子就像人一样在那,玛丽继续说道:不要哭泣……相反,让我们赞美他的伟大,因为他造我们,使我们成为男人。

这段文章也提到耶稣在钉死十字架一年半后,再次显现在玛丽·玛德琳娜面前(而没有显现在其他使徒面前)他给了她最终启示和指示。

玛丽一直对救主和她之间的对话保密,但彼得迫切要求她把知道的说出来,说道:我们知道耶稣基督喜爱你胜于其他女人。告诉我们基督对你说的话。

她说天启不会在他们有生之年到来,而是很远的未来,她令其他使徒恼怒厌恶。

听到这话,彼得赶紧出去了。耶稣)真的对一个女人这么说,而不公开(对)我们(说)我们应该转回去听她说的吗?他难道喜爱她胜过爱我们吗?

“然后玛丽哭了。《福音》中说,她遇到了彼得:难道你们认为这些是我自己编造的吗,或者我在说关于耶稣基督的谎话吗?”

那时,利未起身保护玛丽,警告彼得说:彼得,你总是脾气火爆,现在我看你把这个女人当作敌人来斗争。但如果耶稣基督真的让她有这样的权利,你还真的反对她吗?当然,救世主非常了解她。这就是为什么他爱她胜过爱我们其他人。

也是在拿哈地发现了公元3世纪的诺斯替教派的《菲利浦福音》上面说:“主爱她(玛丽·玛德琳娜)胜于爱其他门徒,并且亲吻她的……”没有字的这个地方是个洞,很多学者相信这字是“嘴”

在布冯教授称为第二幕的《菲利浦行传》的第二部分中,菲利浦的姐姐不是教会传统的不引人注目的女孩子。耶稣有生之年显现神迹的情景,现在又一次出现,包括像拯救拉撒路那样,将一个罗马崇拜者阿波罗和阿瑞斯起死回生。

如果没有玛丽的帮助,菲利浦不是总能够做出这种神迹。当他像耶稣那样能让盲人复明,他用姐姐嘴里滴下来的口水揉那人两只瞎眼。

从IAA80/500-509号墓中出土的碑铭的意思来看,似乎《菲利浦行传》是早期基督教信仰的一扇窗。

布冯对希姆查解释道:在文中,米利亚姆一群人走遍了整个叙利亚,向北进入了说希腊语的国家。使徒米利亚姆证明在古代基督教等同于希腊语的玛丽·玛德琳娜,在这个希腊语的《菲利浦行传》中,我们当然会读到相同的名字。

“为了不让人迷惑,布冯说,在《菲利浦行传》中第一个玛丽——抹大拉——叫米利亚姆。第二个玛丽也被提到,但只有一次,是在说耶稣出生的时候。她叫——”

希姆查接着说出结尾。

“玛丽Maria。布冯重复说。”

“玛丽·玛德琳娜——”

“很清楚是米利亚姆。布冯说,因此,这两个人之间不会混淆。”

那时候,耶路撒冷是在罗马统治下的一个国际贸易中转站,这从大比阿墓中的骨灰盒上的名字就能反映出来,这些碑铭都有亚拉姆语、希腊语、希伯来文和拉丁语。这些似乎告诉我们当时耶路撒冷不只是说两种语言,而可能说三种语言。碑铭研究家弗兰克·莫尔·克洛斯发现即使在一个使用三种语言的城市,这些碑铭集体出现也引人注目。这些碑铭中有某些不寻常的东西蕴含在里面。在这十个骨灰盒代表的三代人中,人们通常认为(正如人们通常在其他墓中看到的)如果孩子埋葬父母,他们应该用一种语言来写每个碑铭——碑铭学家猜想,除非这些人到远处游历,然后带着在国外起的昵称或喜爱的名字回到耶路撒冷。

然而,布冯当时并不知道IAA80/500-509号墓中出土骨灰盒上的那些名字。虽然如此,——希姆查不可能掩饰他的兴奋之情——布冯关于米利亚姆的结论和这座墓中的名字是相同的。

“《新约》的玛丽·玛德琳娜,布冯继续说,开始是耶稣教会的一个富有的赞助者,来自在加利利海离他不远的地方。现在,考古学者能够告诉你这个地区很多人都说双语。离拿萨勒最近的赛弗瑞斯,主要由罗马人控制的城市说希腊语。因此我认为玛丽·玛德琳娜说希腊语、希伯来语和亚拉姆语。我原本觉得她该说双语的。”

希姆查说:是的,离赛弗瑞斯这么近!这使她和说希腊语的人在一起这个事实非常有道理,并且她的名字——”

希姆查突然不说了。

“你知道吗?希姆查,到今天希腊正统基督教会庆祝玛丽·玛德琳娜——他们管她叫米利亚姆——在每年6月22日?”对希腊正统基督教,6月22日庆祝崇拜“圣玛丽·玛德琳娜——神圣的香料携带者兼与使徒等同的人。”

希姆查回答:不,我不知道。

然后他问了一个自己的问题:现在,教授——你说的圣菲利浦和耶稣说希腊语的主要追随者有这样的关系,米利亚姆和菲利浦有联系。我只是在想:如果一些考古学家最后发现抹大拉玛丽,你预料她的名字用希腊文刻上的吗?

布冯古怪地看着他,好像在等待的要么是一个笑话让你笑出眼泪的那句关键语,要么是某种启示。

“你知道,希姆查开始说:直到你把这些全都告诉了,我才有可能预想到:如果玛丽·玛德琳娜的骨灰盒存在,它会是希伯来语或亚拉姆语。”

“不一定。布冯说。”

“我们希望她埋在哪里?希姆查问。”

最终,菲利浦受难致死,巴塞洛缪和米利亚姆没像他那样殉难,但他们的命运也有细节描述。巴塞洛缪应该是去了亚洲米诺,米利亚姆去了约旦山谷——离她的家乡不远。现在我不知道这篇文章是否有什么证据支持。似乎有个非常奇怪的信息:说她在哪里死的,和其他传统惯例相矛盾。

“因此,她回到约旦河。希姆查说。”

“是的,回家了。”

“在——的地方?”

“在以色列。这又和占主导地位的传统说法有些不同——传统上说她去了法国南部的什么地方。然而,在《菲利浦行传》的结尾,米利亚姆回到以色列的家,她在那里死去并被埋葬。这是最早的传统说法。”

“那么我们需要考古学证据,或者——”

布冯插话说:“甚至考古学都不能提供任何证据……”他突然不说了,陷入沉思,然后扬起眉毛,给希姆查一个令人疑惑的愤怒眼神。

“我们可能找到她的墓穴。希姆查说。”

“你希望如此。”

“的确是,我就是希望找到她的墓穴。”

希姆查的微笑消失了。

“你已经有所发现了?教授问道。这就是你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不是吗?”

《菲利浦行传》提供了与大比阿墓相左的重要信息。第一,它提供了耶稣母亲的名字:玛丽以及玛丽·玛德琳娜:米利亚姆;第二,它也提供了米利亚姆的身份——她是一个使徒,一个传教士或者亚拉姆语,一个“玛拉”第三,她迁到了说希腊语的圈子;第四,她的尸骨被埋在以色列。

这些年间,十个骨灰盒的坟墓一直沉睡着。在6世纪开始时,当时波斯和拜占庭的神圣的罗马皇帝没有和“北方的野蛮人”打仗,他们企图攻击并想得到圣城。后来在大约610年,Heraclius皇帝的基督教军团占领耶路撒冷。接下来,当Heraclius试图在叙利亚镇压一场阿拉伯人的起义时,一封不同寻常的信送到他在Damascus南方的Bostra军队前哨阵地。这封信需要从一种沙漠的语言翻译过来。当沙漠抄写员记录下这个信息——要求皇帝“承认一个真神”时——沉默的回信可以说就是一种轻蔑冷漠。据简单地说,信使“消失了”结果,这封信是基督徒们追到东部的沙漠里搜寻的一个阿拉伯领导人写的,这个人仍然追随先知耶稣,但他自己也自称先知。这个人称自己为神的先知穆罕默德。

638年,耶路撒冷被哈里发奥马尔占领,17年后穆罕默德的追随者追踪着拜占庭舰队的最后残余部队。

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周而复始。世界上万物变迁,然而,除了慢慢变深的沉积的矿物质,十个骨灰盒的墓地的一切仍然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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