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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交通员(1)

我在飞仙岭安排好住的地方以后,第二件要办的事就是物色一个好交通员,在离城十几里路远的双河场建立起交通站来。地下党活动没有交通站是不行的。我住的地方必须保持秘密,只有一两个同志可以直接来找我,其余的同志要来找我都必须通过交通站,由交通员约好时间地点转告我,然后才能见面。交通站的交通员既知道下面的同志,也知道我住的地方,同时还要替我送信、找人、传话,要忠实可靠而又勇敢机智的人才能胜任。我找老胡替我找一个这样的青年同志来。过不几天,老胡果然带来一个青年,说是青年还不如说是少年。他的个子不高,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脸蛋上还有两块少年才有的红晕,眼睛不大,瞳仁却又黑又深,眼睫毛老是不停地闪动,那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呢。他的嘴角向上翘起,随时准备发笑,不然就把嘴皮鄙夷地一抿,好像世界上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什么了不起。他走起路来,竭力把自己装得稳重一些,好像个大人模样,却还是掩盖不住他那副嫩气和活蹦乱跳的劲儿。他一进屋就踏翻了我放在门边的洋瓷洗脸盆,弄得稀里哗啦地响,似乎用这种声音引起主人的注意:我来了。才那么丁点年纪,却在手里拿着一支纸烟,看那指甲,是一个老烟枪了。

才一见面,老胡还没有介绍,我就暗吃一惊。这是怎么搞的?老胡怎么带这样一个人来呢?我一看见他抽烟的那副模样,马上就想起来了。这个人名叫王定安,是个“壮丁贩子”,我是在一个叫谷丰场的小栈房里遇到他的,这才不过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情。

我到这里来的半路上,歇在一个叫谷丰场的小栈房里。我走了一天,本来很累,可是吃过晚饭,我还是喜欢坐在堂屋里和茶房摆龙门阵。这种茶房我见得很多了,无论是年老的或年轻的,都是那样热情、有礼貌而又有几分狡猾的样子。他们无例外都是一乡一镇新闻方面的权威人士,在他们的脑子里存得有一部乡土编年史,只待你去翻看。他们无例外都很会摆龙门阵,似乎哪一个要不会用那些奇闻逸事把旅客逗得喜笑颜开,他就不配领受乡镇栈房的茶房的光荣称号。这个栈房的茶房姓周,和我坐下就摆个不完,正好,这可以帮助我了解这些地方的情况。我们正摆得热闹,忽然听到我的房里有声音,好像是把桌子上的茶杯打翻了。我并不在意,在这种乡场上的栈房里,耗子是不会少的,我想大概是耗子出来在桌子上找寻吃的东西,没有找到,很不高兴,在发脾气吧。我对老周说:“嘿!你们这里的耗子真不讲道理,还没有等人睡下,就出来闹翻天。”

茶房老周笑了起来,以为我这个人少见多怪。他说:“这算啥子?你要不洗脚,它不把你的脚趾拇当臭腊肉啃才怪呢。”

我们摆了一阵,快半夜了,老周当真是怕我的脚被耗子当成臭腊肉啃,打一盆热水来,叫我洗脚。我洗了脚,提一盏煤油灯,走进房间,把门闩好,把倒了的茶杯扶起来,脱衣服准备上床睡觉。

“咦——!”我大吃一惊,在我的床上的被盖里已经有一个人蒙头睡下了。我是不相信鬼的,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我听到人在喘气的声音,胆子才壮了起来,便上前揭开被子。睡在被子里的人猛然一拱,坐了起来。原来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瘦骨伶仃的,只穿了一件草黄色的军衣上装,下身却是光条条的。我看木格窗是打开过的,刚才听到茶杯声响,想必就是他进来碰翻的。

这成什么话呢?不请自来,想来打我什么主意吗?我有些生气,问他:“喂!怎么搞的,乱钻进来,嗯?”

这个青年看我一下,大概发现我并不凶,不害怕了,他说:“我是逃壮丁的,没有想到这屋子里住得有人。”他端详我一下,又说:“看你先生是个好人,救救我,让我躲一下吧,他们抓到了要打死我的。”

哦!原来是逃壮丁的,这种事情现在很多。国民党要打内战,到处抓壮丁当炮灰,老百姓千方百计逃壮丁。逃不掉被抓了去的,用绳子一串一串地穿起来,牵着绳子走,像赶牲口一样,又是打又是骂;白天净叫吃些清汤寡水的稀饭,饿得你三魂丢了二魂,晚上关在屋里还不放心,把你的裤子都脱了收起来,叫你跑脱了,光屁股也不好走路。至于捉到了逃跑的壮丁,重则枪毙,轻也要打个半死。像这样被拖死、饿死、打死的青年不知有多少。

现在躺在我的床上的就是一个逃壮丁的,不要说我是一个共产党员,就是一个普通的好心人,在这种场合下,也不能见死不救。可是我急切想不出一个妥当的办法来。他却几乎没有考虑就想出一个主意,他说:“你就说我是你的跟班。”

这个办法果然好。我把旧衣服从包袱里取出一套来,叫他穿上,把草黄色的军衣摔到顶棚上去藏起来。我和他约好了姓名,他说他叫王定安。我叫他再睡下,用白帕子把脑壳缠得脸都看不清了,钻在被盖里哼起来,装作害病。

不多一会,听到外面有人在叫客栈的门,清查逃跑壮丁的来了。我感觉有些紧张,要是给识破了,睡在我床上的这个小伙子就活不成,我也脱不倒手。我赶快把自己镇定下来,拿一本书在灯下装作看书的样子,同时用手摸一下装在我衣服袋子里的那一张名片,硬邦邦的一块纸还在那里。这是我在出发前假造的,是给这一带最歪的“大舵把子”的引见名片。

一会,听到茶房老周引进来一个人。老周一面走一面在给那个人打招呼:“老总,我们这个栈房硬是一个逃兵也没有。”那个人大概不信,催老周快带路,他说:“莫说空话,快给我叫门。”于是老周把一个一个客房叫开,这个人就进到一个一个客房去查看,听到又是在问、又是在用棍子在床底下乱捅的声响。

查到我的客房里来了,老周引进来的是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横眉立眼似乎对于任何人和任何地方都抱着仇视和怀疑的眼光。他一进房就问:“看到有逃兵进来没有?”

我理直气壮地回答:“啥子逃兵?没有。”

他在房子四处打量。这客房除开一床一桌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他用手棍在床底下捅了几棍。那棍子实在厉害,头上安得有几寸长的一个铁尖尖,真要有人躲在床下,这几下也够戳穿肚皮的。

在我的床底下当然捅不到什么,但是他却指着床上问:“这是啥子人?”我说:“我的跟班,在打摆子。”正说着,床上的青年哼得更大声,真像病人。那个军官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大概看我够不够资格带一个跟班。他怀疑地问:“你的跟班?”我又点一下头。他似乎还有点儿不大相信,转身问站在门口的老周:“这是他的跟班吗?”

老周走进房来,看到我的床上睡得有一个人,有点儿莫名其妙,他是明白的,我根本没有带跟班来。我的心里像打鼓,心想,这下坏了,他要说声不是,事情就败露了。这个老周是个好人,他略微迟疑了一下,马上模棱两可地回答:“嗯,这个……他们就是两个人嘛。”这下我才比较放心了,背上还直冒冷汗。

这个军官虽然有几分相信了,但是他鬼得很,还要揭开被子看看。他说:“是你的跟班,也要叫他起来看看。”我起立阻止他说:“不行,着了凉不是耍的。”我看不使出我的最后一招是不行了。我装模作样地说:“咋个的?你也要先清问清问我是啥子人,莫非我还是藏逃兵的?”说罢,我在衣袋里摸出那张名片来,送到他的手里,说:“请你老兄看看吧。”

他把名片拿到灯下一看,原来是成都冷大爷给这里王大舵把子的介绍名片,马上就泄气了。王大舵把子这一带的人哪个不晓得?他跺一下脚,地都要打战战哩,哪一个敢惹去拜访王大舵把子的人呢?他连忙赔一个笑脸,恭敬地退回名片,说:“对不起,对不起,兄弟冒犯了。”说罢,退出去了。

这晚上逃的壮丁大概不少,一夜晚满场都是闹哄哄的,弄得鸡叫狗咬,天快亮的时候才平静下来。大概是把没有逃脱的壮丁又押起上路去了。

天才亮,茶房老周就打水进房,他问我:“你先生哪里来的跟班?”这时那个逃壮丁的小伙子把被子一掀,坐了起来,叫了一声:“周哥!”就笑了起来。

老周一看,吃惊地说:“哦,原来又是你来了!”

这个小伙子下床来,笑嘻嘻地说:“周哥,这次又多承你搭救,以后是要报答的。”

老周说:“报答啥子?你少照顾我们两回就好了。你咋的总在这个场上跑,总是照顾我们这个栈房呢?”

那小伙子笑着说:“熟人熟地方,好办事嘛。”

我正莫名其妙,这个小伙子车转身对我说:“这回多亏你先生做好事,没有什么报答的,只得说声谢谢了。”他正说着,忽然发现小桌上有我丢的一截纸烟蒂,他马上拿起来,用火柴点着,放在嘴上狠狠地吸起来,简直把嘴皮都快烧着了,他还在用力吸。他紧咬嘴皮把烟子关在嘴里,往肚子里吞下去,几乎没有一点烟子跑出来,他才满意地伸一下腰,说:“把老子饿得烟虫都快爬出来了。”

他想要告别,但是他似乎想起来还穿着我的旧衣服。他把衣服拉一下,对我说:“你先生做人情索性做到底,这套衣服也借给我穿回去,我过几天送到周哥这里来,你过路的时候来取就是。”这个小伙子说得真是“撇脱”。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叫他打起光胴胴走路,我说:“算了,这套旧衣服就算送给你吧。”可是他却很认真地说:“说一不二,硬是有借有还。”他说罢还拍一拍胸口。

那个茶房老周站在一旁,又给我出了一个主意,说:“我看你先生硬是跑世界的好人,索性成全他,给他几个盘缠钱,打发他上路去吧。”

那个小伙子笑着说:“那就更好,山不转路转,石头不转磨子转,将来转到一起了,我是知恩报德的。”他真的把我当作行侠仗义的好汉,对我说起这一套江湖话来。我看他年纪小小的,却装成很懂事的大人样,未免有些好笑。

在老周这种好人的促成下,我摸出两万块钱的票子(那个时候的两万块钱,还抵不上现在的两元钱)给他。他拿着钱,连道谢也不说一声,欢天喜地地去了。他那飞跑出去的样子,才能看出他仍然是一个十几岁的毛娃娃。

我觉得这个青年好利爽,就问茶房老周:“这是啥子人,你怎么认得他?”

老周说:“哪个晓得他是啥子人,总不外是个壮丁贩子。”哦,壮丁贩子,我知道现在是出现了这种新“职业”,专门给人家顶替壮丁卖钱,半路溜脱,回去再卖。老周继续说:“这个小伙子年纪小,却很机灵,我看到他在这场上跑脱两回了。每一回他都是偷偷爬进没有住客的客房,睡到床上,冒充起客人来。二头对面,我不得不假认他是我们的客人。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嘛。”

活见鬼!我原来撞到一个壮丁贩子,这种事都是乡下的叫“赖时候”的人干的,干这种事的人没有一个是本分的农民。

我吃过早饭,正要上路,这个小伙子又跑转来了,看样子他一定是把我给他的钱在哪里饱饱地吃了一顿,满嘴油水,很有精神。最显眼的是他的手指上还夹着一根纸烟。他好不自在,我却感觉十分厌恶,我给他的钱一定是被他花得差不多了,又找我“打瓜削”来了吧。我不高兴地看着他。

他一进门来,就说:“我倒忘了问你先生的名字!”他大概以为我是个“寿头”,现在吃饱了,回来问好姓名,以后说不定还可以从这个“寿头”的身上刮几个吧?我对他简直厌恶死了,我只把在这个栈房号簿上登记的假名字告诉他:“我叫王乐山。”他还不走,又问:“你先生是到哪里去?”我很不想回答他,只是应付地说:“到大巴山里去。”他高兴起来了,说:“那好呀!我也是回大巴山的,我可以给你当个引路的。”

我没有想到这样说反而把我巴住了,我到哪里去怎么能让他知道呢?我正失悔救了这个壮丁贩子,冤枉给他盘缠钱呢,我再也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了。我推说:“你走你的吧,我说不定还要在这里拜会朋友,这两天还不走。”

他说:“我就等你两天。”这家伙简直是“赖时候”,把我马倒起,脱不倒手了。我有几分生气地拒绝他:“不,你走你的吧。”

他看我生气的样子,反倒笑起来,他说:“我这是一番好心,看你这样儿是头一回进山吧,这一路关卡多得很,我引路,你可以少遭多少冤枉。”

我还是固执地回答他:“不,我们各走各吧。”

他苦笑了一下,莫可奈何地摆一摆脑壳,走了。

他说的果然不错,这一带山里走路实在艰难,一路上遇到许多关卡盘查,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土匪?团队?袍哥?弄不清楚,反正都差不多。我硬是遭了好多冤枉钱才通过了。

现在老胡同志把这个惹不得的壮丁贩子竟然介绍来当我的交通员,怎么可以呢?

老胡还没有开口,这个叫王定安的小伙子先开了口:“哟,我说是哪个呢?原来是你王先生。你看,我们果然又转到一起来了。”

我不高兴地应付他说:“原来是你?”

我马上拉老胡出去,问他:“这就是那个叫王定安的壮丁贩子吧?”

老胡说:“不对,他不叫王定安,壮丁贩子他倒是当过的……”

不管名字对不对,反正我是认得他的,我对这个人的印象坏极了,不能要他,我便对老胡严肃地说:“老胡,你怎么搞的?他要把我也当壮丁卖了,怎么得了?”

老胡不知道事情为什么这么严重,莫名其妙。他极力解释说:“人不可以貌相,你恐怕不识货吧,这小伙子是金子打成的响当当的角色呀。你知道他是谁?他就是丁志平烈士的儿子,政治上绝对可靠,人又聪明伶俐,给你当交通员最合适。”

我还是不相信,说:“烈士的儿子怎么习得这样烂,当起壮丁贩子来了?不成话!”

老胡笑着说:“他这个壮丁贩子和别的壮丁贩子不一样呀。他是为了我们穷兄弟们顶祸事才去当壮丁贩子的。有的穷兄弟被拉去当壮丁,一家人就走上绝路了,他就自动去顶人家的名字。他滑得很,在半路上总有办法溜掉。他救了好几个穷兄弟了。他也替有钱人家的儿子顶过壮丁,卖过钱,但是他不是把钱拿来自己用。他只买几包纸烟,其余的钱都拿去周济那些揭不开锅盖的穷兄弟了。你莫小看他……”

“我不会卖你的壮丁的,你放心。就是把你当壮丁给拉去了,我还可以把你顶回来。”这个小伙子走出房来,对我说。显然的,我对老胡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他有几分生气的样子,把烟蒂头丢在地上狠狠地踏灭了。

我万没有想到他是这样一个行侠仗义的青年,这才叫做从门缝缝看人,把他看扁了。而且错误地得罪了他,我很不好意思。

老胡赶快来解交,说:“来来来,小钉子,人不知,不为怪嘛。”老胡把他拉到我面前对我介绍:“他叫丁宗平,不过你就叫他小钉子吧。”老胡又转过头对丁宗平说:“这就是老冯同志,你以后务必要听他的提调呀!”

他马上就不生气了,但是,他还有几分不愉快。我堆起一脸笑容拉他进屋坐下,对他说:“好了,小丁同志,这一回我们硬是石头不转磨子转,转到一起了。”我把带来作应酬用的一包好纸烟打开,抽出一根送给他,他拿起那根纸烟看一下,又闻一下,马上就笑了起来,好像只要有好烟抽,一切前嫌宿怨都可以丢掉了。

他抽起烟以后,对我说:“先生,哦,同志。”我说:“以后就叫我老冯吧。”他接着说:“对嘛,老冯同志,上回在谷丰场借你的衣服,你拿到没有?路不好走,我还专门跑了一趟,送给栈房的周哥了。”

我早就把这件旧衣服的事忘记了,我说:“送去干什么?谁还稀罕那件烂衣服?”

他说:“说话要算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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